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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令之来者是客|蝈蝈

2017-10-05  本文已影响168人  闲灯儿

引子

渚江城造的奇,华夏大地自古讲究个天圆地方,一般的城廓都是四四方方的,而这渚江城由于紧邻大江,历朝历代不断总结防洪的经验,将个不大的城池造的几乎没有凸角,从远处的博望山上望过来圆滚滚的。又由于渚江地临边陲,属于与各国通商的商埠,城内盖满了密密麻麻的城楼窗户,像极了一个蝈蝈笼子。因此,这褚江城也被称作“蝈蝈城”。

打渚江东门一进来,有三间铺面连在一起,一水的青灰大瓦房,当中的一间高高悬挂了一个“当”字,这自然是一家讲究“来者都是客,出门遍高朋”生意经的当铺。

这天刚掌灯的时分,由于天气十分炎热,当铺四面的窗户都高高地支了起来。远远就能看见东房内,干瘦的丁掌柜正在一笔一划地把着刚三岁多的儿子学写字。

“爹,你看我写的字好看不?”小孩嘟着粉嫩的嘴,问打着赤膊排骨棘立的丁掌柜。

“嘿嘿,你那还不叫写字呢。”丁掌柜一边赶走嗡嗡的飞蝇,一边回答道。

“怎么不叫,我看你让我看的那些字帖上写的乱七八糟的,和我的差不多。”小孩不乐意了。

“人家那是名家!都是有风骨的字,你个小孩哪里懂。”丁掌柜拿过编了一半的蝈蝈笼,继续编着。

“哼,都是吹牛,我以后有钱有势了,就是我的字最好。”

丁掌柜一愣,暗想小孩说的也有点道理,可也不能这么教他。忙道“你长大了,帮阿爹打理好这当铺就行啦!”

话音未落,丁掌柜感觉头有些晕,跟着眼前就花了。他心想不好,抬头去看儿子,只见不知什么时候,从窗户外已跃进来了一个黑衣人,一把夹起昏倒的小孩就跑。临走对动弹不得的丁掌柜抛下一句话“丁鹏,这次,你可想想清楚了!”

油灯的火苗,仍旧哔啵哔啵地慢慢烧着,小孩写的几个大字,被那灯火一照显得更加龙飞凤舞。快要编好的蝈蝈笼,躺在地上,露出的篾条像极了一张巨大的嘴。

一、渐

“你说那新来的张县令就是十八年前,你和师姐被人掳走的孩子,蝈蝈儿?”一位四十岁上下,衣着艳丽的方脸夫人,直着身子问丁鹏。

“是,没错!”丁鹏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只十几年来一直挂在床头的蝈蝈笼,并没有看妇人的脸。

“何以见得?这可不能信口胡说呀。二师哥。”夫人焦急地询问。

“今天晚宴,在翠香楼。”丁鹏顿了顿,接着说道。“那地方你知道的,喝多了酒多半都要拉客人上去亮亮嗓。张大人先被拉上去唱,他不好这个,挣扎的时候,袖子都被刘墨玉那杀才扯下了半边。我一眼就看见右臂上那个蝈蝈模样的胎记了。”说完,丁鹏端起一杯残茶灌了下去。

妇人紧紧咬着嘴唇,半响才喃喃道“刘墨玉这个浪蹄子,越发不要脸了!”

“你说什么?”丁鹏回头问道。

“没什么,我说这可巧了。不过天下之大,什么也有可能。再说当年大师哥...”

“小敏,你说什么?”丁鹏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

“不,不,马渊那个怪物,那么恨你和师姐,对蝈蝈儿,肯定,肯定不会...”

“唉!我何尝不知。不过,不过张大人这事,我慢慢再查吧。”说完,丁鹏颓然座倒在太师椅中。

“对了。二师哥,通儿,也不小啦。在铺面上也帮忙有一段时间了。是不是该让他独自喊市了?”

丁鹏摆了摆手,“还不行,还不行。你急什么,这家业总也是他的!你看看他那个样子,天天乱花钱,一幅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夫妻二人正说着,丁通一步三摇地走进了屋。这是个大胖子,一点也不像自己老子那般精干,面饼一般的大脸上,五官紧紧挤在一起,特别是两只眼睛斜吊长着,眼光总是闪烁不定,似乎不会在任何一件东西上待很久。

“爹!娘!”胖子瓮声瓮气地喊了声。

“今天又去哪鬼混去了?”丁鹏问道。

“没,没去哪。就在当铺老店待着来着。”丁通很怕自己的父亲,声音越来越低。

“滚吧,滚吧。你看你胖的那个样子。”丁鹏不知从哪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丁通愣在当地,随即赶忙转身去了。

“二师哥。好歹这是咱们唯一的儿子呀。”妇人轻轻握住了丁鹏厚实的大手。

“唉,唯一的,却这么不成器。曾敏,咱们命不好呀。”丁鹏叹了口气,眼睛望向远远的窗外。

曾敏一惊,悄悄看了丁鹏一眼,随即紧紧攥住了自己秀满绛紫色芍药花的丝绸裙摆。

二、近

“你这个怪物!受死吧!”丁鹏一剑快似一剑地刺出,额头上渗出的汗珠随着身形移动,四散飞出。

“你也没个啥长进,这几年光顾挣钱了吧。”说话之人佝偻着身子,不疾不徐地躲开丁鹏那一剑快似一剑的攻击。

“马渊!你害我一世,害小聪一世,我非宰了你。”丁鹏一路“四象回风剑”使出,全然没有留防守的后路。

“你总是这么着急!”马渊回过头躲开刺向额头的一剑。借着摇摆不定的烛火看去,他的左脸有一片青乌胎记,看上去甚为恐怖。

丁鹏不再说话,将一柄薄剑使得霹雳流星般招招不离马渊周身大穴。而马渊却赤着手。好像根本瞧不上这个师弟的武功,每每丁鹏的剑都几乎得手的时候,才缓缓避开。而且,几乎没有反攻的招式。

两人又斗了二十余个回合,马渊突然张口说道“停手!”

“如何?!”丁鹏虽然没有收招,手下却也不由得慢了下来。

“停停停!”马渊往后一跃,已跳出了圈子。

丁鹏一边平息自己那几乎要跳出胸膛的气血,一边静静盯着马渊。

“我说师弟呀,咱们有十七八年没见过面了。你说你这生意做到这么大,不讲究个来者是客?上来就动刀动剑的。咱们的旧账缓缓再清,可还行?”

“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说完,丁鹏就又想扑上来厮杀。

“哎哎哎!我可有点想念你,咱们说会话再打不迟,再说你这身体连着打能行?”说完,马渊咧着嘴笑了。

“你以为我怕你!”丁鹏怒道。

“不怕,不怕。既然不怕,那你为什么不敢和我坐一会呢?生死都不怕了,还怕喝茶?”马渊没有再看丁鹏一眼,转过身子取来了两只茶杯。

看着马渊那张丑陋的脸,丁鹏狠狠咬了咬牙。一屁股座在当中的椅子上。不及马渊座下,丁鹏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将我的蝈蝈儿怎么样了?”

“你说呢?”马渊慢慢悠悠地倒上一杯茶,轻轻推到了丁鹏面前。

“你,你!”

“自然好好活着,那不光是你的孩子,更是方聪师妹唯一的孩子。”马渊的眼睛一下子失去了方才的光彩,倏地一下暗淡了下去。

丁鹏许久都没有说话,蝈蝈儿刚丢的一段时间,他和方聪每每看到小孩子,内心都会剧烈的抽动,特别是方聪,总是不停地问,师哥咱们的蝈蝈现在会不会冷?是不是挨打了?是不是挨饿了?当时,他却没有想这些,他只知道马渊肯定会杀了这个孩子,孩子一定被埋在哪处,或者就是被杀害后随便丢在什么地方,小小的身体默默忍受着风雨的鞭挞,豺狼的撕咬。这种痛苦一直折磨着夫妇两人。终于有一天,方聪趁他不备将衣物叠的整整齐齐,然后走进了冰冷的大江之中。

这无情的生活呀!

如果不是小师妹曾敏,估计丁鹏早就随着方聪去了。

而现在,造成这一切的仇人就好端端座在对面。

丁鹏噌地一下站起了身子。“是不是张大人就是我的蝈蝈?”

“嗬,你竟然认出来了。怎么样,我把你儿子培养的不错吧。你看你当时教他写的那几个字难看的。哈哈。”

“方聪呢,你让他娘白死了?”丁鹏眼中像要喷出火来。

提到方聪,马渊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孩子知道方聪是他母亲,而且早就去了。”

他竟然没有对孩子隐瞒,丁鹏愣了。

“可是,我马渊却是他的亲生父亲!一手拉扯他长大!”马渊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地说。

“你这怪物!”丁鹏再也忍耐不住,一抬手将茶几掼出,茶壶、茶碗带着蜡烛一起飞了出去,一时间屋子里面漆黑一片。

“真不知道你这生意是怎么做这么大!一点都不讲究!”马渊慢慢的说。

“少他妈废话,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拿兵器。”

“你如果死了,明天喊市的人找了吗?不喊市就开城门,是不是要出什么大事?”马渊似乎往后退了两步。

“出什么大事?蝈蝈城日出开门,来者是客,几百年来都这样!”丁鹏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得了吧,我不光是你的师哥,你的仇人,更是县令的亲爹。我什么不知道。”

“知,知道什么?”丁鹏的剑没有拔出来。

“嗨,还装!官面上的县衙,还有底下有各行各业的头,暗地里不都是穿着一条裤子,织成一张关系网?你别以为这蝈蝈笼子一般的网光你们这个渚江城有,天下哪里不是蝈蝈城。只不过,你小子武功稀松,生意却做得着实不小。昨晚孩子跟我说了,渚江除了明面上,暗地里七十二行其实都也差不多听你的。再加上这城里每天不知进来多少各国的细作、客商,私地里都听你维持,你要是一天不喊市,往好里说,城里就乱成一片,往坏里说,保不齐就给别人机会,给小小蝈蝈城招来一场兵灾呀。我说的对不对?”

“那又怎样?我和你的仇就算豁出什么不要,我也得报!”丁鹏将剑拔出了一半。

“冥顽不灵!家大业大还来博什么命,真不知你居然能混的这么好。唉,我教你做人要懂得来者是客,你却跟我闹鱼死网破这一套。都多大岁数了没个长进!”马渊好像也生气了。

丁鹏却不再说话,辨出了他说话的方位,扑上前去,狠狠一剑刺出。

屋内精光一闪,似乎马渊也亮出了兵器。一时间乒乒乓乓,兵器相交之声响作一团。

“二师弟,你说武功中最厉害的是什么功夫?”马渊居然还在讲话。

“少废话!杀你的功夫!”

“哼哼!”

丁鹏哼了一声,似乎受了什么伤。

“你看你,步步紧逼,看上去似乎占了便宜,其实我只要封住你的剑,不用去还手,你自己就乱套了。所谓以不变应万变,来者是客,我自巍峨。呵呵。”说完,马渊又将兵器一递。

只听,当啷一声。

马渊摸出火石,不知从哪里拿出蜡烛慢慢点着,一步一步地走向倒在地上的丁鹏。此时,方才看清,佝偻着身子的马渊手中所持的竟是一根类似自己腰脊般弯曲的铁棒,烛光将他的影子映在雪白的墙壁上,真的像极了一个狰狞的怪物。

“最厉害的功夫,最难练的功夫,就是活得比别人长久些。师弟啊,我都看开了,你怎么还这么痴呢?”

丁鹏没有答话,狠狠盯着马渊。

“这是县衙后院,你说你今天死在这里,是你夜袭县衙呢,还是我不法杀人呢?虽说来者是客,可是你一来就动刀子,这也没的说吧。”马渊笑着,一半隐匿在烛影深处的脸,说不出的瘆人。

马渊举着铁棒,但却没有击下去的意思,只是看着丁鹏,似乎想听丁鹏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

三、缠

步伐很轻,但是却沉稳有力。

马渊回身一看,是曾敏。

“小师妹,你来了。”马渊似乎并不惊慌。

“大师哥,请你放过二师哥吧。”曾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放过?我本来也没想为难他,来者是客,他摸进来我也没恼他,只不过想好好叙叙旧而已。我也还想去和你叙叙旧呢。”说完,马渊上下打量着曾敏。

“大师哥,你这就放我们去吧。”曾敏打断了马渊的话。

“去吧,去吧。我做人和你们做生意一样,来者是客。明天丁鹏这小子还得喊市呢。对吧。”马渊看了看已经扶着桌子站起来的丁鹏。

“师妹,这怪物装好人,说她妈什么来者是客。我和你没完。”丁鹏大吼着。

马渊却看着跪在地上的曾敏,一边摇头一边说“百毒门曾家的长女啊,居然偏安一隅做起富家太太。啧啧。”说完,马渊突然觉得一阵头晕,扑通栽倒了下去。

马渊再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是在县衙后院的屋子内。曾敏和丁鹏一左一右座在桌前,丁鹏提着那口薄剑,狠狠地盯着自己。

“你换了蜡烛!”马渊咧着嘴怒问曾敏。

曾敏没答话,丁鹏却提着剑站起身来。

“你杀了我,蝈蝈也是我儿子!我刚才说过了,人这辈子最厉害的就是活得旧些,咱们现在过得都不错,何必呢。”

丁鹏还是没说话,曾敏却把头扭转了过去。

“哼哼!你现在把蝈蝈叫过来,把事情说说清楚,看他是信我还是信你。”

丁鹏的剑高高举了起来。

“姓丁的!你现在杀了我,死无对证,蝈蝈就更不会信了!”马渊嘶吼着。

丁鹏的剑停在了半空。

“小师妹,你难道想灭...”

一柄薄剑,当胸穿出!红的发黑的血,瞬时染红了华丽的衣服,也染红了满是灰尘的花墙。

“师哥,他胡说...”曾敏,赶忙分辨道。

“来者是客,也有鬼!”丁鹏不再理她,将沾血的剑在脚底蹭了蹭,慢慢走了。

曾敏咬了咬牙,冲马渊尸体啐了一口,想了想又拾起那根蜡烛,一跺脚也跟着出去了。

四、散

“听说丁掌柜犯了痰气?一下子就不能起床说话了?”张县令座在丁鹏床边,扭过头问曾敏。

曾敏看着他红红的眼睛,回答说“大人不用担心,已经请了京城‘赛华佗’给抓药,想来无碍。倒是听说您老太爷也...,您也请节哀。”

“唉,岁数大了。我也是担心我这初来乍到,丁掌柜就病倒,怕有什么乱子再。唉。”张县令年轻的脸上,挂满了这个岁数不应该有的忧虑,这一瞬间像极了丁鹏。

“这个,这个。我们的儿子已经十八了。喊市没问题。”曾敏的鼻翼来回扑动着。

“哦,我方才见过了。有十八了?”

“有!有!整十八!”

“那好,我就不打扰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初来渚江城,今后仰仗之处颇多啊。”张县令谦虚地说。

“哪里,哪里。大人过谦了,是我,是我们仰仗大人您!”曾敏有些结巴。

“掌柜,喜欢蝈蝈?”张县令忽然看到丁鹏床头上悬挂着的蝈蝈笼,随即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丁鹏。

“恩,恩。年轻的时候。”

“是吗,我也喜欢。”张县令噗嗤一笑,转身就走。

“请大人放心,我们丁家上下,一直仰仗着来者是客的法宝,一定会全力保证渚江城市面稳定。”曾敏紧赶着说。

张县令笑了笑。扭头走了。

胖胖的丁通,悠悠地从帐子后面转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碗药。

曾敏像换了副面孔,接过药碗,轻轻放在桌上。问丁通“你怎么躲那里去了,我教你的都记住了?”

“记,记住了!”丁通下意识地捂了下胸口,似乎里面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从今往后,丁家就靠你了,平素疼着你护着你,什么烦心事都不让你知道,你就愈发吊儿郎当不把家里的事当自己的事。以前你靠的我和你爹,现在可都要自己去挣了,你明白吗?该说的都交待给你了,虽说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来者是客,可也要小心那些官府中人,特别是这个新来的县令,明白吗?”曾敏没注意儿子的举动,耐着性子教着儿子。

“恩,孩儿不敢。孩儿都小心记下来了。”丁通揉了揉鼻子,一脸迷迷糊糊的样子。

“明天喊市一结束,就去县衙拜会那个张大人,说你父亲留话。既有今日全靠官府撑腰,今后渚江各行各业全听大人做主,丁家必定全力辅佐大人。”

“可父亲没说啊。”丁通狡黠地看着昏睡的父亲,这表情只一闪随即又呆呆地看着母亲。

“让你说,你就说!笨死了。”曾敏脸涨得通红。

“娘你今天真好看,就像你嫁进丁家时一样好看,那天我躲在后面都看见了。”丁通突然冒出一句。

“快去吧。”曾敏脸更红了,拍了拍儿子胖胖的脸。

“娘,爹的药。”

“我来喂,快走吧。”曾敏推了推儿子。

丁通却像害怕母亲碰自己一样,躲闪着出了门。走出好远后,他藏在一垛影壁后,小心地从怀中掏出偷出的半截蜡烛,对这其貌不扬的白蜡烛看了又看,接着又小心地塞入怀中。扭头冲正房一笑,露出了一颗尖尖的虎牙。

看着丁通出去,曾敏赶快关上房门。这时,丁鹏竟慢慢睁开了眼,直直望着床头的蝈蝈笼子,大张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看他这个样子,曾敏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转身将一碗浓浓的京城“赛华佗”抓的汤药,泼进了墙角盛开的芍药花上,殷红的花瓣挂着黑褐色的药汁,一滴滴掉落泥土中,格外刺眼。

尾巴

高高的旗楼上,早早就升起了七彩旗子,胖胖的丁通正费力地嘶喊着“奉公守法!来者是客!往来无争!三才通和!”的喊市歌子。旗楼下面众多操着异域口音的小贩、村夫,正熙熙攘攘地挤在一起,等着他尽早结束这繁琐的程序,赶快开市。而更多的人则正从打开的一间一间窗户中,挣着身子往外看今天喊市的少掌柜,远远看上去却像极了想要挣扎出笼的一个个小小的蝈蝈儿。

丁家老房内,丁鹏瞪着两只无神的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曾敏紧紧抓着自己的裙摆,嘴唇抿得像紧锁的门,努力往远处旗楼上望着,想要听清儿子说了些什么。

那有些发黄的空蝈蝈笼子,仍然悬在床头,一动不动,黝暗的一个个小网眼似乎在挣着说“来者是客,入我腹中!”

地名胡编,如有巧合,赎罪则个。

                                                                                              二0一七年十月五日于家中

武侠江湖

琅琊令之二十八期 来者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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