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相亲了

2017年 12月 1日  星期五  多云转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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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给你约好了，明天周末去见见你李阿姨介绍的那个男孩子。”

夹着鱼块的手顿在了半空，我没话，慢慢地把剩下的半碗饭吃完了。

“ 我不去！”

“ 不去！不去你还想怎么样？”

啪！母亲把筷子摔在桌上，气的发抖的手指着我，“ 你非得要气死我才甘心吗？让你见见人家怎么了，我早跟你说过了我不同意你和那个秦风的事，你就别想了。明天你不去也得去。”

母亲起身就走了，转身时把碗一起摔了。

父亲叹了一口气，随着母亲一起走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想，好像还没吃饱，又盛了半碗饭继续吃着。

惯常喜欢喝的牡蛎汤有点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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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和秦风分手一年后与母亲相处的常态。

平时我上班，她在老家，到也相安无事。这次中秋放假，有些证件要回老家办，顺便就跟年假一起休了。

一个星期的时间母亲已经张罗了隔壁张阿姨家的侄子，同事老罗的留学归来的儿子还有刘大爷家的孙子，我不厌其烦偏偏无法躲避。

当时我和秦风在一起她就十分反对。

秦风老家是湖南山区里的，家里有重病瘫床的母亲，下面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弟妹。母亲认为我过去会吃苦的，作为家里的独女即使家境不算富裕但也算是千娇百宠长大的，怎么能担起一个长嫂的担子？作为一个不吃辣的客家人吃穿住行都不一样，要怎么习惯？人生地不熟的，会不会受人欺负？山长水远回家见一面那么难。

他们已经老了，而我是他们的全部啊。

我不怪她，我理解她作为一个母亲希望自己女儿好的这种心理。

但另一方面我又渴望自由和爱情。

我在这种矛盾挣扎中和秦风一起纠缠了三年。

这三年我和秦风一起在上海奋斗在生存和生活的边缘。

这三年我尽量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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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给我打电话，母亲突发心肌梗，万幸送往医院及时，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我慌乱地处理完工作交接好请了假回家照顾母亲，我回来的时候母亲已经出院了。

“ 你就听我的话跟秦风断了，好不好？听话。”

这是我回家后母亲跟我说的第一句话，用近乎哀求的语气。

我望着她，身上这件衣服是我上两个月买给她的，刚好合身，现在差不多能装下两个她了。心里五味杂陈，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含着泪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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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跟公司打了电话辞职，公司那边不放人，让我把手上的项目先完成，后面的事再说。

期间秦风打电话过来，我想跟他说分手但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许是他有了察觉，安慰我说不要担心，先照顾好我母亲，有什么事等回了上海再说。

我也就没有再提了。

半个月后回了上海。母亲来送我，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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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了，年底公司各种总结开会乱的很，我把手上的项目做完刚好年末了。

我跟秦风谁也没提分手的事情，或许大家心里都有数，但都害怕面对分离，想着就这样拖着吧，多相处几个月也是好的。

我递了辞职申请，批准了。

秦风升职了做了部门经理。

元旦我们出去吃饭，跨新年，上海那天下雪了。

我站在雪地里，围着他从脖子上解下来给我的黑色围巾，那是前年圣诞节我跟他一起逛街选的。

他跟我说——分手吧。

我望着他的眼睛半晌没回话。

“ 嘘，现在不说这个，还没到十二点呢，陪我看烟花吧。”

烟花放完了，十二点过了。

我看着这个站在我对面，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来的眉眼，我爱了三年的男人。我很平静地点了头，我以为我会哭的很惨的，结果没有，我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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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新年我窝在家里哪也没去。

年后在市中心找了一份新的工作，新的环境，新的同事，新的陌生人，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趁周末开半个小时的车回家一趟，我有点怕再发生上一次的事情。

下半年母亲突然频繁地给我介绍相亲对象，不管熟还是不熟，见人就问有没有合适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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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我把桌子碗筷清理好，回到房间给母亲发了条微信。

明天周末我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