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涯（５２）-起飞
……
“徒儿，你可要抓稳了。为师要起飞了。”他又回头向我叮嘱。我正趴在他的背上。
我们正在一点点地上升。我凝神感受周遭的能量变化，发现他体内的法力正在源源不断地涌至头顶，在头部高速旋转运行，法力离体，作用于空气，在我们上方形成一个高速的气旋，然后——我们就随着这个气旋被它“吸”至空中，或者说是被下方的空气给“托”了起来。
“喂，我怎么感觉我们摇摇欲坠的样子？”
我们悬浮在离地面半米的位置，他不停地小幅高速抖动双腿，似乎是在保持平衡。
他笑了：“别慌，这只是炫技。”
他体内法力的运行方向突然改变，在极短的一瞬间，向下，冲破他的脚底，喷涌而出。
“现在，才开始飞翔。”在两秒内，我们直直地冲上二十米的高空，此时，正与地面相对静止，在下一瞬间，便有了下坠的趋势。
“你这也是在炫技。两天前的你应该也能跳这么高——但是现在这种方式，应该只有突破后才能做到。”我用意念告诉他。
我们再一次建立了意念连接。他说：“这都被你看出来？所谓‘这种方式’，是不是意味着你能观察到我的法力运行方式？”
“是的。”
“我感觉你应该长八条胳膊八条腿，那样会让我们这些两只胳膊两条腿的人类武者好受一点。”
“别贫了，再贫两秒我们就掉地上了。”
“没关系，以我们两个现在的极限意念沟通效率，在掉地上之前我们还能再贫一百句。”
“哎，我感觉到地上有人在盯着我们唉。应该就是那些大内高手吧。”
“你应该再长一百只鼻子和一百只眼睛。我们在这个高度，被他们看到也是难免的嘛。这种情况为师早就预料到了，可能要一秒钟后他们才会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眼力好的，会认出我和你。脑子反应快的，会大叫一声‘有刺客！’。然后，可能不到半秒，最多两三秒，各种暗器就会朝我们飞过来。如果一切顺利，最多三十秒后，皇家卫队和军队就会组织起来，在各个高点拿着强弓硬弩准备对付我们。”
“那么，仁拓会在几秒内反应过来呢？”其实我真的蛮期待他能展示他的“力”。
“这取决于皇帝下面通讯网各环节的工作效率。我给你说过的，仁拓身上有总揽皇宫各部门的传真。我猜，那些大内高手应该有与某部门直接联系的权限。如果部门负责人的处理足够正确且及时，那么仁拓应该会在十秒内发现我们的所作所为。”
虽然没有可供比较的对象，但是光听起来就觉得这个警戒系统的效率好高的样子。
“有刺客！”果然，在我们下降到十米高度时，我就听到有人高呼。
老师在这时也终于展开新的动作。法力依然主要向下方运行，但却不再喷涌而出，而是萦绕在腿部肌肉上。他刚刚蜷起的腿在一瞬间猛然斜向下蹬直，我估算着他腿部的瞬时速度该有一千米每秒。我听到身后空气的爆鸣声，我听到耳边嗖嗖的风声——飞了飞了飞了，我们真的飞起来了！
“但是你这样飞不长久的吧？很累，而且空气阻力很大。”
“你应该再长一百个脑子。确实，这只是我在空中起步加速和快速变向的手段。为师真正的飞行方式很朴实，是仿生的。”
“仿生？模仿生物？鸟儿吗？可是你的翅膀呢？”
“翅膀马上就‘长’出来了，你可要看仔细了！”
他身上的法力运行方式又变了，不再聚于腿部，而是均匀地向身体四周扩散，逐渐“渗”出体外，却萦而不散，在身体的周围形成了一层“膜”。这层“膜”开始与空气作用结合，形状一变再变，最终围绕在他身体周围，就好像一个形状奇特的无形大披风 ！这，就是他的“翅膀”。
翅膀长出来后，我们所受的空气阻力骤然减小。
此时，我观察到，在他所动用的法力中，大部分都用来形成和维持翅膀；一小部分从足部喷出作为动力；还有极小一部分活跃在各处，根据空中的情况微调着自己的飞行状态。
在我们正式起飞的第五秒，也就是“有刺客”之后的第四秒左右，我从贾铭的肩膀处探着脑袋往下看，那些平常隐藏于各处的大内高手已经出来了好几十个，飞在空中的暗器也有十好几把。从轨迹上判断，打暗器的人真可谓是眼疾手快、反应敏捷，均属“不到半秒”之列，他们瞄准的是贾铭起步加速之前的预判点。
但我们加速之后又减速，长出翅膀后又加速，这一通复杂的变化，他们哪里预判得到。结果，当然是打不中我们。况且，我们已经飞到了一百米的高度，而他们是在匆忙之中把暗器射出——能飞到这个高度的暗器，可是寂寞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