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凤凰峪内游

2023-05-05  本文已影响0人  笔迈枯荣
黄刺玫

开车随便跑跑也比待在家里强,这是爱人的原话,我认为它契合了柏格森的时间观,也就说服了自己的惰性,选择走出去,何况是春日,踏青正其时。

去哪里?说是随性,其实是骗人骗己。太近处,如昨日蹲在樱花大道旁看钓鱼赛,始有临渊羡鱼之感,终而觉得自己是那贪饵的鱼,不免兴趣索然;太远了,时间和精力都不够,勉强去了,除了赶和累,怕是徒增烦恼。中庸是妥协的门面话,我们决定去凤凰峪(方言读you)。

过了阳店,往东的李曲、杜家沟都不陌生,路虽然比不上国道,车行其上,颠簸处并不多,仅有的不适也被田间的色彩熨平了,粉白、郁青、金黄,似儿歌般简单欢快,让我怀疑走在时光的莫比乌斯带上——从老迈发黄一面走到青葱闪亮的一面,无切换,少疏离。


峪口的路仍然是混凝土铺就,两车可轻松避让,记忆让我做好了随时驻车的准备。

记忆内,路在脚下,在脚下的河床上,在脚下的岸两旁。河床上的路,阳光直触鹅卵石,斑斓多彩,择清浅处投足,凉意没踝,脚上的青筋、纹理、毛孔,清晰的有点失真,不忍挪动半步,只愿定在一处,静观水面,如光下蛛网,轻盈晃动;岸上的路,出水入水,淋漓润泽,湿漉漉的,养就了缝隙间的绿色,盈寸茎尖上,点缀着碎米大小的蓝花。

你说的,是二十年前的吧?

路,车轮下的路不断延伸,无休止的磔碎了我的记忆,讨好般的凿实爱人的话语,胭脂岭岔口处是,庙头村口处仍是——混凝土的路,路中间的碎石块屈就在车辙间绵延着,绵延的还有路两边的两道沟,半人多深,大小石块裸露着。没了水流,泛着铜锈色的水坑内,蝌蚪成群。

碎了,都碎了,古典的美人上了外科手术台。

我想找点粘合剂、缝合线,弥合皮开肉绽的记忆。

天“篆”

回来时,后备箱内有两枝黄刺玫,四五块石头。整条峪内,两旁山脚下,随处可见黄刺玫,枝条四蔓,黄花烂漫,折了两枝,委屈它们,插在瓶内。石头,有眼缘的拣几块,放在案上。

晚上,翻手机,看照片,找相逢的几个人。一个老者,八十一岁了,肩挎着大袋,手拎着锄头,半张着的嘴是他以新郑的口音邀请我俩到家内歇歇。岔路上遇见的两口子,淡绿色的电动汽车泊在路旁,男的靠着车,女的坐在副驾上,车窗洞开。半壁上,中年男人坎坎伐木,细看可见他斫的灌木,虬曲盘结,确实值得雕琢。

曾经见过的卢家峰水库,当路下了栅,上了锁,登坝难成,谋面缘悭,算是记忆中的完璧吧!曾经的学生,庙头村一个,库泉沟一个,算算也都快四十岁了吧?

(四月十三写得,一搁如隔夜饭,发了吧!换个地方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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