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里失敗的對談

讓托尼改變想法的就是黃杉。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每晚看著黃杉跟珍妮特幽會，白天又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漢克。

漢克的黑眼圈愈來愈重，他還自以為只是單純的睡眠質量差。

每回看這對小情侶在月光下約會，托尼就得跟著酗酒幾回——這太他媽的糾結了！

他怎麼都想不透，漢克是怎麼能演的那麼好、連身體特征都可以一夜改變的。

除非那不是在演戲，那真的是另外一個人。他簡直不敢相信數值告訴他的事——身高、體型、內部循環完全不同。

乾脆就順其自然讓巨化人回來吧。

有機會回到戰場上的話，漢克也就沒必要再變成黃杉取悅珍了吧？

在事情還沒發展的更嚴重前，說不定黃杉會自己消失。

只要黑寡婦和巴頓都不說。他就不用考慮把隊友送進精神病院或是跟隊長告狀。

按照特工組的說法和觀察，最好別去驚動漢克或黃杉，畢竟之前黃杉出現時，大部分的人都只是認為這是漢克開竅懂得跟珍來點戀愛扮演遊戲了。

但現在······大概只有隊長還保留著這種想法了。

漢克說他不記得有求婚這回事時他們還以為他只是太害羞不敢承認。不，他是說真的。他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發覺皮姆說的並不是在說假，托尼嚇得連罵他自己一個人偷偷跑出去犯險的心都沒有了。

事情說不定會更糟，皮姆之前的精神狀況已經很糟了，現在再來這件事他絕對會徹底離隊的。說不定還會崩潰。這樣就毫無幫他的機會了。他希望會如他所想的進行。假如他們能瞞史蒂夫夠久。其實也不算瞞，只要他繼續這樣認為就行。

幸好美國隊長睡得好又早。而賈維斯聽他的。

他走進模塊實驗室。

漢克罕見的沒有窩在沙發上補眠，最近托尼都只能在下午見到睡過頭的他，一臉倦容，发型亂糟糟，夢遊似得出現在廚房。

拜託不要在隊長的訓練時間遲到啊！為了配合黃杉的作息，他還特地提了更改時間的意見，理由同樣是他早上起不來。

雖然史蒂夫並不滿意新提議的作息時間表，但看著兩個科學家同樣深的黑眼圈，再反復確認了賈維斯的睡眠報告後，准許了。太好了，史蒂夫還沒有懷疑到黃杉身上。

漢克背對著他，不曉得在搗鼓些什麼。

「嗨！漢克。」

「嗨，托尼。」漢克頭回都沒回的回應他，聲音聽上去挺有精神的。

「做些什麼新玩意兒呢？」

「嗯，沒什麼，升級幾根黃蜂的針而已。」

「難得看見你精神抖擻的起床幹活。」

「呃，前幾天的事我很抱歉。」

漢克在說他精神恍惚的走進了廚房，錯拿了手邊那杯托尼的咖啡，而且一連錯就錯拿了好幾個下午的那件事。

不過他並不知道那其實是托尼故意推到他手邊，假裝喝了一半加過料的咖啡。

幸好皮姆當時處於極端遲鈍的狀態，沒發覺味道不同。

或者咖啡香蓋過了一杯咖啡不該有的異常。就跟咖啡味偽裝的蜂蜜液體一樣。很有效。

現在看來，那藥是發揮了作用成功抑制住了皮姆異常的身體變化。只希望今晚黃杉同樣不再出來夜遊。

只是小黃蜂那邊的反應最好要處理下。

正說到她呢！她就出現了。好唄，正好，一塊兒討論他們倆那危險的制服。

「沒事，夥計，這種事只要住在一起就會有機會發生嘛。」托尼趁珍還不夠近，趕緊把這話題結束掉。

「不過說真的，前幾天晚上到底都在忙些什麼啊？晚起被發現可是很危險的啊。」

托尼得再確認一次漢克是不是什麼都不記得。珍從背後攬上漢克的肩和脖子。漢克沒有動，繼續手上的事，不過他回應了托尼：「但你讓賈維斯把記錄修改掉了。為什麼？」

漢克避開了話題，為什麼？

「因為我也睡過頭了？」但他們倆都知道這個理由不怎麼準確。

托尼需要切入重點和及時換個話題，兩人之間的氣氛要尷尬死了。

珍非常適時的開口：「夥計們，你們剛在聊什麼？」

「事實上，我也只比妳剛到這幾分鐘而已。」

「沒什麼，只是些閒聊。」漢克配合的解答。

「但其實我不止是來閒聊的。」他把自己的手臂靠上對方的寬肩膀。

「你想做什麼？」皮姆警戒的回過頭。

「親愛的~你在做什麼~？」珍掛在漢克身上，越過肩膀看向桌面。「哇哦！你在升級我的武器！那我原諒你昨晚沒來找我的事好了。」

「昨晚？」漢克轉頭與珍對視，剛好接上女友送上的唇吻。

喂！我都交代別對漢克透露晚上他精神失常的事了！

「你知道的吧？隊長希望巨化人復出。」他只好提前拋出敏感話題。

漢克停頓了下，無視珍想繼續的動作，把珍放到地上，就隨即轉過身子背對他們，恢復了原本修理的動作。

「你的意思呢？」托尼不死心的追問，

他歎了口氣：「我會拒絕。」

「什麼!?」珍尖起嗓子。

「我想也是。」托尼跟著附和：「所以要小心並提防隊長的洗腦啊！」並無視珍轉移目標瞪視他的表情。

漢克好笑的聳聳肩。

「我是認真的！隊長可是擁有能把反派嘴炮到像轉換了人格的似的超能力！」

「要是已有定見的話隊長也沒辦法的。」

「所以你是認真想拒絕？」一男一女兩道聲道同時朝著漢克背部發射。

他轉過來，臉上的表情寫著：『你們可不可以出去了？』

『不可以。』托尼在心中回覆他。「你們就只是跑來跟我說這些的嗎？」

「當然不止。」托尼緊張的舔舔嘴唇，暗自希望臉皮夠厚能賴到最後。

「我來是想對你說，如果你被說服了也沒關係。只要你是真心想做這麼做的話。」他看著漢克臉上的疑惑不解轉變為驚訝。

他把話說下去：「無論隊長有什麼理由，黑寡婦我不知道，但我、克林特、尤其是索爾那傢伙，都會發自內心的讚成的。你只要負責為自己做決定就行了。」

珍目瞪口呆，漢克則露出苦澀的笑：「哇，沒想到托尼史塔克會這麼說。」

「喂，在你眼中我的領隊風格到底是有多獨裁啊？」

「你有領過隊嗎？」他促狹的笑笑，接著回過身去繼續進行手上的事。

他允許他繼續待在這個空間里了，托尼可以感受到他們倆個之間的氛圍友善的多。

黃蜂不高興的抱著胸跺到一旁盯著托尼的後腦勺，似乎想劃清楚跟托尼的界限，又或者是想知道托尼現在想幹嘛。

不過现在還沒進入到托尼所預設的正題里，介於他們已經有先前那一場相當失敗的對談，漢克會對這事很敏感。得小心翼翼的挑選用詞，免得讓這場對話提早收場。

「我一直很好奇，黃蜂是怎麼躲避那些，嗯，危機的？」

「當然是靠我高超的飛行技術啊！」位托尼後方的珍叉著腰理所當然的宣告著。

她的男友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很好，氣氛良好。

「我會把那個稱為『生物探針』。」他在托尼問之前繼續說下去：「那是一種生物躲避危險的本能。能探知自身周圍幾厘米即將來臨的危險，並在毫秒之間做出反應——逃走或反擊。」

「只有幾厘米？」

「只有一點點也就夠用了，反應速度足以彌補範圍的缺陷。人類也有，只不過相較動物起來弱很多，現在大多需要經過訓練才能找回來了。」

「所以還算是我的技巧嘛！」

「事實上，」漢克笑，「那是埋在妳額頭里觸角的功勞。」

「觸角！？！」wtf？

「我頭里埋著一對噁心的觸角！？」女方同樣的反應。

「那是舊事了。珍被那些異界類似蜂類的生物注射了牠們的生物激素，所以同樣擁有了昆蟲探知危險的能力。」

「噁！！為什麼我現在才知道這件事！？」

「抱歉了珍。就知道妳是這反應才沒跟妳說的。呃，現在妳長大了，所以應該能知道了。」

喂，這大曝光也曝的太輕鬆隨意毫無準備了吧？你真的把人家當你女朋友嗎？

「所以說，某個程度上算得上是變異了。」

「嘿！」

他無視後邊的抗議趕緊把話題拉回這回的正事上。

「那你呢？漢克？ 黃蜂可以依靠那對非人類組織的小小觸角。但是你呢？」

漢克沉默了半晌才再度開口：「蟻人可以通過頭盔得到周圍螞蟻反饋的訊息——包括預知危險。」

「我說的是你，漢克，如果只剩你了呢？要是又發生一次燃燒危機呢！？」

「不，托尼。我們談過了，我拒絕。」

「但這功能是相同的！」

他覺得有必要給漢克演示下。他走上前去朝屏幕揮揮手：「賈維斯，顯示探知系統的程式碼。」

「你什麼時候又讓賈維斯佔領了我的主機的···」漢克苦笑著問他。

「就在剛剛。」他決定先擱置這個問題晚點再詳細回答：「這個程序的作用就如同你剛所提及的生物探針一樣，也能提前感測到危機並做出相應的防護動作。」

漢克警惕的懷抱著胸口，輕搖著頭：「既然如此，那為什麼我會需要它？」

「那我上述提及的那些問題你又該怎麼解決！？萬一珍的觸角突然失效呢！？你又要怎麼靠你的小螞蟻保護她？更何況你遠在天邊！」

這一段話成功的讓全場陷入靜默。

「嘿！史塔克！我可不是只靠你說的小觸角完成每次的打擊犯罪的！」

珍首先發難。噢！感謝她！

托尼知道她會無條件支持(除了退隊這件事外)漢克的想法，

所以不打算理會她。

「那麼——假設，如果你口頭答應了要以戰鬥員的身份上場戰鬥——」

「問題是我不會答應。」漢克冷冷地打斷他。

「只是假設！」

「你的前提是錯誤的。」可以確定了，漢克是真的一點都不想聽下去了。

「我我我，只是想問你想不想試用下而已嘛！」托尼委屈的說。

「程序寫的很棒托尼，但我覺得目前我還不需要。」聽出了對方一點都不想再繼續這段對話的意思，托尼知道他該離開了。

托尼史塔克的遊說技巧在蟻人身上一點用也沒有。

「你一塊來完善它的話，它會更完美！」再次遊說失敗，托尼覺得十分沮喪的踏出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