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秋收时
似乎是一夜之间,天高了,云淡了,风凉了,黄灿灿的玉米忽然就从地里跑出来,躺在了宽阔的柏油路上,或者是谁家的院子里。
时逢周末,阿辉先生说我们老家的玉米也收了,满满一院子。于是,周六一大早,他去加班,我和朱儿姐弟俩踏上回家之路。
到家时,婆婆和小姑已先我们一步到。俩人坐在院子里,正在围着一堆玉米边翻晒,边摘掉个别玉米没拨静的皮儿。看到我们,婆婆很高兴,说:“妥了,大部队来了!”的确,如果不是恰逢周末,这满满一院子的玉米,都要靠婆婆一个人慢慢拾掇。
婆婆是个种地好手,上周刚过七十五岁生日。按说这个年龄该颐养天年了,可是十来亩的田地,婆婆就是不舍得撒手。好在现在都是机械化收割播种,她指挥着,阿辉兄弟俩行动着,我们这十多亩地,竟然也种了下来,而且年年收成还不错。更可喜的是,有这十多亩地的支撑,婆婆的身体康健,精神愉悦,她说看着一院子玉米,觉得都喜人。婆婆总不服老,她自己说,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七十多岁的人。就为着她高兴,阿辉弟兄俩工作之余,即使赶点忙,也觉得值得。于是,这地就这么种了下来。农忙时间,逢着假期,我们就都回家。
看我们人到齐了,婆婆就安排我们将走廊下面的玉米往东屋里挪移。朱儿和姑姑从楼上拿下俩八斗俩竹篮,我们仨,拾的拾,运的运,开始了战斗。我让凌林同学,先完成作业,完毕再过来帮忙。
不到三十分钟,凌林作业搞定,加入了我们。我让他替姐姐运一会儿,别看朱儿看着瘦瘦弱弱的,可干起活儿来,这妞很有她老妈我当年雷厉风行的范儿。一篮子玉米,她左手一掂,右胳膊一挎,走起!我嘱咐她不要太猛,因为长时间不干农活,干得猛了,一旦停下来,胳膊腿都会酸爽得不要不要的。可到底是年轻啊,她不以为然。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东屋三间房的地面,很快就铺满了玉米。边干边聊,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午饭时间。
午饭我们吃的是超市买的馄饨。吃完饭,我们将院子里的玉米,又装了袋儿,大概装了百十袋,婆婆说够了。于是又翻捡了一会儿余下的玉米。五点四十,天色将晚,因为凌林还要洗澡理发,我和小姑回去还要忙着申请教师资格证注册的事儿。于是将院子略微收拾一下,我们一起踏上了归程。
不出所料,第二天早起,朱儿下楼步履蹒跚,慢悠悠挪到饭桌前。我看向她,她悠悠说到,感觉自己浑身上下似乎哪儿哪儿都不得劲,都在抽筋……
哈哈,不听老人言,我昨天说让她悠着点,她还说没事儿没事儿,这感觉,来了吧?不过,劳动的滋味,每年一秋,酸爽酸爽,我觉得值得拥有!至少,我想朱儿这姐弟俩要是写“秋天”之类的作文,不会像我的某些学生作文里再出现“秋天来了,农民们都忙着收麦子”之类的语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