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世界（18）

堂屋里的争吵声，躺在床上的天雁听的一清二楚。当她听到南芳后面的话的时候，天雁气的掀开被子，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冲到堂屋。

“南芳，你要不要脸！你以为找男人跟挖棵白菜一样啊。你真是在家里待成了土老帽，随便一个男人给你买套衣服，你就跟别人好，跟别人上床啊。”

天雁边说边推搡着南芳。陈菊赶忙放开南海涛，两个人把两个姐妹拉开，省怕她们打起来。

“天雁，你别把你妹妹说的那么难听。有你这样当姐姐这么丧败的吗？”陈菊边拉天雁边说。

“难听的话都不想听。那难堪的事儿都做了，还怕人说呀。

妈，芳芳今天的一切，都是你惯出来的。从小时候，她要什么玩具，只要是我手里的，她都来跟我抢。抢完了，你就说她小，让我让着她。上学时，买一样的文具盒，她的用旧了，就又来抢我的，你也说她小，让我让着她。

这长大了，她已经霸道习惯了，抢习惯了，连我的男朋友她也要抢，而且，还觉得理所当然，你听听他刚说的话，那是人话吗？

妈，你怎么就这么偏心，我不是你的女儿吗，就她是你的女儿吗？”

天雁歇斯底里地对母亲陈菊吼道。

“是的，我就是个土老帽，我就是没见过世面。所以开明哥给我买新衣服，开明哥带我去县城，开明哥带我到盐池市，看不一样的世界。

而你呢，是我的姐姐。那天在县城，我想跟你们去市里边的时候，你根本就不想带我去。还是开明哥让我去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心思。开明哥随时都能看出来我想要什么，而你们全都看不出来。”

南芳边说，边用手指着南天雁和自己的父母。

“一口一个开明哥，你喊的倒是亲热呀，你要不要脸呐！天下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吗？”天雁以牙还牙的跟南芳吵了起来。

“我怎么叫个不要脸。你倒是要脸，开明哥不要你了，他就要我，咋啦？开明哥愿意选择我，是你自己被甩了，你还在这儿抱怨我，逞撒泼打滚之能耐。”

南芳见天雁骂她不要脸，所以也毫不示弱地用话语讽刺骂着天雁。

姐妹两个人越骂越不象话。气的南海涛脸都发绿了。

“都给我闭嘴！两个人都不是个省油的灯，都给我回房去，冷静冷静，好好想想，接下来怎解决这事。”南海涛吼着两个女儿。

陈菊拉着天雁往房间里走。奶奶拉着南芳往另一个房间走。

把两个孩子安排进房间，陈菊一看时间已经下午2点多了。这时候才想起来中午饭还没吃，她抬头问南海涛，中午吃饭没？南海涛说，在打牌的那家已经吃过了。

陈菊就让南海涛看着天雁。让奶奶看着南芳，她到厨房里烧水下点饺子。现在两个孩子可都是要看好，生怕有一个出了什么事。

陈菊在厨房里，边烧着火，边想着两个孩子的事情。真是不让人省心。手掌手心都是肉。怎么搞出一个这样的事情呢？想不开头绪，就对武开明恨的咬牙切齿。

饺子很快煮好了，陈菊来问过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都说不吃饭。陈菊就给奶奶盛了一碗端过来，自己在厨房里，随便吃了几个饺子，就过来换开奶奶。

初七的下午，南海涛在天雁的房间里陪着天雁，一直在安慰着天雁。开导着天雁。陈菊在南芳的房间里，劝着南芳，引导着南芳。两个孩子都固执己见，谁也不肯让步，谁也不肯向谁认错。

有时候，南海涛和陈菊两个人又互换房间，陈菊过来劝说天雁，南海涛又过去劝着南芳。

直到夜幕降临，两边劝说的结果，南芳坚持要跟开明好，要跟开明订婚，结婚。天雁则坚持不松口，不管开明选择谁，她就是一条，她坚决不能让南芳和开明成功，如若她们俩订婚，扬言死给父母看。

南海涛和陈菊面对两个孩子的固执，两个孩子的任性，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这一生走来，遇到了许多的困难，却没有过这样的难题。摆在他们的面前难题。无从下手，没有解决的方案，还不能对别人说。

打落牙齿往肚里咽，苦水只有自己慢慢的吞。

一直到了晚上10:00的时候。家里依然愁眉不展，阴云密布。陈菊又去厨房里下了点儿饺子，依然没有炒菜。两个孩子依然都不吃饭。奶奶，陈菊，南海涛三个人换着轮流去厨房吃饭。轮流照看着两个孩子。

晚上睡觉的时候，陈菊跟天雁睡一床，让奶奶跟着南芳睡一床。南海涛一个人睡。

一个人躺在床上的南海涛。长吁短叹，快五十岁的人了，一生经历了贫穷，什么大苦大难都走过来了，却又碰上这件事。让他如此的难过。

孩子小的时候盼着孩子长大，那时候在外边打工，吃不好睡不好，还要念着家里的老婆孩子。现在孩子大了。天雁本来马上要结婚了。

他和陈菊在北京打着工，他是一个木工，干着技术活，在北京家具厂一个月还有七八千的工资。陈菊在食堂里做过饭，一个月2500块钱工资。住在集体宿舍，吃饭在食堂，也花不了多少钱，日子渐渐的好起来了。本来今年过年还挺开心的，没想到出了这档的事，真是不让人省心的事儿，

这当父母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什么时候才停止为他们操心啊。

南海涛感叹的想着心事，渐渐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