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他的第一封情书

黎:

      早哇！睁开眼睛看到阳光从窗户偷偷溜进来，爬满墙壁一角，我看着稀碎的光斑发起了呆，想象着此时此刻你在做什么呢？我猜……不用猜也知道，你一定像一只冬眠的熊，沉浸在睡梦里，避开晨间纷扰。

      早春，真是一个适合窝在被子里的季节，暖洋洋的，好像整个人都飘在天上，抱着柔软的白云，在棉花糖里打滚那样，身边都是甜甜的气息，心里也甜甜的，凝视窗外不强不弱的阳光，会陡然生出一种幸福感，而这时，我正在想你。

      昨晚躲过了层层梦境，今天才能安然地坐在这里，给你写信，梦里也都是你，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醒来。我时常在想，其实梦是毫无意义的画面，随便组合在一起，是我们的想象主观赋予了这些支离破碎的梦境意义，比如，我看不清梦里的人长什么样，但我觉得那是你。

      这是一个并不像这封信那样纯洁的梦，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信里都是我喜欢你，我认为我喜欢你，是一种非常纯粹的喜欢。

      梦里，你出现在我身边，就好像你一直都在我身边一样，从来没有来到，也从来不曾离开过，那样习以为常的存在着。大约也只有在梦里，我们才会这样，仿佛是生来就没有分开过那样在一起。

      那是怎样一个奇异又美丽的场景呢？我醒来，你就躺在我身边，我悄悄用胳膊撞了撞你，你迷迷糊糊看着我，我也回以同样的茫然和快乐。我看着你，什么也没说，就好像在说，我爱你——然后你就知道了，我爱你。

      这大约又是梦里才会有的事情，人与人之间的巴别塔消失的无影无踪，不需要解释，你就能知道我心中所想，我也真希望现实中，你和我就是这样……我几乎是赤身裸体的站在你面前，锁骨和肩颈相接的地方，有一个我从来没见过又似乎在哪见过的花纹，梦里一切不合理的事情似乎都是不需要解释，比如你在我身边，比如我身上有纹身，比如我赤裸站在你面前，我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就好像我爱你一样自然。

      昨天给你讲王小波写给李银河的情书，你会不会觉得我幼稚，喜欢这些情情爱爱的浪漫话，喜欢这种只存在于理想中的爱情……还喜欢你，但是我不管，我就是喜欢啊。看完这本书之后，我就在想，将来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也一定要这样爱，这样表达——像一个浪漫骑士一样，勇敢地爱，然后勇敢地表达爱。我不害怕得不到，或者这些爱像梦一样容易消逝，“在一切美好消失之前，我们得先让它存在！”

                                                                                                      2021. 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