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村上春树 - 草稿

2018-11-18  本文已影响14人  梦中的安妮小姐

作为选择对象的磨难

萨默赛特·毛姆写道:“任何一把剃刀都自有哲学。”大约是说,无论何等微不足道的举动,只要日日坚持,从中总会产生出某些类似客观认知的东西来。


持续积累,微小改变。


谁能够笑话米克·贾格尔呢

在似乎可以写下去的地方,果断地停下笔来,这样第二天重新着手时便易于进入状态。欧内斯特·海明威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持之以恒,不乱节奏”。


保持自己的节奏,多么重要。

写小说很像跑全程马拉松,对于创作者而言,其动机安安静静、确确实实地存在于自身内部,不应向外部去寻求形式与标准。

跑步对我来说,不单是有益的体育锻炼,还是有效的隐喻。至少是立志提高自己,并为之日日付出努力。我超越了昨天的自己,哪怕只是那么一丁点儿,才更为重要。

别人有别人的价值观和与之相配的活法,我也有自己的价值观和与之相配的活法。心灵受的伤,便是人为了这种自立性不得不支付给世界的代价。

但此时此刻,只管埋头跑步即可。意义嘛,留待日后重新思考也为时不晚。以后重新思考是我的特长,这特长随着岁月流逝而愈加洗练。

人是如何成为跑步小说家的

人生来如此,喜欢的事自然可以坚持下去,不喜欢的事怎么也坚持不了。

我写小说的许多方法,是每天清晨沿着道路跑步时学到的

不论何处,跑长跑的人望去都是相似的。人人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也许什么都没想,却似乎聚精会神。

至死都是十八岁

真想至死都是十八岁,只有在十八岁时死去。

突然有一天,我出于喜欢开始写小说。又有一天,我出于喜欢开始在马路上跑步。不拘什么,按照喜欢的方式做喜欢的事,我就是这样生活的。纵然受到别人阻止,遭到恶意非难,我都不曾改变。这样一个人,又能向谁所求什么呢?

至少是跑到了最后

正因为痛苦,正因为刻意经历这痛苦,我们才能从这个过程中发现自己活着的感觉,至少是发现一部分,才能最终意识到(如果顺利的话):生命的质量并非成绩、数字和名次之类固定的东西,而是包含于行为中的流动性的东西。

成绩也好,名次也好,外观也好,别人如何评论也好,都不过是次要的问题。对于我这样的跑者,最重要的是用双脚实实在在地跑过一个个终点,让自己无怨无悔:应当尽的力我都尽了,应当忍耐的我都忍耐了。从那些失败和喜悦之中,具体地(如何琐细都没关系)不断汲取教训。并且投入时间投入年月,一次次积累这样的比赛,最终到达一个自己完全接受的境界,抑或无限相近的所在。

他至少是跑到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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