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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 读龙应台《海伦》有感

2017-12-20  本文已影响97人  吟嘯慢行

海伦是一位打扫卫生的阿姨,她在作者家里一打扫就是五个小时,看到作者家里到处都是书,书的封面竟有作者照片,敬她是有学问的人,也看到“有学问的”作者煮粥,处理生小虫的大米,以及摆放水仙球根,发现这样一个大人物生活小事儿小常识知之甚少!

想起了孩子的奶奶,我的婆婆。

去年,二宝出生前两个月时婆婆来我家。家里的许多事都悄悄发生了变化。

我们习惯了把脏衣服直接交给洗衣机,但突然有一天,洗衣机欢快地“滴滴”叫着提醒我搞定任务,只需晾晒了后,婆婆让我看他儿子的一件衬衣领,还有他孙子裤子上的钢笔遗迹,质疑我们一直信赖的机器的工作能力!那领子上淡淡的黄色痕迹和淡蓝色笔痕不知羞耻的赖在原地,提醒我原来他们是被忽视一族!自此,但凡有衣服要洗,婆婆必然抢先一步,双手亲自把衣服先用肥皂泡好,再搓一通才放心丟入洗衣机里!

婆婆 读龙应台《海伦》有感

我们买菜一般就近门口菜市场,方便快捷!这一天,婆婆瞄了一眼他儿子刚提回来的胡萝卜等一袋子蔬菜,随意地问了一句:“胡萝卜多少钱一斤?”我突然吞吞吐吐起来,他儿子支支吾吾的说,“不记得了!”是啊,我们问价格基本上是顺便问问,反正都要买,一般是听过就忘了!第二天,婆婆喜滋滋的跟我算了一笔帐,很简单的一道数学题!他儿子下班后又给他算了一遍,心满意得之情溢于言表:

“看,门口市场嫩玉米带壳3.5一斤,不剥壳3元,这是我去小铁路那边买的,又新鲜,又个大,还便宜,带壳2.5元,不剥壳2元一斤,我这有6斤多,这一趟算下来便宜多少?值不值?”

小铁路的菜市场是个不大不小的批发市场,我们周末偶尔有时间了骑电瓶车去,她老人家步行,回来还大兜小包提了一路!单单来回路上至少用了一个多小时!

自此,老人主动揽下了买菜的活!我们也记住了今天的茄子大桥四线小菜铺卖的才2.5元一斤,也记住了这个菜点儿离我家不远,价格又合适,只需多走几步路!

这以后,大权渐落,基本上统统缴械,给了婆婆:为何她买的冬枣好甜,我们买的贵却无味?她提回来的鸡蛋从未有“坏蛋”,小米看似不起眼,熬出来得粥却有家乡的味道?

婆婆 读龙应台《海伦》有感

婆婆在二宝出生前,亲手做了几个小被子,现在宝宝一岁多了,晚上老踢被子,当妈的都知道晚上咋过来的,我打算使出绝招~用睡袋。婆婆看了一眼淘宝上搜出来的睡袋图片,轻描淡写地说,“哎,用我们的小被子改一改,不就成了吗?”接下来的第二天晚上,她把改变的被子睡袋给宝宝试,“嗯,这里短了,再加长就好!”第三天再试,“拉链不对,应该包起来,要不会磨皮肤。”第四天,“差不多了,袖子那里需要修一修”,第五天,“快看,穿着多合适!”

这个婆婆有一天看我买回来的熟食“红糖糯米甜藕”,大家吃得欢,经典一问,得知竟然16.8元一斤!过了几天,婆婆指着买回的几根带泥的莲藕,请我百度糯米甜藕做法!她不仅亲自带上老花镜读了又读,还坚持自己抄录在她的“资料本”里,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美美地过了“甜藕”瘾!上次家乡有事她回去住了一周,老家的弟弟一家也吃上了“上海菜”,邻居们品尝后纷纷上门请教!

婆婆 读龙应台《海伦》有感

海伦和婆婆多么会过日子!

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生活时时处处就是她们的大课堂,仔细地观察,又不断去尝试和实践,又及时总结经验教训,成就了她们的“生活小学问”。

作者是知名作家,国会议员,海伦面前,“连煎个荷包蛋都心虚”,在这些生活常识和经验上自叹弗如!“术业有专攻”,永远记得“谦卑”,接纳自己,接纳世界的多样性,更不要“以己之长比人之短”也不需“以己之短比人之长”。

一个人定位不同,所关注的事物就会迥异,时间也会在不同事情上使用,正如学生樊迟请教农耕稼穑,孔子说“吾不如老农”,一个人对自己正确定位的确很重要吧。


附原文:

                    海伦

                        龙应台

海伦一个礼拜来帮我打扫一次。看见我成堆成堆的报纸杂志,拥挤不堪的书架,床头床边床底都是书,她认为我“很有学问。”当她看见有些书的封面或封底有我的照片,她更尊敬我了。

她一来就是五个钟头,因此有机会看见我煮稀饭——就是把一点点米放进锅里,加很多很多的水,在电炉上滚开了之后用慢火炖。

海伦边拖厨房的地边问“你们台湾人是这样煮粥的吗?”

“我不知道台湾的别人怎么煮粥的,”我很心虚“我是这么煮的。”

我想了一下,问她“你们广东人煮粥不这么煮?”

下一周,海伦就表演给我看她怎么煮粥。米加了一点点水,然后加点盐和油,浸泡一下。她还带来了鸭胗和干贝。熬出来的粥,啊,还真不一样,美味极了。当我赞不绝口时,海伦笑说“你没学过啊?”

我是没学过。

过了两个礼拜,我决心自己试煮“海伦粥”。照着记忆中她的做法,先把米泡在盐油里。冰箱中里还有鸭胗和干贝,取出一摸,那鸭胗硬得像块塑料鞋底。打电话找到海伦——那一头轰隆轰隆的,海伦正在地铁里。我用吼的音量问她“鸭胗和干贝要先泡吗?”

“要啊。热水泡五分钟。”她吼回来。

“泡完要切吗?”

“要切。”

“什么时候放进粥里?”

“滚了就可以放。”

“谢谢。”

鸭胗即使泡过了,还是硬得很难切。正在使力气,电话响了,海伦在那头喊“要先把水煮滚,然后才把米放进去。”

她显然也知道,太晚了,我的米早在锅里了。

海伦清扫的时候,总是看见我坐在计算机前专注地工作,桌上摊开来一摞又一摞的纸张书本。当我停下工作,到厨房里去做吃的,她就留了眼角余光瞄着我。我正要把一袋生米倒到垃圾桶里,被她截住。

“放太久,里头有小虫了。”我指给她看。看不见,于是我舀出一碗米,放进水里,褐色的小虫就浮到水面上来,历历在目。

“这种虫,”海伦把米接过去,“没关系的,洗一洗,虫全部就浮上来,倒掉它,米还是好的。我们从小就是这么教的。”

我站在一旁看她淘米。她边做边问“你——没学过啊?”

我大概像个小学生似的站在那里回答“没……没学过。”

米洗好了,她又回头去摘下一个特别肥大的蒜头,塞进米袋里。微笑着

“这样,虫就不来了。”

“好聪明。”

“你……没学过?”

嗯,没有,没学过。

从香港仔买回来的水仙球根,像个拳头那么大,外面包着一层又一层难看的黑褐色外皮,但是里头露出婴儿小腿一样的晶白肉色,姿态动人。我把球根放进蓄满了清水的白瓷盆里,自己觉得得意。

海伦来了。她先劈里啪啦横冲直撞地打扫,我的眼睛不离开计算机,但是人站起来以便她的吸尘器管子可以伸到桌下。一阵齐天大圣式的翻天覆地之后,安静下来,她看到那盆水仙,轻轻说,“你们不把水仙外面那层拿掉?”

她把整盆水仙带到厨房,拿起小刀,开始一层一层剥除球根外面那难看的外皮。我放下计算机,站到她旁边看。她说“你……没学过?”

事实上的情况发展是,只要海伦在,我连煎个荷包蛋都有点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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