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鸟

早上，我透过窗户，看见一只灰色的鸟静静地立在花盆里，不知道叫什么鸟儿，对鸟我基本处于无知的状态，但我也喜欢鸟，喜欢鸟的机敏和自由，喜欢它们自由飞翔的样子。

这鸟有鸽子那么大，鸽子我认识，它不是，深灰色的羽毛，没有明亮的色彩，有点儿孤冷。我悄悄地走过去，想把它拍照下来，但还没靠近，就嗖地一下飞走了，忽地，我的思绪被拉回到了二十年前的一件往事中。

应该是2003年的夏初，我们图书批发大厅的阳台上，一眼尖的姑娘发现，一只花盆里有鸟儿搭了个松软的鸟窝，一只灰色的鸟飞来飞去，有说是斑鸠的，有说是布谷的，不久，花盆里就有了五只小小的鸟蛋，大家每天上班前都要去看看花盆里的动静，有时候，灰鸟静静地卧在里面孵蛋，就蹑手蹑脚地偷偷喵一眼。

也记不清过了多少天，鸟蛋破壳而出成五只灰色的小小鸟，大家都很兴奋，可惜那时候没有智能手机，微信、抖音更无从谈起，要不也不知道会拍多少视频和照片。

灰鸟母亲更勤劳了，每天出出进进衔来食物，喂给嗷嗷待哺的孩子们。这样过了七八天，眼看小鸟的羽毛渐渐在丰满，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那天夜里下了雨，风一直在刮，到第二天早上才停。大家陆陆续续来上班，却看到了不忍目睹的一幕，花盆里的鸟窝被扒了个底朝天，一只鸟儿也不见了，干草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也很自责，经分析，一致认为是门口那只大狸猫干的，那只猫在这阳台上已经转悠过几次了，但谁都没往坏处去想。当时恨不得把那只猫一脚踢死，这残忍的东西。

随后看到，对面楼上立着一只灰鸟，连续三天，悲鸣地叫着，那是灰鸟妈妈。不知道是否冤枉了那只狸猫，但自此，我不再喜欢猫这种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