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罗曼斯的妒忌与失落
精锐部队的损失，让莱恩的声望再次降到了谷底，暴风城的贵族联合起来，要求限制国王的权力，不能任由莱恩去葬送士兵的性命。
国内的巨大压力，和军事的失败，让莱恩在谈判桌上丧尽了优势，最终不得不签订了一份利益受损的《停战协议》。
“这是暴风城唯一一次在没有胜利的情况下，签订的《停战协议》。”莱恩闭上了眼睛，他要启程回到暴风城，去对付那群企图剥夺他权力的贵族。
带着优厚条件的《停战协议》，罗曼斯与哈杜伦回到了银月城。
“我简直太吃惊了！”哈杜伦开心地说，“我听到达隆郡的暴风城精锐部队营地，绽放了绚丽的烟花，又看到莱恩几乎被气昏的模样，简直舒爽极了。”
“您找到帕萨雷恩了？”对比哈杜伦的激动与开心，罗曼斯就平静了许多。
“他就是这具身体的兄长，希瑞尔·逐日者。”凯尔笑着回答，“杰森照顾他很长时间了，他有个工作室，随时招募那些有才华的武器师。”
“看来我们不用担心侏儒和矮人联合的科技和工艺了。”罗曼斯长出了一口气，随即他又想到了凯尔对于杰森的看重，心中不免生出妒忌之情，“除了杰森，您可以随时吩咐我，罗曼斯随时为您效命。”
“我会的，罗曼斯。”凯尔眯起了眼睛，“找到我的四顾问了吗？”
罗曼斯犯了难，找到四顾问的意思就是凯尔萨斯会重新组建他的大臣班底，而自己则会越来越边缘化，甚至仅仅是奎尔萨拉斯血法师统帅。
“他在有意分权？还是什么意思？”罗曼斯闭着眼睛思索，近二百年的时光，让他无法再看清楚他的主君，他曾经侍候了三百年的凯尔。
提起笔来，他第一次给在苏拉玛度蜜月的洛瑟玛写了信件。
接到信件的洛瑟玛正在和塔莉萨喝下午茶。对于悠闲的退休生活，洛瑟玛很满意，他与塔莉萨相爱，每天都在甜蜜中醒来。
塔莉萨并不会让洛瑟玛赋闲，而是把一些自己难以抉择的问题与他讨论，这让他俩的交流更加密切。
阅读了罗曼斯的信件后，洛瑟玛轻笑出声，他把信件递给了塔莉萨。
“哦……大法师也太不自信了。”塔莉萨也笑起来，“如果真的不信任他，剥夺他的血法师指挥权就可以了，毕竟凯尔是位令人尊敬的魔法宗师。”
“大概是出于妒忌吧。”洛瑟玛收回了信件，“凯尔身边有了杰森，他感觉自己被背叛了。”
“这……他对凯尔？”
“友情，不是爱情。”洛瑟玛肯定的回答，“只是在凯尔心中他不是唯一的朋友之后，他失落了。”
“去开导你这位心碎成玻璃渣的大法师吧。”塔莉萨善解人意地说。
“可惜下午茶泡汤了。”洛瑟玛一脸沮丧。塔莉萨扳过了他的脸：“明天我们还可以继续，毕竟我们的时间很长。”轻柔的吻落在了洛瑟玛的嘴唇上，让这位前摄政王的抱怨一扫而空。
摄政王的信件摊平在凯尔的办公桌上。洛瑟玛在信件里说了很多苏拉玛的趣事，看起来很像是老朋友的寒暄与炫耀，但是信末的寥寥数语，却让凯尔知道，他不过是老毛病犯了——拐弯抹角地提示自己，罗曼斯很伤心他的态度。
指尖跳动起了火焰，凯尔点燃了灯具，他还没有想好怎么与罗曼斯交流，就听到杰森阻拦的声音：“大法师阁下，陛下正在冥想。”
“我是有重要的事情向他汇报！”罗曼斯咆哮着，听起来情绪激动。
“让他进来吧。”凯尔知道罗曼斯一定会为难杰森，索性让他进入了书房。
“凯尔！”罗曼斯很激动，“暴风城刚刚通过了《王权限制条例》！”
“哦？”凯尔挑眉，“说下去，罗曼斯。”
“暴风城的贵族，伯瓦尔的后裔，联合几大贵族限制了国王的权力，莱恩以后想再发动战争，必须由贵族议会批准！除此之后，贵族议会还会对王权做进一步的限制。我预感，暴风城的国王以后会被架空。”
“有利也有弊。”凯尔平静地说，“限制国王，就无法利用国王的愚蠢；但是贵族议会又可以去收买。”
“您已经想到这么多了？”罗曼斯突然发现了办公桌上的信件，熟悉的字体让他的喉咙有些发干——他没有收到摄政王的回信，而凯尔却收到了洛瑟玛的来信。
看到了罗曼斯的目光，凯尔叹了口气：“你跟洛瑟玛提到的担心，我已经知道了。”
罗曼斯盯着凯尔，像是受伤的幼兽。
“我一直都信任你，我以为你会知道。”凯尔站了起来，按住他的肩膀，“罗曼斯，你知道吗？从你第一次来到我的身边，我就发誓，要与你做一辈子的朋友。你为什么要怀疑我呢？”
“您现在与杰森的关系让我妒忌，那是我曾经得到的最真挚的友谊。”罗曼斯的眼睛里慢慢地涌上了泪水，“我一直以为我是您心中唯一的朋友，但是您转生后与杰森几乎形影不离，完全忘记了我才是您唯一的朋友。”
“罗曼斯，你现在是什么职务？”凯尔替大法师拭去了眼角的泪水，“你现在不是跟在我身后的高阶法师了，你是奎尔萨拉斯的大法师，注定不能躲在我的身后，你需要站在前台来展示你的才华……而杰森，则是注定要站在我身后的人。”
“我们不能回去吗？我不想当这个大法师，就让我站在你的背后，把你的背后交给我！”罗曼斯乞求。
“那样只会浪费你的才华。”凯尔残忍地拒绝，“奎尔萨拉斯的大法师，一直是你的心愿。”
“可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罗曼斯还是无法止住泪水，他抱着凯尔大哭起来。
很少见到罗曼斯这么失态的凯尔，只能抱住他幼时的朋友，任由他的泪水打湿自己的法袍，直到哭声渐渐止住了。
“好些了吗？”凯尔掏出了手绢，捏碎了召唤石，将他脸上的痕迹擦拭干净，“罗曼斯，接受自己的身份，我们之间的友情并没有改变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