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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岁月(之三):任职培训

2018-03-04  本文已影响31人  寻梦追梦

2008年9月,在短暂的军旅初体验之后,收拾行囊,独自走进北上的列车,来到北国沈阳,开始了为期一年的任职培训。

这一年,是军旅梦真正开始的地方;这一年,虽在军校,仍然远离了乌烟瘴气(可能确实自己无欲无求,反而得以远离;当然,放长角度,就不知是喜是忧了);这一年,在一种不大的压力上单纯地成长,仍然像一个学生,保留着自己的书生气。

这一年,真得是充满梦想与渴望。

根据学校的安排(可能是因为宿舍的原因),我们通信专业的国防生分在了11队的五、六区队:前四个区队是另一个专业的军校生;与我们同一个专业的军校生是3队;与我们同为国防生的人,因为专业,都在楼上的9队。无形之中,我们这20来个人就成了所谓的“小散单位”——某种程度上是遗憾,因为历练少了;某种程度上又是一种庆幸,因为约束少了,被体制同化的也就少了。

这一年的任务,说来就是一个浓缩版的大学课程:上课、训练、驻训、考核、毕业。为免成了流水账,截取几类片断,与大家共享。(部分名字用字母代替,希望不会影响感观)

01 教员

和任何一所大学一样,老师们良莠不齐:有智慧负责的学者,有照本宣科的过客,还有让人深恶痛绝的小人。

刘教授,讲授党的创新理论。他的出现,让我第一次意识到:政治理论,还可以从历史视角,通过历史发展的脉络来理解。上他的课,我只能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那时,正好在学习党的十七大精神,他第一课就讲,党的创新论,就是解决“举什么旗、走什么路”的问题,然后整个课程围绕这条主线,以宏观历史的视角,将内政、外交、国防、民族政策等大事一一娓娓道来,根本没有任何政治课上“因为、XX说、重大意义”等词语,全是小故事、全是大历史,尤其是他主讲的西藏问题、台湾问题,野史与正史并存,展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天地。(其理论通俗化的能力,只有三年后,我在北京读研时遇到的一位国际关系老师可媲美)。上他的课,我奋笔疾书,捕捉着每一个细节,然后在当天的自习课上,把上课的内容整理成文字。倒收获了一份独特的政治教育讲稿。(以后,在担任连长、排长期间,组织上政治教育课,虽然没有刘老师这样的才华,倒也是按这种套路,以例子、事实辅助)

有一次,我们去帮老爷子打扫房间,看到他和师娘年轻时候的照片。我们感叹师娘的漂亮,老父子说,“男人嘛,就得硬气一些,行就行,不行拉倒”,后来,又补了一句“当然,那时候我挣得多”。

李教授,讲授心理学。李老师的课没有什么明显的特点,但授课认真,知识丰富,更像一位长者,为我们讲述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助力于我们的成长与成熟。

这两位教授在我们毕业离校时,在队门口送我们。虽然没有过多的接触,倒对我印象颇深。亲切地握手话别。

还有一位姓薛的教员,因为一件事,倒是给我们留下了极为不好的印象(外号:缺心眼儿)。他上课嘛,也就那样,喜欢吹吹牛、聊聊天,有的时候还挺有意思的。倒也正常。不过,那时他好像是什么系主任。为人有点儿阴险和贪婪。当时,我们上课用的电台,因为野外训练颠簸,一个开关的旋钮丢了。从我们这些工科出身的大学生角度看,不是大事儿,在仓库里找一个件配上就行了。(其实,最方便的是去电子市场上买一个,一来这事儿我们没认为是大事儿,早就报给他了;二来,军内的很多器件,为了养活一些军工厂,都是故意设计成非标准件,还真不好买——到了2016.17年那会儿,才提标准化建设,可想而知)这下好了,非要我们赔一大笔钱(估计三五千以上吧,太久了,记不清楚)。我们那会儿多数人也都没经历过这事儿,单纯地很,就是感觉不平。还是区队长(同批的人)带着几个处事圆滑的人,请他喝了顿酒,赔了1000多块钱才算了事。(当时,觉得忿忿不平,后来,知道的事多了,想这才哪和哪儿啊。这恶心人的工夫,太小儿科了)

02 队干部

相比较而言,我们的队干部,心不黑、对队里比较宽容,我们待得还是比较开心的。

队长,挺胖胖的,哈哈。有几件事,我们觉得比较仗义。一个是平常对我们训练没那么严格,尤其是体能上的,基本没要求,但最终考核前一个月,抓我们早上提前一个小时起来,陪着进行400渡海登岛障碍训练。最终全部过关。再一个就是,在一次驻训归来的路上,队里一名军校生打了喝醉酒又吐脏字的干部科长,队长抗着没处分学员(也许主要因为这事儿,他年底转业了——院校里,不比在基层,还是不想走的)。细细想来,由于他的类似于无为的管理模式,或者说比较人性化的管理,我们在旅的第一步,没有接受到那种僵化的管理模式和带兵方法。至少于我而言,遇到他是庆幸。

教导员,后期调过来的,搞政工出身,没有队长的野性,据说为人比较阴险,喜欢收点儿小好处。不过,现在看来,也是那个时代的通病,他那个根本不算啥。我与他没有什么接触,除了要求严格一些外,下半年跟着我们这两个区队学会了打够级,一有空就来我们这边打扑克,倒也融洽。

副队长,比队长还胖。应该是有点儿二代的成分,刚来是有点儿嚣张,估计被队长收拾了,后来消停多了。刚开始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吃饭时,我们在他的桌子上打汤喝,他集合起来说我们不懂规矩。哈哈,想想也是,自己当了连长后,也很计较这个。不过,后来倒也没啥。平常相处吧。

区队长,不知道从哪儿分来的,还是胖胖的,哈哈。印象中,就是在大连驻训,我们几个第一次看海,在海边玩,正好有家单位在实弹射击,他们首长从望远镜里看到我们几个了,让他过去问一下情况。一会儿,在小战士说让我们都过去的时候,他回来说,快走,差点儿被扣了。就这样一个小插曲。

总的来说,我们的队干部,至少从我接触到的,还没有明显的权钱交易,还算不错。挺庆幸的。

03 战友

班里共8个人,和隔壁班共同组成5区队。相互之间交流也多一些。简单地给他们写几笔。

青松,区队长,为人持重,人情事故也懂一些,摆平缺心眼儿的事,就是他负责的。

大哥,唯一的硕士生,现在好像还在服役,小孩儿一样,比较喜欢逗他。(估计今年可以见到他)

李Y,好像今年也转业了,隔壁班班长,喜欢抽烟,典型的西北人。

黄B,四川人,隔壁班的人,精干无比,和他关系比较好,喝醉酒后,曾经睡在他的床上。这家伙,后来的老婆,竟然是我们常去的那家四川菜馆的小姑娘。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蓄谋以久。

李B,我们号称“过不了女人关”的人,哈哈,勾搭食堂打饭的颓废美小姑娘。

志W,情场老手,哈哈,头对头。

小林,下铺的兄弟,胖胖的,本来我下铺的,一看这身形,还是乖乖上去了。经常和他一起站岗。

志F,我们班班长,龙凤胎之一,为人宽厚,河南人在东北,也不易哈。

柳W,大脑袋,广西人,逗逗的,有时候会犯二。

德L,这部分快写完了才想起来的名字。

久违的这帮兄弟,谈不上感悟多深,但很是怀念在一起的日子。

04 上课、执勤、驻训

‘上野外课,我们是PB通信专业,要么是背着电台四处乱晃,要么要架设有线通信线路。经常就是,人一旦撒出去,就找个角落打打牌,玩玩儿手机,嗑嗑瓜子。看不上任务的技术含量(到了基层,还有更没有技术含量的,对不少人,这就是军旅生涯中技术的颠峰了)。

那时,各学员队会轮流站岗。印象比较深的两个岗哨:一个是后山弹药库的岗,由于距离比较远,又是冬天,要提前半个小时起床,把所有的衣服穿上,穿过一片训练场,穿过铁路涵洞才到。我虽然胆子小,倒也没怕什么。有时候冒着雪,有时候月亮比较好,倒也别有味道。一个就是大门岗了,见过5点钟就起来跑步、而且围着标准跑道跑了不下40圈的老爷爷,上班时间了,要站好迎接老师们上班。就记得一次回来,由于时间有点儿长了,呼出来的气全凝结在胡子上、眉毛上,回来后,我没看到,李B说,太憋屈了,以后真不能受这罪,这兵当得太没意思了。

是苦吗?我们也就是吐槽一下:只是吃苦值得得,这笔苦就是财富;如果不值得,那才是罪。

驻训,一共组织了两次,一次在靠山屯,住板房;一次是在大连,住破旧的民房。平平淡淡地,没有什么特别回忆的。只记得,大连驻训,第一天组织大家安菪、打扫卫生,太累了,夜间狂打呼噜。第二天,他们给我说,半夜,德L不时起来看着我叹一口气,哈哈。兄弟,我真不是故意的。

05 花絮

到了军校,才知道还有一种“地方生”的称呼:类似于没有军籍的军校学生吧。里面有妹子的,那时的我们,训练之余,喜欢看着他们路过,指指点点,哪个妹子漂亮,哪个妹子耐看,嘲笑下他们的东北腔。

万绿从中一点红吧,平常的军校生活,有了颜色。

06 不光彩的结尾

由于未能在本科毕业时参加毕业典礼,我倒是很期待这次的毕业典礼,至少能给我的学生生涯划一个句话,让我从心理上结束学生身份。可惜,未能如愿。

其实,典礼之前,气氛就有点儿不妙,有一些不和谐的成分:

刚入学的时候,学校讲,9月份工资是在原单位发的人,当月要交600元的培养费;结果,毕业前,学校把我们后一个月的工资发了,大家就吵着要把当月的伙食费退回来(伙食费是跟着工资走的,不然,回来单位,遇到有些畔的单位,要交伙食费的),有传言,某学员队要在毕业典礼上喊口号,要求学样退还,此为其一;

临近毕业前几天,3队把学校纠察给打了:拉到宿舍一顿揍,害得他们都不敢一个人检查了;我们学员队,又在驻训回来的路上把干部科长打了,整个关系比较紧张,此为其二。

所以,极为吊诡的是,毕业当天,我们队伍都带到大礼堂了,突然宣布临时停电,各学员队带回待命。回来发现,宿舍还是有电的;一会儿,就通知大家可以离校。匆匆忙忙,不了了之。我们仪式需求又没有了。

学校的气量真是太小,至今无法理解。(我们那一批,都是分配了才到学校的,所以学校只是培训,无法在学员分配上获利,估计是一个因素吧,后面,开始由任职培训的院校负责分配了)

不管如何吧,任时光匆匆流逝,这一年的我依然单纯地像一张纸:一股不知道何来的“迂腐”:不相信黑暗可以掩盖光明,不相信正气胜不过歪风,不相信选择大于努力。这想来是一种“正确”的悲剧——这些东西,都是小时候所受的教育,是不管什么的教材、作品中所渲染地正能量。怎么到了这个环境就行不通了呢?

但至少,在这一年,我还是坚信我的理念的。

依然纯洁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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