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班车

早晨收拾完，时间尚早。我把孩子们吃剩的稀的干的装点好给姐家送去，每次有剩菜剩饭都给她家哈士奇留着。

把东西交给在小区门口等候的姐姐，正是一早晨最忙碌的时候，彼时太阳还懒洋洋地挣扎在地平线，天光微亮。

进城的早班车上已经人满为患。照例测了体温进入车内，仍然有些顾虑。如今疫情又有新态势，北京已有本地确诊病例，河北的密切接触着已接受检测。人多的场合不得不担心，谁知谁又是下一个密切接触者呢。

每个上车的人都带了一股寒气，使得车厢内的温度始终不算热乎。满满当当的车内，有背着书包上学的孩童，有吃着煎饼去上班的青年，有站着刷手机的漂亮姑娘，有腋下夹着公文包的中年油腻男，还有赶早去医院挂号的农村老大爷。一个车厢各色人等，形同一个小社会。

突然想起，今天是实行单双号限行的第一天。难怪做公交的比往常多出好多人。最近太阳又不大明朗，空气中也嗅出不好闻的味道。是该限制一下汽车尾气了。再说了每年冬天都实行免费公交，不就是鼓励人们低碳出行么。

车内人虽多，秩序很是稳定，人们鱼贯而入又鱼贯而出。大概是没有熟人，也或许还没从睡意中清醒，车内无人交谈，安静得如同夜晚。只有拥挤的棉袄摩擦声，出来进去的匆匆的脚步声，以及单调的车喇叭报站声。

这就是冬天的早晨，人们就像那缓慢爬出地平线的太阳，挣扎着抖擞着，去做自己该做的一份事情。有些沉闷，沉闷中有所坚持；有些寒冷，寒冷中升腾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