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的困惑

2019-08-29  本文已影响0人  苹果芒_08f5

        生活真的有很多的不如意,我们每个人都要背负着期许和嘲笑,一步一步的前行,没有任何机会喘息机会。有一日,母亲气鼓鼓的从一个家庭聚会回来,我关心的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气鼓鼓的说,大姨在吃饭时吹捧表哥在北京混的如何好,一年挣十几万,回来给她买的化妆品和保健品都是朋友在国外带回来的。还冷嘲热讽说我当年学习成绩比表哥好,但是没有志气,留在三线城市,一年的工资还不如表哥两三个月的工资。我不禁莞尔,这是他们那一代人的“较量”,便安慰母亲说,表哥为什么要买那么多的补品,买那么多好的东西呢?因为他常年不能陪在大姨身边,所以才用钱来找平衡,您啥时候想儿子、想孙子了一个电话半个小时我们准到,可是大姨呢,也就是过年才能见到孙女一次面,平时只能看看照片解解相思之情,上次大姨生病,表哥也不能抽身回来,不还是你和二姨、舅舅几个人照顾的么?母亲听后脸色略有缓和,可是随即又说,你也是工作都七八年了,也没有熬个一官半职,你看隔壁家王兵,毕业回来,在单位给领导开了两年小车,现在已经是科长了。我只能默不作声,因为这本是一场长辈们无聊的“较量”,再多说就要引火烧身了。最后还是儿子在奶奶怀里撒娇缓解了这次尴尬的对话。

        晚上吃过晚饭,我照例拿起书,可是怎么也看不下去了,白天的这个事情让我有了很多感慨。家长们的攀比较量自不必提,都是上了年纪的,想改变他们也只是徒劳。我想说说我们这群刚过而立的大孩子们。表哥、我、王兵我们是一个时代的孩子,身上打着85后的标签。80年后期,是生育高峰期,自从出生以后我们就开始了我们的传奇人生。我出生的那一年,全国一共出生了25282644人,是80年代出生人口的最巅峰,也是这一年,世界诞生了第50亿名居民。所以我们干什么都很挤,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发现,各幼儿园、托儿所人满为患,想去就得找人托关系。等上小学更是,想进好班级、想找好老师或者让老师多关心你,就得各种找,好在那时房子多是分配的,商品房刚刚兴起,老师、校长和学生家长们都住在一个小区,串个门,买点水果,提两瓶酒,楼上楼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到,人与人之间处的是情分,所托办事情不是违背原则的也就办了。就在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环境下我们度过了较为快乐的小学生活 ,我们这一代为响应国家生育号召,虽说没有了亲兄弟姐妹,但是我们不缺朋友。

        到了初、高中就开始紧张了,成绩开始你追我赶的较上劲了,一刻也不能放松,今天你落后一分可能就有一操场的人超过你,弄得大家终日惶恐,人人自危。那时候我们的家长普遍没有什么高超的手段辅导我们学习,他们的文化水平有限,可能他们唯一觉得能够让我们学习进步的法宝就是打,轻则踢两脚、给两巴掌,重则扫把、鸡毛掸子什么的,只要是手边趁手的家伙皆可拿来一用,再不行就给你来个混合双打。那个年代的我们说来也皮实,就算打的屁股皮开肉绽,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提上裤子,照样在小伙伴面前插科打诨,仿佛刚刚经历的皮肉之苦不是自己。那时候的我们不像现在的孩子动不动就闹崩溃,成绩有波动家长还没说什么呢,自己就不想活了。似乎从我们那个时代开始,孩子们的目标变得空前一致——上大学,有着生育高峰“优势”的我们,高考同样面临着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壮丽景观,我高考的那一年,再创近十年来高考人数高峰,大约1050万渴望进入大学校门的孩子,经历了三年地狱般的备考,最终走向了战场,大家对只有考上大学才能出人头地的热忱,也着实让我们的高校有些受宠若惊,即便是加紧扩招,但也满足不了所有孩子和家长期盼,据统计那一年最终只有57%的孩子取得了大学的入场券。成王败寇,考上大学的孩子家长开始眉飞色舞,那些落榜的孩子家长便垂头丧气,我们作为当时人自然受到了冰火两重天的待遇。自这场劫难过后我们的家长正式走上较劲的舞台,我们也开始为此背负更多的东西。

        进入大学我们度过了快乐的四年,现在回想起来这四年真的是跟父母说的那样是你想要的生活,课业压力不大,你可以选择继续在知识的海洋遨游,也可以选择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加入一个你喜欢的社团、谈一场纯粹的爱情、也可以放下书本去远方。但是请记住,美好的生活总是短暂的,当我们和室友、朋友一起喝完最后一杯酒、和我们所爱的人最后一次吻别后,收拾好行囊我们要奔赴各自的下一个战场。有的人对美好的生活留恋不已,选择了考研继续留在象牙塔里,可是终究还是要走出来,面对这残酷的社会。

       毕业以后,表哥选择去做了一名北漂,其实他的境遇并不是像大姨说的那么光鲜,表哥上的大学是一个并不出众的二本,当时到了北京招工作基本都是被拒绝的,困难的时候肯定不敢告诉大姨,没钱租房的时候还是我把一半的工资打给他的。有一次我去北京办事,顺便看看表哥,表哥显得特别高兴,兴奋的拉着我跟我说要带我尝尝地道的北京涮肉,结果我俩在一个破旧胡同里的小餐馆要了一盘肉、四份涮菜,从中午一直吃到晚上,老板也没有赶我们走,因为我们是这家小店唯一的客人,而表哥就住在这家餐馆后院的一间房子,这家馆子是他房东开的。这里的居住环境极差,上厕所都要走出去200米,到胡同口的公共厕所,表哥说他公司就在附近,上班方便。那天我们聊了很久,我们酩酊大醉,表哥说一天24小时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剩下的时间全部给了公司,来北京这么久了,都不知道故宫长什么样子,可是公司还是无情的把他开除了,和他相爱六年的女朋友也和他分手了,临走时就留了一句话,她等不了了。表哥哭了,他说他看不到希望快撑不住了,我真找不到什么理由安慰他只能默默的陪着他。现在的表哥在北京的一家科技公司,是一个部门的经理,在老家也算是光鲜亮丽,可是我知道表哥不容易,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不是他不想找,一个外地人现在的水平或许可以谈情说爱、但没资格谈婚论嫁。

      毕业后我和王兵是一同分配到现在这家单位的,我是学财经的被分配到了财务部门,而王兵是学计算机的本来可以分到技术部门,可是王兵向单位申请当了司机,一年后王兵被委派做起了领导的专职司机,原来领导的司机都是部队退伍军人或是工勤人员,王兵是大学生所以成了单位第一个有干部身份的司机,这让领导觉得非常有面子,王兵待人接物也很周到,领导在退休前提拔了刚工作三年的王兵做了综合办副主任,自此王兵犹如一个明星开始走向政治舞台。自此王兵和我走向了不同的道路,我每天晚上必然回到家中陪伴妻子和还未长大的宝宝,而王兵则是每天游走在各式各样的饭局之中,推杯换盏、筹光交错。生活轨迹不同但不妨碍我们还是最要好的朋友。有一次我们一起聊天,王兵和我说,他最看不惯的就是我这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没出息劲,但也羡慕我无欲无求的心态,他想放下,可是已经放不下了。他已经成为某个机器中的一个部件,想出来没有那么容易了。

       我自毕业后其实也可以和表哥一样选择去做一名北漂,大四那年母亲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母亲大病初愈,我怎放心离她而去,回到了家乡其实我所学的知识也就无用了,我理解王兵的抉择,去了技术部门无非就是修修电脑,做做网线,这些工作技工学校的学生都看不上的,更何况是我们这样的大学生,人口生育高峰、高校扩招、就业压力过大,这使得我们学习的知识变得不值钱了,大学生也被带上了有色眼镜,理想与现实渐行渐远。

    现在流行一句话:太难了,我真的是太难了。或许这是大部分人的心声吧,我有些搞不懂,是我们要求的太多了还是这个社会变了,我们怎么感觉不到快乐了呢,人人身上都背着一座大山,压的我们喘不过气来,但是每个人的路只有走到底才能知道对错,还在前行的朋友们,愿你忠于自己,活的还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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