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的悲剧……我看《芳华》
善的悲剧
——从弗洛伊德的角度看《芳华》
“回到弗洛伊德”是拉康的座右铭。这话的关键之处在于生活中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可以从弗洛伊德的视角去解释,解构。而对艺术作品进行结构,结构,解构更离不开弗洛伊德的无意识,也就是拉康的实在界。我的意识是说,拉康虽然要回到弗洛伊德,但他将弗洛伊德的“无意识”“解构”了。变成了他自己的无意识。
因为我写这篇文章时从拉康的视角切入,所以当我提到实在界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无意识。
按照我们先贤孔子的说法,“人之初,性本善”。然而在这部《芳华》中,我们看到了一个结局,就是“善的不可能”。所以本人认为编剧严歌苓和导演冯小刚在《芳华》这部电影中展示了一个著名的哲学悖论:阿基琉斯追不上乌龟。我用一个通俗的说法来解释这个悖论吧。阿基琉斯是神,跑的快,乌龟是动物跑的慢。可是在田径场上比赛,阿基琉斯就是追不上乌龟。按照古希腊对善的定义:快是善,慢是恶。那么这个悖论告诉我们善永远追不上恶。让我们再换一个角度来解构这个悖论。就是虽然阿基琉斯永远追不上乌龟,但乌龟也永远甩不掉阿基琉斯。就是说善虽然永远追不上恶,但恶也休想甩掉善,他们永远如影随行。
让我们回到电影吧。刘锋是个舞蹈演员,他的本质工作室跳舞。但跳舞成不了英雄。而和平年代又没有敌人可杀。不可能在战场上成为英雄,人们只能在现实中寻找成为英雄的机会,因为现实中几乎每个人都有英雄情结。雷锋顺理成章的成为和平的年代英雄。刘锋和雷锋的名字只差一个字。但这一字之差却使刘锋的英雄之路格外的崎岖,甚至走上了成为英雄的“不归路”。
电影的一开始是刘锋接一个女兵归队。他给战友们带了好多家里带来的东西(做好事)。这个时候炊事班的一头猪跑了,炊事班的战友喊刘锋去追“猪”(这是巧合吗?从追猪开始,电影向我们展示了芝诺的那个哲学悖论)。他马上放下手中的活投入了“追猪”的活动。这个时候观众通过战友的议论知道刘锋是血雷锋的标兵,除了跳舞(不,他已经不能跳舞了,他因为做的学雷锋而损伤了腰部肌肉)他还要干许多不属于他工作份外之事。
腰伤。在心理学的意义上是一种禁止。弗洛伊德在《图腾与禁忌》这本书里告诉我们,所有的禁止都是“父亲”的化身。(正是作为“禁令化”的父亲阻止我们的快感:成为英雄)。就是说在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禁止他成为英雄。只一点导演冯小刚通过两个细节向观众进行了展示。一个是刘锋那宽宽的,厚厚的腰带。一个是在舞蹈训练课上由于腰伤导致他在保护一个女演员的时候同她一起摔倒。
刘锋本来有机会逃出这种“禁止”,上级给了一个上大学的名额,可他让给了另一个战友(又是学雷锋,做好事,做善事)。于是冯小刚关于善的悲剧得以接续。
随着故事情节的展开,第二个禁止终于来了 。那就是邓丽君的靡靡之音。她钩起了刘锋隐藏在心理的爱情。在靡靡之音的诱惑下,他向自己倾慕已久的恋人吐露了心声。又情不自禁的吻了对方。不幸的是被其他战友看到。对方告发了刘锋,理由是:他是雷锋,他就没有资格吻我。
接下来刘锋被审讯,然后去战场戴罪立功。为了掩护一支运送武器的队伍,他带队出征,半路被敌人伏击。作战中他被炸掉了左前臂。
这种禁止的高潮出现在影片快结尾的时候,他被城管没收了糊口用的三轮车,和城管发生争执的时候被打掉了假肢。他过去的一个女战友看到,用无限的正义感对城管骂了一句“操*妈,你敢打英雄”。
按照弗洛伊德的观点,假肢是一种象征,当你被迫戴假肢的时候,意味着雄性的功能被禁止。
于是,当影片结束的时候,我问自己,也是问冯小刚,严歌苓是谁禁止了“善”,让“善”成为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