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玲的悲哀(21)
屋外的鞭炮震天响,风风火火的春节,如约而至,秋玲紧握着手机没舍得打,心疼话费的她,给应先生发去几条信息,等来等去都石沉大海。
好在院子里的大妈大婶,拖着秋玲今日这里一餐,明日那里一顿,热情高涨的好似亲朋好友。
一大桌子的嫣红翠绿,高亢响亮的炮竹,还有围上桌的孩子们,没有上班的日子,几乎让人丧失了时间的概念。
饭后,秋玲也没忘给孩子们包上一个个小红包,不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就孩子那虎虎萌萌的小样,让她软糯的爱孩子们还来不及呢!
春节几天相处下来,孩子们及喜欢和她打在一起,秋玲本着职业的本能,必要做的责任感,忍不住免费授起课来。
只是不同年龄段的孩子们,参差不齐,显然统一授课不妥,于是秋玲就换了一种方式,让孩子们各自提问,有哪些不懂之处,和想要了解的事物。
这一提议,等于在干草垛里放了一把火,本来就有着十万个为什么的孩子,好像终于迎来了劲风,点燃的火势不断地蔓延,问题噼噼啪啪啪的连环不绝,每天追着秋玲问的口舌焦燥,连上厕所的时间也没放过。
“老师,冬天为什么会冷?”
“老师,鱼为什么在水里不会淹死?”
“老师,恐龙最后去了哪里?”
“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玩游戏?”
……
秋玲一个接一个,答的目不暇接。
天马行空的问题,就这样问着问着,直到有一天,秋玲带着孩子们正摇头晃脑的唱着童歌,一孩子突然伸手指着前方,“老师,那位先生是谁?”
秋玲懵然转过身。
那头的那个人,熟悉而又深刻,稳俊而又温和,发丝略长了一点,胡子有些时日没刮,长款的呢大衣和格子围巾,随意敞开着,他张开大V双手,荡漾的眼神里,好像为秋玲打包好了全世界的温柔。
“应先生…”
春风拂过她毛绒绒的发梢,细芽一样,跳跃着,满眼的欣喜,无处安放。数日不见,如隔数年,朝朝暮暮,千丝万缕,强撑着自己还行,但不知君可好?秋玲旋转深绿色的孔雀花长裙,大步大步地扑向应先生怀中。
“先生…呜呜…”
多少天的思念汇集,早已成灾,多少次的不露声色,心里却数数成河,秋玲呜咽的语无伦次。
“丫头,我回来了,开心一点、啊。”
应先生若有所思地拍着秋玲抖动的后背,轻抚她顺滑漆黑的发丝,一遍又一遍,心里也莫名的跟着滴答滴答的低落起来。
这纯粹的人儿,是他想要的样子,但愿今生能陪她久一点,再久一点。待秋玲嚎哭稍缓,他掀开她光洁的额头,胡子碴碴地向前猛啜了一口。
这时候早已吐着舌头围观的孩子们,自是纯真害羞的转过了身,只有两个偏小一点的孩子,专注的是小脑瓜子里,各种疑难提问。
“老师,他是坏人吗?”梳羊角辫的小姑娘,一脸肥嘟嘟。
“老师,你为什么哭了呀?”一小男孩不解。
秋玲闻之,瞬间按下了暂停键,她怎么忘了,旁边还有一些无忧无虑的小天使呢!
“秋玲,孩子们叫你呢?”应先生交耳轻唤。
秋玲抹抹泪水,不好意思的停止了哭泣,“他是老师的朋友,老师…这是高兴的泪水,知道吗?”
“原来高兴也会流泪呀,嘻嘻…”
“那他一定是老师的男朋友吧!呵呵呵…”
孩子们赤诚憨憨的后退着,好像知道这里没他们什么事了。
应先生见状,打开车门,拿出一包奶糖,扔给稍大一点的孩子,孩子们一哄散去。
秋玲破涕为笑,羞红了脸,低低着头,又扎进应先生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