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
2022-12-12 本文已影响0人
笔迈枯荣

我试图捕获曾经熟悉的苍白面孔,想起的却是——剥过的无数个桔子。
从顶端,桔蒂的另一极剥开,揭下那白色的网。
一丝一丝,六瓣、八瓣,总有那么一瓣小一点,弦月般的侧面,有漫画中人物口鼻间的凹刻。
白色的纤维陷入,还有那水珠状的颗粒。
锈了的锁孔有光透过,一线。
那些在云间、在柳隙、在藻中的脸,还是碎了,四散,滚落在地。
三十多年过去了,河水磨圆了的石上生出了毛,绒绒的。
面对一群孩子时,瞥见彼时的一绺黄发,一弯淡眉,似颦似笑。
那拓了一次又一次的模糊的碑帖,黑中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白斑,白斑转灰。
斑斑驳驳中,抠出安慰的纤维。
草尖上的露,挣扎在风中,吮吸了如烟的时空,待那天际的一束光。
(2020.10.30时的,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