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学从刊简诗集

个人对诗词方面的散论(一)

2019-08-12  本文已影响250人  孟馨宁

一、诗亦一如文,当以意为主,气为辅,词句格律为之下乘。止以雕琢辞句为能事,徒堆砌耳。格律如长堤,意气如江水,水到而川自成。文章以意而胜者,词虽质朴而境界自高;意不胜者,辞虽华丽,亦不过二窗之流也。今有群小,袭前人之遗调,以大丈夫而做闺艳秦声。辞章颇丰丽,然终伤婉弱,岂可取哉。至若当世诸公,徙以技法而自乐,人皆不晓其所云,又复何足道也。


二、观花间、婉约之词,若夫温韦、二主、二晏、柳耆卿、张子野、秦少游、欧阳文忠、周美成、贺方回、李易安、姜白石、其之正宗也,至于宋季四家之流,其之次乘也。二主词虽亡国之遗音,然风致凄婉,皆由情生,言随意发,尽一时哀怨,声传至今。学之者无其去国之悲,故不尽其意。若后主词云“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底歌,垂泪对宫娥”

犹为《麦秀》后《黍离》也。

三、我认为诗歌的生命力在于创新,将新事物写入传统诗词中并不犯忌。至于那些抱残守缺说犯忌的人,是因为他们缺乏思想,只能通过抄改前人来自我满足。我们现在很多人,尤其是文艺青年的诗,就是六朝宫体的隔世传人。他(她)们的诗没家国情怀,没有积极进取。有的只是别人的郎情妾意、雨雨云云,试问一个不注入自己思想的作品,谈何水平?陈腔烂调,只顾着炒别人的“冷饭”。明明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却好似自己生活在千余年前。身在阳春三月的江南,心却早已经飞到八月飞雪的塞外。我不敢想象,我们的传统诗词会由这些人复兴,说白了这就是一场诗词热罢了。反而是一些人讥为“老干体”的诗词却日趋成熟,谁能断定这当中不会出个陈子昂一流的人物呢?


四、文丞相词如苍松贞柏,悲壮中不失雄健之气,宋季四家弗如也。且英雄先贤之作品只能以气概论,岂可以与闺中女儿语相对?

五、陈思王《美女篇》开头云:“美女妖且闲,

采桑歧路间。”下言金环、金爵钗、翠琅、明珠、珊瑚等等,虽是以美女言己之遭际,然岂有如此富贵之女而为采桑乎?后人用此旧题亦多此病,惟唐彦谦《采桑女》是真采桑女,诗云“春风吹蚕细如蚁,桑芽才努青鸦嘴。侵晨采桑谁家女,手挽长条泪如雨。去岁初眠当此时,今岁春寒叶放迟。愁听门外催里胥,官家二月收新丝。”


六、今人作诗可称为“录鬼薄”或曰“堆死尸”,词调陈旧,毫无新意。又尝以男子而作闺中女儿态,或生于江南闭门书边塞之词,徒增一笑。

七、法国诗人缪塞《五月之夜》中言道:“是失望的歌声就越是歌中至美,有些不朽的篇章是纯粹的泪。”最美的诗歌不但是个人的泪,更是时代的泪。多思多想,把自己的诗歌写出时代的影子。把自己的思想和时代背景融入字里行间,难道不比玩弄个人情调强?

八、曾经听某“学者”之奇论,认为豪放词不是词。近日一公又曰:“婉约词乃长跑,豪放词乃短跑,所以豪放不如婉约”。世人多喜淫词艳曲,肤浅者自然认为诗不及词,豪放不及婉约。殊不知如南宋婉约诸公之技法实乃小乘,易工。而如苏东坡、辛稼轩、陆放翁、张安国、陈同甫、刘须溪等诸公皆之雄词英气,为一代山斗。才不足尚可以读书,胸怀不足实难为苏辛诸公之作。刘须溪说:“词至东坡,倾荡磊落,如诗如文,如天地奇观,岂与群儿雌声学语较工拙?”


九、以前听不少人经常说辛弃疾词婉约多于豪放,以此为婉约胜于豪放做依据。近日,某重读辛词。观辛公词六百余篇,婉约不足百篇。且多咏物以抒怀,非倚红偎翠之辈所能为。况辛公词刚柔并济,跌宕纵横;经史百家,风行笔下,若驱春雷,岂一婉约、豪放所能概?

十、好的诗歌在遣词造句时往往注意细节,擅长于捕捉瞬间,情景交融时给人一种莫名的感动。特别是词极尽相思之苦,道出了大众们那幽怨悱恻不能言表的感情,婉转低回,情致喻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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