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里年外：初三相亲（1）

说起相亲这个事，我是拒绝的。因为在我看来，相亲无非就是看脸和看钱，如同买卖牲口，看脸好比是观察牲口的毛色，看钱好比是掂量牲口的体格，盘算着这头畜生未来能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至于这头牲口的喜好、品格，那是不必考虑的，若是毛色和体格不能入买主法眼，喜好和品格是无需考虑的因素。

多么肤浅和浅薄！

我回到家没多久，就听我妈说她联系了媒人，说哪里有个离异带娃的、哪里有个30岁未婚的。我嗤之以鼻，明确拒绝。但她可不管我，仍然与媒人积极联系。

初三早上吃早餐时，又说到这个事，说要约见面。我又一次明确拒绝。老爸罗里吧嗦了一通，道：“都联系了这么多天，都联系好了，你说不去，人家怎么说？照这样，以后人家还愿意帮我们查头吗？不管行不行，去看了再说，你就当作去玩的，你就当作是应付我们的行不行？”

我没有说话。

中午正吃着饭，勇子开车过来了。原来是老妈跟媒人约了下午去看那个离异带娃的，老妈让他来当司机的。吃完饭，洗漱了下，就出发。一路向北，先去华巷街上买东西。给媒人买礼品，此外还要买用来献殷勤的香烟、瓜子、糖果。

说起买瓜子和糖果，我就无语，每次都要买，到了现场还要劝在场的人吃，然而鲜少有人会吃。见面结束，就全都落下了，一般是给了媒人。既然如此，还买它干嘛呢？毫无用处不说，还自降身份。见面而已，行就行，不行就撤，献什么殷勤呢？

在华巷街买完东西，又向北，到杨庄媒人家里去接她。到了媒人家，将礼品提去，就接上媒人继续向北。

对方家住灵璧县黄湾镇境内，说是年龄35岁，离异带一个11岁的女娃，还有一个男孩，不带。到了她家门口，勇子在停车的时候，我看到门口有几个人在打羽毛球，其中有一个穿红色花棉袄的小姑娘，看起来十一二岁年纪，我猜应该就是她女儿，后来得知，果然就是。

一进大门，院子里好多人，少说也有八九个，都坐在堂屋门口晒太阳。我掏出烟，开始散，没人接，我就收了起来。短暂的尴尬沉默后，媒人用眼神指引我看向一个坐在东北方向晒太阳的女人。我打眼看去：妈也，这是谁家的大嫂子，说是35岁，怎么看面相少说也有四十多岁的样子？谈笑间，眼角鱼尾纹乍现，活脱脱就是一个中年妇女。

前几年也见过几个离异的，看起来确实都比未婚的同龄人显得大上几岁。我心说：“果然生娃对女性身体的伤害很大啊！” 很快调整了心态。

媒人让我们进屋单独聊聊。她就往屋里走，我就跟她屁股后面。进了东北角的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一张铺满被褥的大床。她坐到大床床沿上，我就也坐在床角的床沿。她面朝床前的大衣柜，背对着我，我则面朝门口。                

她先开口：“你多大了？”

我说：“那要看怎么算了，我88年的。”

“88年的？我也是88年的。” 

我哦了一声，心说：“不是说35吗？88年的虚岁都37了，就算是按周岁算，离36周岁也不远了。掐头去尾、故意地减小年龄数字又有什么意义呢？过两年，那个数字还是会来的！”

我就自己在那想七想八，场面陷入短暂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