成人之美
《论语·颜渊》: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
大概意思是,君子成全别人的美事,而不促成别人的坏事。小人则与之相反。
所谓“君子”、“小人”,在这个物欲横流,权欲至上的“霍乱”年代里,委实难以分辨。
古人的好恶、正邪,是有严格的定义去区分;
今人的好坏、善恶,仅仅是从个人立场去判定。
这就造成了社会进程极端的两极分化,社会阶级性愈发明显,家庭素养和个人修养云泥之别。
人类自从掌握了语言这门大众艺术后,就开始特别喜欢展示自己的“艺术魅力”。越是底层没有创造力和价值的人越喜欢在不同场合发表自己主观都谈不上的观点,道听途说都不能原汁原味地进行复述,又或者心性本来的缺失,把听到的风闻有意的进行加工,达到某种畸形的目的。
谣言止于“智者”其本身就是一个悖论,因为制造谣言的人往往就是别有用心的聪明人。别有用心的聪明人遇到善于利用不良用心的聪明人,就会制造无限的话题和谈资。
这其实是“小农主义者”进化为“精致利己主义者”的过程,比起“小农主义”,“精致利己主义”学会了伪装,也就是俗称的“两面派”——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这种根植在普罗大众的劣根性,是难以拔除的。因为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真正意义上的“文明”其实与农民无关。
这里并不是在污蔑农民,而是在控诉时代统治者愚弄农民——不使学。
因此,当新的制度确立开启民智,几乎所有的底层人都开始大量浮于表面的寻章摘句,自以为窥破了智慧的密码,总是俨然一副看穿了周遭所有人的面孔,这种卑劣鄙贱的面孔经常会恶心到人。
现实生活中,不乏这种心思怙恶之人。你说他有多坏,他又没有能够直接伤害你的本事;你说他有多好,他信口雌黄惯了的嘴总是有意无意去伤害周围的人。以至于不明就里之人偏听偏信,心有成见。
最简单的一个生活例子,我自己工作快满一年的时候,在所居住的城市里买了一套很小的房子。但当时并没有存款,更付不起首付,于是就自己找朋友借款买房。
很幸运的是,仅仅是发了一个朋友圈,三天的时候就凑了二十万,我也在很快的时候差不多还清了这笔钱。
而买房这个消息没过多久就不胫而走,某些亲戚就开始在背后议论。有亲戚说:“这个年轻人真能干,才工作一年就独立买得起房子了!”
另一个亲戚听了不以为然,“不对,他爸妈还是资助了,拿了五万呢……”
这句话当时传到我的耳朵里,我在惊讶这“五万”的数据是从哪里窜出来的同时,又深深感受到这种见不得别人有本事,有独立能力的下层妇女的悲哀。
成年人,存心说是非和无心说是非,其实意义和结果是一样的。关于有没有存心,从来都只有天知地知自知,无风不起浪,世界其实难存“无意”的心思——善恶就此!
有的人,长着一张成年人的皮囊,拖着一副成年人的躯体,却姑息着一颗勘不破人情世故的幼稚心。
人的心思和人的语言一样值得玩味儿,很多时候,推己及人去思考问题,不要刻板,不必时刻奉行“契约主义”,要理解“人之常情”,方能在这个社会的某个圈子里如鱼得水。
老曾一次从深圳坐飞机回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我询问他到达的时间,不晚点的情况下是晚上八点。我再三殷切叮嘱他,提前半个小时给我打电话,我开车去接他。
那天,我一大早就开始忙碌,中午又去上课,下午又忙着感到布置好的会场招呼来的友人。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八点了,可一直没有等到老曾打来的电话,我以为飞机晚点了。正准备打电话询问,但一会儿忙这里一会儿忙那里,就连抽空打个电话的功夫都没有……
差不多人到齐了,位置也安排各就各位了,突然想起老曾还没有到,传菜员也再三催促,我正准备马上驱车去接老曾,突然老曾已经走到宴会厅。
当时我心内一震,怎么就来了,不是说好我去接的么?老曾会心一笑:“喻哥,我晓得你今天肯定很忙,我知道你言出如山,你对兄弟的情义如是,但我对兄弟的情义也不亚于你啊,再怎么我也不会让你丢下一桌客人来接我一个人吧,我做不出来……”
简单素朴的处世哲学,往往极具魅力。人与人相处,并不是要把对方的“承诺”酷践到底,任何言语和事物,“到底”了就空泛了,无味儿了,干涸了。些许时候,一个人之所以敢于对你豪气干云地“许诺”,一定是你匹配那种通达事理的圆融通辨,能够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以“情”换“心”,必不至“恩反成仇”,此“从来人情常有者”……
当一颗出世混迹的心,一再打磨,养成了“成人之美”的品行。也许你就不会觉得这世界有太多的不公。所有的“不公平”其实都源自实力的弱小,当我们实力不够强大的时候尽可能选择使自己的心胸更为广大,那样人生才可能有翻盘的机会,做一个鲤鱼跃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