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城轶事43：叫花子打板

祝天下所有的老师教师节快乐！

所以我们经常在大队干部到工地进行点名时，大家扎在一堆，捂着嘴，假声假气的顶替未来工地上工的同伴们进行应卯。或者干一会活儿，找个借口溜走，偷偷地去会一会其他青年点的同学，一聊就是小半天。

当时的负责人张朋礼，对我们这些行为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时我们真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将那几件心爱乐器和足球带来。如果将那少有的几件乐器和足球带来，完全可以用来打发这无聊的时光。

不知何时我们当中谁突发心血来潮，想了一个可以打发时光的做法。那就是每天吃完饭，我们主动的帮助大师傅涮完碗后，便将七个碗一溜的摆在饭桌上，再将每个碗中添上不同深度的氺，按照1、2、3、4、5、6、7的乐谱用筷子敲打着碗边。

这就是在修河期间，我们发明的打击乐。起初，那六位年轻的社员听见我们这击打饭碗的声响都暗暗地偷着发笑，都不解的摇摇头笑着说：“这几个家伙，闲着没事净出洋相，真是：叫花子打板穷欢乐”。

可当我们连续敲打几天以后，他们便悄悄地对我说：“老疙瘩，你们几个人吃饭吃不饱是怎么地?还是对现有的伙食有意见？”。对于他们提出的这个问题，当时真有点把我给问蒙啦。

我怔了怔回答道：“吃饱了。谁说我们吃不饱啦。没意见，这样的伙食比我们在青年点吃的都好，我们哪能还有什么意见啊”。“既然吃饱了，又没有意见，那以后吃完饭就别再一个劲的敲打饭碗啦。

头两次敲饭碗是新鲜的，是叫花子打板，穷欢乐，可时间长就该遭人烦啦。你看谁举家过日子吃完饭，没事敲饭碗。难听不说，也叫人家房东笑话。如果别的小队社员听见你们吃完饭就敲饭碗的声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八队领队的张朋礼不给大家饱饭吃呢。

再说了，在农村只有要饭的才敲饭碗呢，你们又不是要饭的，闲着没事敲饭碗干什么”。“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什么事儿”。“有两回在你们青年点，你帮关二婶烧火时用烧火棍子搅和得灶坑门口叮当响。

还有吃完饭你帮助大师傅刷碗，将洗完的筷子在锅帮上使劲地墩打，关二婶没有说你吗”。“说啦，在烧火时，她不让我用烧火棍搅和灶坑门口。刷碗时，别弄得叮当三响，怎么了”。“嗨、嗨，你还想让她说你什么？

告诉你吧，在农村灶王爷是一家之主，是神仙，每一家人的好坏，所作所为他老人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人们都敬重这位神仙。你也知道，每年的腊月二十三，小年这一天，家家都要送灶王爷上天，求他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

那灶坑门口就是灶王爷的嘴，那锅傍就是灶王爷的肋巴骨，你说你烧火，用烧火棍子捣鼓灶王爷的嘴，刷碗用筷子使劲地戳鼓灶王爷的肋巴骨，他不疼吗？要是有人用棍子捣鼓你的嘴用筷子戳你的肋巴骨，你受得了吗？所以你这样做，灶王爷不也一样疼吗？他疼，他能不生气吗？

他要是生气上天能言你的好事吗？他下界能保你平安吗？所以以后再烧火时得加小心，千万不能用烧火棍子随便捣鼓灶坑门口，刷碗时也千万不能在锅帮上墩筷子。农村虽然比城市落后但也有很多忌讳的事情。

就拿你们没事就随便拿车老板的鞭子耍着玩儿，那也是犯大忌的。在农村人们时常挂在嘴头上的一句话是：光棍行李，大姑娘腰，车豁（车老板）鞭子不行捞。你们以后一定要注意这些事才行”。

听到这些后，我有些不服气地反驳道：“你们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的那么严重，烧火时我用烧火棍拨弄灶坑门是为了让火烧的旺一些。刷完碗将筷子在锅帮上墩一墩是为了让筷子上的氺尽快的干掉，绝没有故意的去捣鼓灶王爷他老人家嘴和戳鼓灶王爷他老人家的肋巴骨的意思。

当时关二婶说我，我还以为是我捣鼓灶坑的草灰落在了她身上她不满意，才让我轻一点地搅和呢。我用筷子墩锅帮，还以为她嫌吵得慌才不让在锅边上墩筷子呢。

我哪知道这里边还有这么多说道，早知道一个烧火和刷碗还有这么多说道，说啥我也不会用烧火棍去碰灶王爷的嘴，用筷子戳鼓灶王爷的肋巴骨呀”。“咳，也难怪，你们城里人净烧煤啦，谁家能有烧稻草的大灶坑”“行啦，这些事以后注意改正就得啦，不是有那句话吗，叫不知者不怪，知错必改就是好同志吗”。

烧火捣鼓灶坑门子、刷碗时在锅帮上墩筷子和敲饭碗的问题至今为止算是真正地弄明白了。就连光棍行李、大姑娘腰不能随便动，我们也大概知道个八九不离十。可车豁鞭子不能捞的问题，我还是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于是我想一事不烦二主，还是向他们请教吧。

文/小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