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戎痕(33)
三十三,强行军一一奔袭
熟悉作战地域的拉练已近尾声,部队在吃、住、行,打、防、藏的训练中,素质大有提升,这次拉练还有两天的行程,部队就要回到驻地了,战士们的心理上都感到有一丝的轻松。
常科长从前指开会结束后。回到借住的民房里,招呼萧剑:“把地图拿来。”“是!”萧剑答应着并把地图打开,平铺在朝鲜族的大炕上,常科长看着地图,拿出测距仪反复的量着。萧剑想:“拉练预案早已制定好了,具体实施也只剩下最后的两天行程,整体部暑和行军路线早已经熟记在心里了,常科长这会这么详细的审阅着地图,一定是计划要有变动,改变预案实施。”果然不出萧剑所料,常科长对他说:“司令部决定变更作训预案,两天的行程改为一天,实施强行军,昼夜兼程,部队由一路变为三路,同时奔袭延城。我们的任务是,立即拿出方案,三支队伍要在时间,行程距离,道路难易等诸多因素上,力求没有大的差距。争取同时到达。”萧剑听完常科长布置的任务后,立刻答道:“是,立刻执行命令,马上制定行动方案。”嘴上是这样的说了,心里却在想:“天呀,昼夜兼程,最起码的距离要120公里,还没有考虑其它因素,用时最少也需要十四个小时。”
凭着对军用地图的熟悉,找好坐标方位和山路的走向。部队前面是六鼎山。大浦洞,老头沟,和新合乡三个方向可绕过六鼎山主峰到达延城。萧剑用测距仪量着三条不同山路到达延城的距离,用红蓝铅笔标出前进方向的箭头,左,右两条路行程大约都是116公里,中间的路程98公里,如果绕行小沙河13公里,中间行军路线为111公里,与左右两条路线基本上相等。常科长和刘参谋在地图旁看着萧策划的行军路线。不由得暗暗的赞许着,心里想:“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这小子是把好手。”
常科长看见地图上标好的路线,在箭头后标出左则是前卫分队,中间是直属队,右侧则是后卫部队了,然后看看刘参谋和萧剑说:“你们还有什么补充吗。”萧剑和刘参谋说:“沒有。”常科长说:“那好,我去前指找六号首长,你们准备行装,待方案批准后,按命令执行。”
强行军奔袭近城的作训命令下达了。作训指挥部里常科长向五号首长报告说:“前卫分队和直属团队都已经接到命令,各部都在做奔袭准备,唯独后卫分队没有做回复。两瓦报话用密语也联系不上,现在正用明码呼叫联系。“五号首长说:“后卫分队的宿营地在双峰林场以西,那里峰高谷深,两瓦报话机信号弱,接收不好,怕是收不到,去人传达命令吧。”常科长说:“是。”常科长审视了一下,指挥部通讯员都已经派出去了,只有刘昌龙执行任务回来,刚刚到达指挥部。常科长想,已近傍晚,二十多公里的山路沒有汽车,需要两个人同行。还沒容得常科长继续考虑,萧剑走过来说:“科长,我去吧,路线我熟悉。”常科长想了想说:“行,马上去炊事班弄点吃的,然后再去。”说完把作训命令递给了他。萧剑说:“时间紧,不吃了,回来再说。”然后出去找到刘昌龙,到通讯分队牵出两匹马,备好鞍蹬,两人扬鞭向双峰林场奔去。
双峰林场,在长白山山麓中段的峽谷中,山峰陡峭雄险,壑深林密,松花江支流绕峰而过,峰脚下盘山路崎岖,依山势环绕。冰雪路面难行,两匹战马前后相随跑着碎步,中速驰骋。刘昌龙不住的提醒着萧剑:“萧参谋,两腿不要夾的太紧,身体前倾,放松点,放开缰绳。”萧剑应答道:“知道了。”马蹄声声,把树木道路匆匆甩在了后面。一小时后,蒿萧剑把作训命令交给后卫分队首长,人未休息,马未歇鞍,转回去追赶前指。
回到住地,部队正整装出发,先遣分队已经走出半个小时了。刘昌龙去还战马,萧剑急忙去炊事班找饭吃。这时的炊事班,己经把炊具都装在马车上了,正在归还物品,准备出发。炊事班长老李看到萧剑来炊事班,忙说:“萧参谋,有事吗?”萧剑说:“刚执行任务回来,还没有吃饭,有啥吃的给我点。”李班长说:“马上就出发了,什么也沒有了。”萧剑看看马车上,除了炊具一无所有。多半天没吃东西了,萧剑真的感到太饿了。这时炊事员老姜说:“我这有点锅粑,对付一口吧,到了中途的补给点再想办法。”萧剑想也只能如此了,忙接过报纸包着的锅粑,拿出来一块填到嘴里。嘴干难以下咽,他抚去道边上雪的表层,把净雪攥个团,含在嘴里。锅粑硬,冰雪凉,好在解决了饿的问题。
雪花飘舞,飔风习习。冒着风雪,萧剑融进急行拉练的队伍,又不断的超越拉练的队伍,急速的去追赶前指。风雪落在脸上同呼出的肺气混在一起,瞬间结成的霜雾不时的遮挡着眼睛,他不时的抹去脸上的霜花,只想快些的回到前指。
锅粑汇聚的能量让他不停的超越,汗水透出棉袄,棉袄们后背冻的有些凉硬,他顾不上那么多了,本能使他机械的迈着步履,向前,向前…。佛晓时分,萧剑终于赶上先行的前指,回到了本队。
强行军的路上没有补给,也沟看见(加油站)的踪影,当远远的看到部队营房的时候,战士那快要崩溃的心终于有了希望,用尽了最后的力量回到驻地营房。
炊事班早已经做了热汤热饭,等着战士们回来,可是萧剑什么也不想吃,想躺下来歇歇这不听使唤的腿脚。常科长过来招呼他:“萧剑,这样躺下不行,起来烫烫脚,吃点东两再休息。”萧剑只得起来,准备拿盆去打热水,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脱下鞋袜看看,滿脚的血泡,他咧嘴自嘲的说:“哎呦,我怎么成了(炮)兵了。”水还沒有打成,坐在凳子上又感觉到大腿内侧火燎样的灼痛。萧剑想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