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故乡明
回家的路上,一轮圆月高悬夜空,几点星辰轻轻点缀,前方车流涌动,远方思乡情切。
晚风轻柔地刮在耳畔,远处有商贩叫卖:“烤红薯,又香又甜的烤红薯哦……”
我站在小摊前驻足,细细嗅着空气中甜滋滋的红薯香,昏黄的路灯照耀着老爷爷布满皱纹的脸。
老爷爷笑呵呵地问我:“丫头,买烤红薯吗?”我摇摇头,又不走,就站在小摊前看着一个个烤得卷了皮的红薯,仿佛回到了儿时,妈妈从灶头里掏红薯的模样。
入冬后,妈妈每天都会在灶头里埋上那么一两个红薯,等我下学回来,妈妈就拿着热呼呼的烤红薯在门口等着我。
看见我就急匆匆地走过来,接过书包将热呼呼的红薯递给我,我拿着香甜的红薯一边吃着,一边暖着手,一边和妈妈说今天在学校发生的趣事儿。
妈妈总是在一边听着,带着浅浅的微笑,也不说话,偶尔“嗯嗯”地回答两句。
等我将红薯吃完了,也到了该写作业的时候,妈妈就会起身去忙动忙西。
给猪儿牛儿准备吃食,把鸡鸭鹅赶进圈里。冬天里,天黑得早,妈妈早早地做好了饭,只等我做完作业便可以吃。
吃完了,我帮着妈妈一起收拾好碗筷,洗漱好,两个人早早地躲进被窝里看电视。
妈妈只允许我看到8.30,偶尔到了精彩处,妈妈也允许我多看一会,但最晚不能超过九点。到了时间,妈妈会把电视声音放小,把我按在被窝里,拿被子蒙住我的头,又怕我踹不过来气,一会儿又把我从被子里解放出来。
我经常就这样,在妈妈的一遮一挡中,看完一集又一集电视。
每次当妈妈察觉到我没睡着的时候,我就假装打打呼,等妈妈放松警惕,我又悄悄地睁开眼睛看电视。
“小丫头…”
滴滴的车流中,我回过神来,卖红薯的老爷爷仍旧笑呵呵地问:“来一个吗?”
我选了一个又软又暖的握在手里,迎着星辉和皎洁的月光细细地品尝,很甜很软,尝在舌尖暖在心间,瞬间就融化了冬夜里的寒意。
却怎么也尝不出儿时妈妈在门口递给我的红薯的味道。
仿佛是那天上的一轮圆月,明明圆得恰如其分,却总觉少一份味道。
儿时,不懂“月是故乡明”,天地间皆是一轮明月,此间月即是彼间月,何来“故乡月更明”。
大概,不是故乡的月明,只因故乡有思念的人。
月是一样月,人非一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