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命女子的坎坷人生（五）死去活来

苦命女子的坎坷人生（五）死去活来

海滩边，巨石后，破烂的简易帐篷内。

王嫣在血泊中不断翻滚着，凄厉而沙哑的声音响彻海滩，惊飞了前来沙滩驻足的各种海鸟。

“老伴，老伴啊，你在哪儿呀？怎么不回来？怎么还不快点回来？”满头大汗的王嫣双手朝天乱抓，似乎想抓到什么。凌乱的头发早已被汗水浸湿，眼里的泪水与脸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脖子上淌，蜡黄的脸因为挣扎而变成殷红色。

扭曲，翻滚，哭喊，无穷无尽的无助挣扎。

就在剧痛再一次向王嫣袭来的时候，阿婆和她的媳妇抱着破旧衣服赶来了，她们一走进帐篷，看到满地的血污和四处打滚的王嫣，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王嫣闺女，王嫣闺女，你孩子快生出来了，你可不能这样子打滚啊，这样子可会危害到孩子生命的。”

“就是就是，王嫣妹子，我生孩子的时候是蹲着的，像拉屎一样。”

“什么蹲着，你生孩子是躺着的，我还帮着拽孩子的头。”

婆媳俩你一言我一语的传授经验，同时上前去把王嫣按倒在地板上躺好。

“我痛，好痛啊。”王嫣看到阿婆娘俩来帮忙，心里一阵感动。她发现自己的丈夫没有随阿婆一起回来，于是开口问道:“我的老伴呢？阿婆，你没见到我老伴吗？”

“哦，呃，我只顾着回去叫我媳妇来帮忙，没来得及去找柳盛。”阿婆支吾着撒了个谎。

阿婆没有说实话，是因为她怕王嫣伤心，柳盛那绝情的模样，哪个女人会不伤心啊。

“放心放心，别怕啊，王嫣妹子，第一次生孩子的时候是会比较辛苦的，生第二胎的时候就轻松了。你阿婆我生了八九个儿女，还不都是这样子过来的？你就别紧张了啊，躺好来，两条腿的膝盖向上拱起。对，就这样，双腿张开。”阿婆一边安慰王嫣，一边教她怎么做。

王嫣双手死死的抓住地板上的破棉絮，咬紧牙关使劲用力，阿婆的媳妇不时用自己的袖子帮她擦脸上的汗水。

阿婆蹲在王嫣的脚旁边，眼睛紧盯着她的大腿根部。

“王嫣妹子，用力，对，再用力，孩子的头快出来了。”阿婆突然激动地喊道。

听到阿婆的叫声，王嫣再次使出吃奶的劲，整个脸都憋红了。

“哇－哇－哇……”婴儿的啼哭声从帐篷里传了出来，一只路过的野狗惊疑不定地看了一眼帐篷，然后快速跑开了。

“生出来了，生出来了，王嫣妹子，可惜生的是个不带把的。唉……。”阿婆激动的语气中带着点失望。

“是个女儿么？”王嫣无力的问道，双眼无神。

“是个赔钱货，不过也还好了，最起码母女平安。”阿婆有些敷衍的回了一句。她用剪刀把孩子的脐带剪了，然后用那些破烂衣服帮孩子身上擦拭干净。

此刻，阿婆的媳妇也没闲着，她默默的帮王嫣清理身上的污垢，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婆把孩子用破布包好，然后把她放到王嫣的身边。

“好了，王嫣闺女，孩子生出来了，该做的我也都帮你做了，我也得回去了。”收拾完了，阿婆起身准备离去。

“谢谢您了阿婆，谢谢你们娘俩帮忙。等我老伴回来了，我一定叫他到您家当面感谢您。”王嫣搂着刚出生的孩子，无力地躺在那，嘴里一个劲地说着道谢的话。

“道谢就不用了，乡里乡亲的，谁还没个难处呢？”阿婆的媳妇接了一句。

“走吧！”阿婆扯了她媳妇一把，转身走了出去。

“王嫣妹子，你多保重，我走了。”阿婆的媳妇对王嫣宽慰了一下，随后也转身离开了帐篷。

“作虐！”

“婆婆您别这样说。王嫣妹子真够可怜的。”

微微的海风传来阿婆与她媳妇的对话。

沙滩边，波涛汹涌，天尽头，海天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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