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时间刚好,你眼角带笑〔3〕
文/木易每文
我曾春风得意,却也抵不过半路出现的你
小时候的我,即使有爸爸妈妈疼着爱着,由于缺少玩伴,始终觉得内心不完满。
爸爸在家排行老幺,所以伯伯家的孩子们都比我们大许多。我们家除了妈妈跟我两个女性外,还有爸爸跟几个弟弟。
在那些姐姐们看来,我还太小,不足以被她们当朋友。所以我小时候的玩伴就只有几个弟弟和后来一起玩的几个哥哥,几乎不认识什么女生。
弟弟们都跟着那些稍大一些的哥哥们玩各种男孩子会玩的游戏,而我很想跟他们一起玩,却总被嫌弃。
这种嫌弃虽没明说,但是我从他们的言语行为间感受到了,他们的各种行为表明了他们对我的偏见,就是女孩子怎么可能会玩这些东西,赶紧回去玩自己的芭比娃娃、公仔吧。
对于一个不服输的小女孩来说,你越是鄙视我,我越能做到让你瞠目结舌,我要让每个觉得女生不如男生的你们知道,你们能做到的,我一样能做到,甚至能做得更好。
所以不谙世事的我,从他们总不带我一起玩的时候开始,我就死皮赖脸跟着他们,赶也赶不走,成了一个倔强的女孩。
因为我总在想,你们不是瞧不起我是女生嘛,那你们做什么我也要跟着做什么,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刮目相看,让你们为鄙视女生感到后悔。
我学着爬树,最终完全跟个男孩子一样,可以轻松自如地上窜下跳;摘些树叶,用细线把它们扎成簇状,人手三簇,左右手互换着将它们抛向天空,又恰逢其时地接住,如此循环着,最后比谁接住的次数最多,来定个输赢。
学着玩弹珠,我们以弹珠为赌注,每次一个,最后赢回了一盒弹珠,放在床头,每晚对着月光,自豪感爬上心头。
小时候玩弹珠的方法是这样的:
先在地上画一条线段,在远处的地上掏出一个,然后玩家们依次将弹珠从画线处弹出。当玩家依次将弹珠弹进这个洞(俗称买洞)后,这个弹珠就可以去撞其他的弹珠。如果撞到其他弹珠,此玩家获胜;被撞到的弹珠的持有者落败。
学着拿弹弓射麻雀。长期观察着家门口的电线杆上,那一群来来去去、好像没有归途的麻雀,心里思考着为什么麻雀不会被电死。长大了才明白。
麻雀两脚之间的电压很小,在电能输送的过程中,将有一部分电能损耗在电线上,这是由于电线存在电阻,在麻雀两腿之间的电阻R乘以电线所通过的电流I,就是麻雀两腿之间的电压U。但是电阻R很小,U=IR能够得出:U(电压)值很小,所以不能导致触电。
麻雀体内电流确实通过了,但很小。以前一直以为是因为麻雀两脚间没有形成回路。
学着在我家那不大的院子里面一圈又一圈地推铁环,每当其他孩子推着铁环从我家旁边经过,我都很享受那个铁环发出的声音,好像是某种音符,打动了我。
学着将麻绳绑在棍子一端,做成皮鞭的样子,不知疲劳地抽打着地陀螺,看它就那样永不停歇地转动。激起了满天的尘埃,却融进了我的童年。
学着在家门口撒一堆细米粒,拿一个用竹条编织的竹罩子罩在米堆上方,用一截小木棍把竹罩子支起来,在小木棍的中间系上一条很长很长的线。
拉着长线的另一端,我躲在了某个隐蔽的角落,期望有小麻雀会被迷惑,只要它进去罩子底下吃米,我就在另一端拉一下细线,将它收入网内。
遗憾的是,我没用这种方式抓住过一只鸟,可能是我的身手不太敏捷,动作之前就早已被发觉,让那小鸟逃之夭夭。不过这个过程曾让我欢欣雀跃过。
后来他们再也不敢小看我,我是唯一一个可以和他们匹敌的丫头片子。
这些对我后来的性格、脾性都有很大的影响,比如更喜欢跟男孩子交朋友,简单而走心;喜欢各种球类,甚至连足球都会,因为那些朋友总不把我当女生看,什么都带我一起玩。
你看,他们会的我也会,我有一颗不服输的心。我如愿成了他们中的小霸王,他们都顺从着我,我说一不二。
可是我跟他们之间,总是少了点什么东西。是什么呢,当时的我并回答不上来。就是觉得世界虽繁华,可为什么我却那么落寞孤独。
后来我才明白,我跟他们之间不曾有过心有灵犀,就是那种用不着说话,一个眼神便已懂得的默契。
正好淮安出现了,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这个跟我年龄相差不大的女孩的出现,好像一记福音,落在我心坎,成了我最美的回忆。
我曾春风得意,可你的出现,仿佛是为了告诉我,我所有的优越感,都是在自己欺骗着自己,事实表明我确实玩得不走心,只为了心中那充满征服欲的快感,差点忘了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