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家424
青梅还是长按了开关键。手机启动了。
信息刚跳出来,手机也响了,她被铃声吓一跳就按了接听键。
“青梅,是我,刘一格,你在老家?”他的声音低低的在耳边。
“嗯。”她的手还按在胸口。
“在家很开心吧。”
“嗯。”
“开心就把我忘了,是不是。打你很多电话打不通。”
“今晚没应酬?没……”
“没什么?”
“没喝酒?”
“担心我了?我现在都尽量少喝了,认识你之后,都没醉过,不敢醉,怕你不高兴。但是确实多过,没办法,几次喝多了点,我去你楼下,看你窗子亮着灯,没敢喊你,就给你打电话。”
“你今晚喝酒了。”
“真没喝,你怎么断定我喝了。”
“猜的。”
“那猜猜我现在在哪里?”
“也在老家?”
“在你们宜城市。”
青梅没去过宜城,只去过县城省城江城。
“怎么样?”
“也不错啊。明天我去你们县城,如果你今天晚上不接我电话,我准备明天下午去你家。”
青梅吓一跳:“你绝对喝酒了,说胡话了。”
“没有,我可以让我们经理作证。”
“哎哎。”
“我家里人叫我去你家过年,然后带你到我家来。”
疯了疯了。
“明天中午我有空。”
“那我明天去县城。”
“那好,你要是不来,我就打车去你家,陈庄,我都记下来了。”
电话挂了。青梅心砰砰跳,好像看见他含笑的眼睛。也许,他只是这样说说,让自己去见面。她发现自己还有点期待。
坏了,他把自己想说的话堵住了。
白天妈妈把她的被子晒了,被窝又香又暖,就少了童年那个瘦瘦的小猫,搂着猫睡觉就更完美了。
晚上睡得迟,早上被桂兰叫了起来:“说要吃这样吃那样,都睡着不起来,指望我一个人哪里搞得过来,起来起来,帮我烧锅煮豆浆,豆子都磨好了,这么多人在家,还出去磨的豆子。”
桂兰说话就像倒豆子一样。
开了手机,他说他在车站吃早点,等会坐车来县城。
起床,刷牙,烧豆浆,她一边烧,一边捞上面的豆皮吃,还喜欢吃下面沾锅的一点黄黄的锅皮。
豆浆舀进了缸里,她看着妈妈点卤,一遍遍地舀着豆浆看,加卤水,然后把缸盖上了。
“你看你就晓得车轱辘转,你昨天不是说借甑蒸饭吗?甑什么时候能借到?要浸米吧?”
向东在堂屋厨房院子转了几个圈了,不知道要找什么,桂兰一说,他抓抓头说:“我等你那个桶浸米,甑,下晚的时候照。”
傍晚蒸饭,等会豆腐压上去了就没什么事了。
“妈,等会儿我去县城,有同学约着聚一下。”
“快过年了,许多事情哪里还有时间闲逛?”想一想,又说,“你去吧,在家也尽杵着不晓得做什么。”
小四翻了翻眼睛。
“帮我找几块砖来,我要压豆腐,你就那个豆腐水洗个澡,等会儿我也喊鹏鹏洗一个,他今天也要出门吧。今天水多,都洗。”
二十七,洗旧疾。
压豆腐,先加了砖,后来向东又搬了半扇磨盘,压豆干,这样家里水豆腐豆腐干都有了,两个人又自己做百叶,家里弥漫着豆香味。小四洗了澡,桂兰叫她把衣服丢水里浸着,等会她洗。真是的,刀子嘴豆腐心,做也做了讲也讲了。
小四的头发都没大干,就那么水淋淋地出了门,一路上用水耙着头发,让冷风吹着,快立春了,上午倒也不冷了。路上摩托车很多,来来往往的十分热闹。
想起二姐夫二姐没回来,有点惆怅。碰个面都难,希望姐姐这次顺顺利利地生个孩子。
去县城的车子比以往多,车上人也多,小四把包揽在前面,要是手机掉了,就坏了。
下车时,她掏出手机,看见他的信息,说上午去了医药公司,现在在医院里。
她说到了,去往广场的路上,那里里县医院不远。如果中午有空,请他吃水碗。
县城里路边好像多了许多摊贩,卖过年的小商品。那年在这过年,是二姐的痛。她想起来那晚二姐苍白的脸上流着虚汗还有那鲜红的血不禁又打了个寒战。
她低着头走过那个巷口,前面是护城河的大桥,再往前是广场。
路边有个摊位卖好看的小挂件,她弯腰看看。人太多,一会儿就被围住了,挤出来,身边有摩托车,开车人用脚趟着走,突突,擦了她手臂,小四让了让,准备走过去。
那个人把脚一伸:“你走路都不看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