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自由能唤回死亡的灵魂

翻开世界历史，18世纪的法国和今天的中国竟然有如此多的共鸣之处。比如，当时的法国人热衷做公务员，简直到了痴狂的地步；所有农村人都涌向巴黎城市，于是地价飞涨；政府发布通告，劝诫农民不要千里迢迢到巴黎上访，房价上涨，物价飞升，几十年后，城市人又纷纷跑到农村去……处处都有当代中国的影子。

当人与人之间不再以种姓、阶级、社区和家庭为纽带缔结，他们一门心思关注的只能是自己的个人利益，他们把自己裹在狭隘的利己主义之中，公德只剩下一具躯壳。专制与这种社会结为姊妹，大行四方，因为专制会抢走公民的一切情感需求、相互理解的必要和共同行动的机会；专制让人们在自私的生活里变得十分成熟。

今天，只要你走出大门，街头巷尾四处谈论的都是金钱，房子，车子，离婚这些与物质相关的事情，见面不再是嘘寒问暖，而是问你整了多少钱?买了几套房？车子换了没有？

显而易见，这样的社会没有稳定的东西，每个人都被欲望刺激着拼命往上爬，对失败充满恐惧。金钱成为区分人的贵贱、家庭的尊卑的主要标志，金钱在不停地流动，不断转手，几乎所有人都在拼命地节约或赚钱。于是，这些情绪统治了整个社会：“不惜一切代价积累攫取财富的欲望，对经商的嗜好，对利益的追求和对物质享乐的极度喜好。这些情感弥漫着整个社会，甚至那些一向与金钱无缘的底层阶级也被熏染了。如果不及时加以阻止，这些情绪很快就会使所有人的精神萎靡、行为堕落。”当时的法国，统治阶级正在努力培养这些情感。意志消沉是专制的自然盟友，官僚主义使人们的注意力从真正有益的公共事业上移开，而革命成为可怕的禁忌词。只有专制能给贪婪提供隐蔽的黑暗区，使贪婪肆无忌惮，使不耻变成勇敢，使不义之财变得大胆。

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呢？只有自由本身才能与这种社会固有的弊病进行斗争，使社会不再堕落下去。只有自由可以使人们摆脱独立的孤独感，把人们连接在一起，为了共同利益进行互相争论和相互妥协。只有自由才能使人们从金钱崇拜中解脱，从琐屑的日常烦恼中脱离，只有自由可以唤醒高尚而强烈的情绪，超越享乐可以带来的快感，只有自由可以给人们提供比金钱更高尚的信仰，并且产生光和热，清晰地照亮正在垂死的人们的美和善到底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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