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斓的梦总在岁月深处,寻梦到少年
光头强接到李老板催逼的电话,声音刺耳:树呢?树何时运到!!
光头强的一只手把捏不住电话,电话一蹦多高……
光头强每次砍树,都被熊大熊二捉得准准的……
50多年前,任谁也没有瞧见过如此生动的画面。闲来时我就和孙子一起,看这些逗趣的动画片,弥补上我童年不曾见过的画卷。
送他去幼儿园,更平添我无限的羡慕:滑梯、蹦床、儿歌总把我引至岁月的长河。那些年的四个季节里,有三季赤着脚。长菱形的百纳肚兜,从颈脖武装到腿沟,罩着害羞一角,露着屁蛋两块半,放屁不用脱裤子,拉了臭臭,一片树叶解决一切的一切。
春天里,地头田埂河边山岗,摘花惹草匆匆忙忙。
清明一过,见到的是,一把胡须的爷爷,嘴里咬着旱烟杆,右手扶着犁梢,左手抖着牛绳:撇撇、哞哞。牛脚离水嗞啦嗞啦,溅起浑浊的水花,春天在犁铧下揭开一页页新绿的篇章。
白颈黑八哥,兴奋叼起泥坷圪里蚯蚓和蝼蚁,站在牛背上,呱啦呱啦,陪着牛伯伯说着秋天那金黄的梦话。
耙过的田里,父亲古铜色的臂膀,拎着八斤重的扒锄,搭拉泥块把田埂变成了平整的马路,虽没有过往的车辆,可马路外边有很多带棘的荞麦苞、酸衣草诱惑着我。新修的马路,人还没有走,四眼黑皮收卷着倒9字的尾巴,兴致勃勃,左一脚右一脚,踩出一朵朵灰色的玫瑰骨朵。
更早的时节,高田大塝的草槎,被父亲剃得光光,揣在泥土里沤出一缕缕泥香。长嘴的要吃,长根的要肥。自自然然稻米鲜,幼小的我怎么会知道,一粒米还需要4斤9两力啊!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清晨拔秧的姑婶,鼓样的小腿肚子插在泥水里,长长发辫盘于顶上,余下两寸红头绳一撇一捺。
某尒,快些撕些秧草来。山区扎秧一是苗竹箬子,箬子浸下水,撕成筷子宽,软软而韧劲十足。
也可以砍下棕榈树上大叶盘,撕秧草。一片一片棕榈叶又可编成我们玩耍的封闭的小箩,这小箩在封口前装上三颗小石子,安上箩把儿,摇一摇,如击闷鼓。大长柄上留四五寸的半圆,就是一把好的苍绳拍;留下短柄又可当招风扇子。
盛夏,我们没有热天!山区徒峭的石头河沟,鱼少虾很多,两根竹片挷成三角形,扎上老布就成虾兜,虾兜往有青草地方一推,不到半天总能捞得两碗黄黄的米虾,这可是改善伙食的好办法。
最有趣是摸螃蟹。常言道:石头洞夹不死螃蟹。来到河边,它听到响动,横着就爬进石洞,只露出一对棍棒似的黑眼珠,口器里向外喷出一堆堆水泡,愤怒诉说着:老子横行还扰着你?
螃蟹总是贴着石头藏。浅浅的水掀翻石头,下面或大或小,或公或母,酱黑色背褡比藤牌还硬,八个之字毛爪横行途中,或一对利剪举过头顶。
一根细竹签伸到眼前,咔的一夹,挑起竹签,吊颈不象吊颈,叭地摔在地上,开着门页的白肚朝天,鼓鼓的大船舱,就是母蟹,掀开舱门,里面挤挤的幼蟹一嘟噜一嘟噜,抖倒手掌上,有麻麻的痒痒的感觉。用嘴角一吹,一嘟噜一嘟噜的幼蟹,纷纷掉到水里听不到半拍声音。
捉上三五只大蟹,放入木桶里,任其天大本事也爬不出。听大人说:蟹肚黄黄的东西全是蚂蟥幼虫,所以我们不敢吃蟹肚;大人又讲过,掰断一只蟹钳,过一段时间,又会长出新钳子。但几十年过去了,未曾见过螃蟹重长大蟹钳。
我与小伙伴们,用几块石头垒成三方壁子,捡些干树枝子点上火,掰下的大钳子丢入火中,嗞啦一下,用棍子翻个身,马上烧成火红的外壳,不等凉却,掰断成两段,壳里面雪白细嫩像豆腐脑,用嘴一嘬,如长了脚似的润滑到喉管,唯有一个字:鲜!剩下焦黄的壳,牙一嚼,焦香如粉沬,摸摸后脑壳,原来享受的是自己。
童年,无知无畏。想一想从前的春夏老时光,看着奥特曼伴随成长的孩子,倍感现在每天的生活是多么的幸福啊!
岁月深处梦斑斓,梦里我踩着祥云飘啊飘到岁月长河里,每梦及此,我的头发就变黑了,我的脸庞也变得细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