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前十章之古城行

我冲完澡出来锦珠还没回来。我躺在床上靠着，看着电视里的连续剧。脑袋里一片空白。正迷糊着，听到门呯的一声响让人推开。接着锦珠风风火火的走进来了。脚步很大声。因为平时的锦珠一直给人乖乖女的印象，所以听到她如此反常，以至于我嚯的就从床上蹦起来。然后看到黑着脸的锦珠，一进来看也不看我，就将包狠狠的扔在床上，然后是外套狠狠的扔在桌子上，再然后就坐在窗户前的椅子上，一声不吭。

我看着她低着头，抱着自己。我起来蹲在她面前，问道，是不是受了啥委屈？

她蜷了蜷了身子。将自己更深的抱着。我又问，到底是咋说？不说偶可走了呀

这时，她小声说了一句，有没有烟？

我疑惑的看着她，以为是自己听错。问，烟？

锦珠抬头大声的道，烟！我说烟。有没有听到？

我有点吓到。她已经不耐烦了，站起来直接搜我的口袋。拿到烟盒的后，抽了一根咬在嘴里，迫不及待的点火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便是拼命的咳嗽，因为她太急的呛到了。

我偷偷的笑了笑。赶紧替给她一杯水。她咕嘟咕嘟喝光了，然后不服气似的又用劲的吸了一口。这次没刚那么反应大，但是也整得她皱着眉头，一直吐舌头。

我呼一口气，道，你学什么不学，学我们抽烟?

锦珠手上夹着烟，目不转睛的看着上面燃掉的烟灰和烟雾。呆呆的神情和某个很相似。是谁呢。我在心里问道，是王清河？清河的外号叫呆子。就是这个样子的呆呆模样。

我晃晃头。想摇掉一切。

锦珠道，我现在知道你们为什么抽烟了。因为抽烟一边可以吐掉烦忧，一边可以让自己转移想法。迷惑自己。迷醉自己。像这样，抽一口气，吐掉一口。

我看着她自己拿着烟，抽一口，吐出一口烟的样子，实在怪异。我转身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问，你，为情？

锦珠听到这个词忽然抱着我，道，老楚，我喜欢上一个人。

我点头道，蛮好的呀

锦珠又道，他是谁你知道不

我道，谁有这个福气，让你喜欢上了

锦珠仍然抱着我，却是停住了不说。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开门声。是老邹。

她进来看到这场景有点吃惊，开玩笑道，这是演哪出？

锦珠听此，呜呜的叫起来。

这吓到了老邹。她停住正要脱外套的动作，走到我们跟前。看了看，道，是不是偶错过了什么精彩的？

我道，你没错过。这妞还没开始说呢

老邹点点头在地板上坐着，问，锦珠可以说了

锦珠听此，也松开了手，停住刚才的行为。慢慢道来。我喜欢一个人。

老邹听这句时，睁大眼睛看着我，那意思是，她怎么不知道？

我瞪了她一眼，表示 我也不知道

接着我们共同听了锦珠的表述，知道了原由。原来，锦珠上次跟团的时候，跟高哥接触频繁，喜欢上了高哥。日思夜想，又不敢说不敢行动。这次又来到这里，心里一直想着要见他。

我不知道说啥。我心里清楚，高哥和老邹是相互喜欢的。虽然这两人没有表现出来没有公告了出来，不过我看在眼里。现在锦珠也说喜欢高哥，这可咋说好呢？

我偷偷瞄了一眼老邹。她的反应是低着头笑了笑。我又瞄了一眼锦珠，这妞完全不知道自己撕着人家的网。正滔滔的说着对高哥的感觉。

锦珠是三人中年纪最小的。所以她经验尚浅。很多东西她还带着美好的眼光在看待。她的心思也很单纯。我们抽烟喝酒，她从来不抽不喝。有空就是唱唱歌，逛逛街。

所以我也很想知道老邹会怎么说

老邹低声笑了笑，拍了拍锦珠，问，你这个丫头确认自己喜欢高哥

锦珠确认道，我是喜欢他，我回厦门之后一直想着他，不敢跟他联系。这次过来，我一起到上次跟他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就很想再找。可是又不敢，所以就很烦恼。

这次锦珠手上的烟也只有烟蒂了。老邹将它拿过来，扔到垃圾桶里。然后靠在床边上，叹了口气道，锦珠你可想好了，你要是想跟着他在一起，你得过来。你不是想呆在厦门？

锦珠又道，这就是偶痛苦的地方。然后伸出左手，看了看，又伸出右手看了看

老邹好像定了决心一样，站起来道，行，偶跟高哥说。明天约他出来喝酒。

锦珠听了，变得很高兴，道，真的？好，明天你们带我到酒家喝酒。

我叹口气。老邹转身走进厕所，接着听到啦啦的流水声。看起来她在洗刷。

我转头看了看锦珠，这妞心情似乎变得很好，很快脱了鞋，然后在厕所门上敲敲道，你快点。

我继续躺床上。

我习惯晚睡。锦珠洗漱之后很快上床睡着。我迷糊中起来上厕所看到老邹坐在窗户前，还在抽烟。

第二天我看到老邹的精神不太好。早上在车上我看着她在打盹也没敢打扰她。中午仍是在简单的餐馆里吃了午餐。接着行程照例带着团到园子里浏览。这次接团的地接是一个中年人。基本上是窝在那里不吭声。车开了几个小时没见他说两个字。眼看要到景点了，导游要出来介绍景点，注意啥的。他也没动作。

老邹挤了挤我，道，头疼，你带队一会。

我看着她的模样，只好点头。我走到过道上，靠在前椅的支板上，便开始暂时带队。我声音不大，对扩音器，道，各位伯伯阿姨，现在由我带队大家今天的行程。如果有什么吩咐可以找我。也可以找最后一座的那个小姑娘，她是锦珠，是大家的随行医护。

这么一说，大部份的老太太都扭头往后看。看得锦珠有点不好意思。站起来打个招呼。

我继续道，接着的景点是一个园子。大概还要半个小时。园子的景点很大。所以大伙是车游。到那边要注意排队进园。切不可随意走动。不可分散走开。一定要跟着园子里的导游。还有出来的时候一定要到门口集合。如果找不到，记得打手机。然后我报了锦珠的和老邹的。

天气有点冷，刚在休息站我已经和锦珠打了开水在车上。所以这时候，锦珠便寻问老太太们要不要开水。然后锦珠就拉着水壶在过道里一一添水给他们。他们抱着装满开水的水杯都满面笑容。

我坐回位置上。老邹还揉着额头。我问了问，要不要跟锦珠要个药吃？

老邹摆手道，不用。没休息好。我很快就会恢复了。放心。

说完她有意识的看了眼我。道，倒是你？怎么样，恢复得怎么样？晚上可是要约高哥出来喝酒的，你别告诉我你喝不了

我笑笑道，等着瞧

到了景点，我先到门口买了票。那边老邹和锦珠也让老太太们排好队。所以很快就跟园子导游交接好然后进园子游玩。那个中年地接仍然被留在外面。

我和锦珠进园子。老邹也留在原处休息。

等我们出来的时候，我看到老邹站在门口等我们。已经变成原来的那她。仍然神彩熠熠，孔武劲，自信洒脱。在远处火红的彩霞中，她带着笑容的脸就好像月亮一样光彩。让人喜欢。

锦珠和地接带着老太太们上车。我走到老邹面前，左右前后打量了一翻。发现她真的又恢复了。

老邹看着那帮老太太有的上洗手间，有的在装水，有的在聊天休息。一时也到齐不了。便示意我到一边抽根烟。找了个位置，是小买部的后面。广场上看不到这后面，但是在这里透过小买部的窗户却可以看到锦珠他们。

我还没拿出烟，她已经从包里掏了出来，扔了一支给我。我伸手接住。一看果然是她的好东西。一惯的品牌，凤凰。

我点得火，吸了一口。淡淡的味道让人觉得不过瘾，但是有一股清爽的感觉。让人觉得，抽烟不一定要为抽，为了这淡淡的香味，才能让人回味无边。

老邹靠在墙壁上，还是那个姿势。仰着头看着天空，眼睛里是无边无尽的东西，像深池，伸向很远很远。还是那么迷人。那么酷。

我很快就抽完了，吱吱嘴道，不得不说，你这个味道还是太淡了。

老邹笑了笑，说，你两口就抽完了，哪有体会到它的美妙。

我掏出自己的那包烟，又点上一支，狠狠的吸了一口，才闻道那股浓浓的熟悉的感觉。

老邹看着我，大概是我动作太过粗俗了。我道，要不要尝尝我的？

老邹将自己的那根烟抽完，便扔在脚边踩了踩，道，晚上再来。

然后她走到我面前，认真的道，谢谢

我觉得莫名其妙。老邹自己笑了笑道，不矫情了。说完自己转身走回广场。但我看到了她眼中某种真挚的情谊。它极少流露，但被人捕捉到了

我迅速的抽完之后也走出角落。这时我看到老邹带着一位老太太往回走。朝着小买部的方向走过来。

我站在站买部前面等他们。老邹他们走进小买部，我看到老太太买了些喝的吃的。然后我跟着他们一起走回车上。一边走着的时候，那老太太忽然对着我们说，你们俩个小姑娘是不是有抽烟了。

老邹和我顿时有一小会震住了。因为我们抽完烟都漱口了。我俩对视了一眼。表示疑惑。

老太太又道，你们有烟味。

老邹陪笑道，老太太以前是不是做检验的，鼻子这么尖

老太太道，甭管偶以前做什么的。希望你们爱惜自己的。做为女人，还是少抽点

老邹和我再次对视一眼。

等上了车之后，老邹跟我赶紧翻名单。原来这个老太太是郭老太太。她可不简单。她自己白手起家，从年经时开始经营一个制药厂，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厦门知名的企业。这个名字我非常熟悉，因为它也在跟我上班的同一个工业区里面。

老邹嘀咕道，难怪这么精。这类的都不好伺候。

我凑在上面又仔细看了一次。道抽烟不要再让她看到。

车到的饭店仍然是上次高哥带我们到的那家。我跟老邹照例上台喝了酒。

车到了酒店之后，照例老邹和地接带着老太太们进房间，然后锦珠巡逻一遍，交代不能乱走。更不能到酒店外面闲逛。以免走丢。这时地接才跟我们坐在大堂里聊了两句。两句就是老邹介绍了我们，而地接介绍他自己。他叫凡智，当地人。

本来锦珠是要留在酒店照看这些老太太的。但是现在她急着要见高哥，根本一分也不想等了。问了一遍之后便一直催着老邹到酒家。

老邹回房间将手机充电，然后道，急什么，现在才几点，还没约高哥

我上洗手间，隐约听到锦珠很急切的口气在说，那你约呀

然后听到老邹打手机的声音，好像在问高哥有没有空，约几点啥的。

等我出来之后，我就看到锦约在补妆。换了裙子。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过了半个小时我们到了酒家。高哥已经在门口等了。他看到我们显然也很兴奋。张开手臂就伸过来抱着我们。先是抱了老邹。然后是锦珠。再后是我。

我们寒暄了几句，知道高哥这几天没带团在休息，所以才有空可以这么快赶到这里。

高哥先是让老板上了几打，很快我们就喝光了。老邹喝得最多，锦珠喝得最少。我们原来以为锦珠不会喝，原来她也很能喝。不过可惜她碰到是酒家公子高哥和酒家一姐老邹。锦珠跟着高哥一直在碰杯，又是笑又是兴奋的要跟所有人通关。

等到跳舞的时候，这三就像疯了一样，在台上又叫又跳的。就差脱光衣服了。

一直喝到十一点，高哥说要回宿舍了。这才停了。锦珠喝得烂醉如泥，走不稳，还脱着衣服 只剩背心。看着相当放荡。走到门口还抓着高哥的胳膊，然后一边颠簸一边喊着，还要喝还要喝。

高哥一边笑着一边将她拉到老邹那边。老邹只好接过来。但是锦珠很快又贴到高哥身上，又手抱着他，一边醉笑一边胡道，高哥，你留在这里，不醉不归，晚上到我们那边住，，，

听到这里，后面锦珠说什么我不知道，因为没听不清楚了，但是我很想摔她一掌。不醉不归也不看自己醉成啥样。

老邹费劲的抓着锦珠，示意高哥赶紧先溜。高哥不放心，一路让锦珠抓着走回酒店。等高哥回宿舍之后，老邹才抱怨道，这什么德性的人都有。你看看锦珠，平时多么斯文淑女。

我道，你喝醉了也差不多

老邹将枕头朝我扔了过来

第二日行程仍然是古城。虽然温度不高。但是走了半天也有点热。刚好走到茶馆。老邹点名之后便让老太太们进了茶馆。我知道她一会就会溜出来便坐在石栏上等她。茶馆前面的街道是主干道，所以两边的铺子非常多，各式各样的都有。现在淡季所以人群倒也不算拥护。至少比上次的少。我等了一会，果然一盏茶功夫她就溜出来了。

一出来她就我说，昨天晚上没抽你的，现在来一根。

我扔给她一根，她试试在鼻子边上闻了闻。然后道，果然浓烈。等她品尝之后，她就开始赞口道，果然不错，深沉却有点呛鼻，让人带着深刻的印象，对之难以忘怀。

我笑了笑。道，我抽这个，完全是因为第一次抽的时候就是这个牌子，然后就定了，没想过改，也不喜欢再尝其它的口味的。总觉得少了点这种感觉。

老邹仰着头呵呵一笑，道，以后我们相互交替着抽。

正在我们聊着一半的时候，我们看到郭老太太走了出来。其时她相当年经。而且很时尚。我们看着她围着长巾，非常幽雅和高贵大方。跟她的身份相当匹配。

老邹跟我都走到她面前。老邹问，郭老太太，是不是有什么需要

郭老太太扶了扶眼镜框道，一，我不喜欢里面的这种推销方式，强行买卖，这种购物点的品质不知道有没有保障。二，你们两个又抽烟了。

老邹跟我对视了一眼。老邹道，这是行程规定，老太太不买就是了。

郭老太太哼了一声，从我们的鼻子眼前走了。继续往街道上走。

老邹赶紧拦着她道，郭老太太，行程规定你们不能擅自行动。等会走丢了怎么办。

郭老太太道，我不是那些没见过社会的人，我也走过很多地方。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只是想走走逛逛，保证按时归队。

老邹再次拦着她道，为了保证各位的权益。我们跟你们签了合同的。所以还是请你回茶馆。不要到处走动。

郭老太太开始有点发火，道，你们这些都是为着你们的权益。你们说不能走就不能走。人又不是畜生。你们这样是在威胁我们。我也不想你为难。但我偏要走。如果你们想跟就跟喽

说完她转头就走。

老邹又不能强行制止她的行为。她急道，老楚，你跟着她。我进到里面跟锦珠和凡智说一声。

我听此赶紧跟上了郭老太太。就说几句的功夫，郭老太太已经走出引桥，转向大街了。

我在后面慢慢的跟着她。她完全无视其它人的存在。只是看她的，逛她的。偶尔在某个店里逗留一会。基本上都是在街上看看。

大概就一两分钟，我看到对面的过道上，闪出了老邹的身影。知道她已经跟了过来。因为引桥还要在更前面，所以她暂时过不来。

到引桥的时候，郭老太太又转到对面的街道。因为对面比较狭小。她在人群里忽现忽消，我跟老邹便加注意。老邹示意我留在这边。分而看得更清楚对面

我从这里看到对面，倒是都能看得到郭老太太。看着人群来来往往，我有点走神。这些人要走到哪里，他们从来哪里来。是呀，都只是过客。谁能记住谁？

忽然我听到一声惊叫。我赶紧抬头看。只见对面一阵骚乱。一群在围着郭老太太。我反而看不清楚。但我看到老邹正使劲往前挤。

郭老太太又惊叫，有人抢钱包，抢钱了！抓贼。这里我看到人群有一个身影朝前拼命的奔跑。我毫不犹豫，也撒腿就追。这里我看到人群中又奔出一个身影。是老邹。她挤出来了。

她在那边追，我在这边追。那个小贼速度相当快。一溜烟他已经跑了一段。老邹的步伐也相当奇快。她在那边费了点时间，渐渐的追上了那个小贼。

因为她那边道路比较宰，人群变得比较拥挤。所以他们的速度虽然比较快，但是要避开人群有道路上的设施。而我这边道路宽敞，行人较少。虽然速度比较慢，但是我却慢慢的比他们跑在前头。

这时，对面的道路更加狭小。前面拐弯的地方已经是尽头。小贼要么从前面的引桥过来，要么跳入水中。我看到对面的老邹已经一手沾到小贼的后领。但是让对方一闪又避开了。

小贼显然也看到了前面的路，于是他身子一侧，转身引桥。引桥都是两片桥石铺上的。所以又窄又险。这时引桥上已经有一个抱着小孩子的妇女。她正慢慢走向对面。小贼冲过来的时候，差点撞到她。从她身边侧碰而过。这导致这位妇女跟着他转了一次身。等老邹追到引桥的时候，妇女转过身，又抱着小孩，便变成挡住了她。老邹等妇女过了桥之后追过来，我们已经跑了二十米远

我很想加快脚步，但是使尽全身的劲也还是跟他有个五米远。这时前面黑压压的一片。是两个团的人在前面停留。小贼要是往前跑，一定会让些人拦住。这时他又一拐往左边的小巷子里跑了。

我眼看着他身影一闪就不见踪迹。顿时急了。这郭老太太非要出来走，这会包让人抢了。要是要不回来，凭着她的身份，到时没老邹好果子吃。

我拐进巷子的时候，看到前面小贼的身影。他也在吃了药一样的飞奔。我一咬牙继续追。这条巷子很长。而且有上铺的台阶。刚拐弯我们又拉开到了十米，现在我咬着牙追赶又缩短到五米，并且还在缩短。如果在这里巷子不追上他，等会出了巷子就是大道，那边一排的店铺是很多穿插着客栈。到时他要是窜进了某个客栈，让我们还到哪里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