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种力助勾践复国却不知功成身退,最终被勾践所杀

2024-09-05  本文已影响0人  无限江山

周敬王三十八年(前482年),利用吴王夫差率主力北上与晋国争霸之际,越王勾践趁机率军偷袭吴国的大后方,俘虏吴太子友,并击败赶回来迎战的夫差。4年后,越军在笠泽再度重创吴军,由此导致吴国一蹶不振。周元王三年(前473年),勾践再次率军进攻吴国,一举攻破其都城姑苏,并迫使夫差自杀。至此,勾践正式完成复国灭吴的大业。

看着残破的姑苏城和夫差的尸首,勾践不禁回想起21年前越国惨败给吴军后他被迫前往姑苏充当人质,并在此后数年受尽屈辱、磨难、痛苦并多次有杀身之祸的经历,而如今一雪耻辱,心中既万分感慨,同时又有些沾沾自喜。既然大功告成,接下来需要做的便是封赏功臣,而无论是在勾践眼里,还是臣属们的心目中,头号功臣非执掌国政的大夫文种莫属。

文种本是楚国人,虽然才华出众但在本国却得不到重用,遂一气之下跑到越国求发展,与另一位同样来自楚国的奇才范蠡一起,均受到越王勾践的重用。周敬王二十六年(前494年),越王勾践被吴王夫差大败于夫椒,为避免国家被彻底摧毁,只得屈身向夫差称臣,并前往吴国的都城姑苏充当人质,同行的还有勾践的妻子及谋臣文种、范蠡等人。

作为阶下囚的勾践深知,要想活着离开吴国并东山再起,必须忍常人之所不能忍,唯此方能让夫差消除杀心。为此,忍辱万端的勾践对夫差百般讨好,不仅给主公充当马夫,甚至为他尝粪以知晓病情的轻重,以博取夫差的好感。与此同时,勾践还听从文种、范蠡的建议,大肆贿赂吴国宠臣伯嚭,让他在夫差面前说好话。“越王谓范蠡曰:‘以不听子故至于此,为之奈何?’蠡对曰:‘持满者与天,定倾者与人,节事者以地。卑辞厚礼以遗之,不许,而身与之市。’勾践曰:‘诺。’乃令大夫种行成于吴,膝行顿首曰:‘君王亡臣勾践使陪臣种敢告下执事:勾践请为臣,妻为妾。’吴王将许之。子胥言于吴王曰:‘天以越赐吴,勿许也。’种还,以报勾践。勾践欲杀妻子,燔宝器,触战以死。种止勾践曰:‘夫吴太宰嚭贪,可诱以利,请间行言之。’于是勾践乃以美女宝器令种间献吴太宰嚭。嚭受,乃见大夫种于吴王。种顿首言曰:‘愿大王赦勾践之罪,尽入其宝器。不幸不赦,勾践将尽杀其妻子,燔其宝器,悉五千人触战必有当也。’嚭因说吴王曰:‘越以服为臣,若将赦之,此国之利也。’吴王将许之。子胥进谏曰:‘今不灭越,后必悔之。勾践贤君,种、蠡良臣,若反国,将为乱。’吴王弗听,卒赦越,罢兵而归。”历经屈辱磨难后,在伯嚭的运作下,勾践终于获准回国。

勾践回国后,时刻不忘在吴国受辱的经历,为此舍弃舒适的宫殿,特意睡在柴草卧铺上,并在屋里挂了一只苦胆,每顿饭都要尝尝苦味,意在提醒自己勿忘耻辱、复国灭吴,“吴既赦越,越王勾践反国,乃苦身焦思,置胆于坐,坐卧即仰胆,饮食亦尝胆也。曰:‘女忘会稽之耻邪?’身自耕作,夫人自织,食不加肉,衣不重采,折节下贤人,厚遇宾客,振贫吊死,与百姓同其劳。”此即成语“卧薪尝胆”的典故来源。当然,只有梦想还不够,还需要有切实的行动才行。因此,勾践在与百姓同甘共苦、激励全国上下奋发图强的同时,还向文种讨教灭吴大计。

文种

为了帮助勾践复国,文种在苦思多日后献上“伐吴七术”,其核心思路是贿赂、麻痹吴王君臣,并大施美人计、离间计,让夫差沉溺于西施的美色中而荒怠朝政,并处死忠心耿耿的相国伍子胥等人,以使吴国自坏长城、减损实力。与此同时,文种还建议勾践收买吴国的军心、民心,使其与夫差离心离德。总之,这些计策最显著的特点就是阴险、毒辣,招招能致敌于死命。

勾践对文种极度信任,于是不打折扣地实施他的计策,果然经过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积21年之功,终于完成灭吴复国的大事业(《史记》等书称是“伐吴七术”,《越绝书》则称是“伐吴九术”,但核心思路并没有区别)。在灭亡吴国的同年,勾践又率军经过吴国开凿的邗沟,北渡淮水,与齐、鲁等诸侯国会盟于徐州,并致贡于周天子,从而成为春秋时期最后一位霸主。“勾践已平吴,乃以兵北渡淮,与齐、晋诸侯会于徐州,致贡于周。周元王使人赐勾践胙,命为伯。勾践已去,渡淮南,以淮上地与楚,归吴所侵宋地于宋,与鲁泗东方百里。当是时,越兵横行于江、淮东,诸侯毕贺,号称霸王。”

勾践有如此成就,文种和范蠡功不可没。而范蠡在勾践事业有成的时候就功成身退,隐居起来了。文种是自己的老同事,所以范蠡也对他进行了一番劝谏。“范蠡遂去,自齐遗大夫种书曰:‘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乐。子何不去?’种见书,称病不朝。”世上有很多人都曾感受到这种危机,所以后来高肃故意贪污受贿,“及在定阳,其属尉相愿谓曰:‘王既受朝寄, 何得如此贪残?’长恭未答。相愿曰:‘岂不由芒山大捷,恐以威武见忌,欲自秽乎?’长恭曰:‘然。’相愿曰:‘朝廷若忌王,于此犯便当行罚,求福反以速祸。’长恭泣下,前膝请以安身术。相愿曰:‘王前既有勋,今复告捷,威声太重,宜属疾在家,勿预事。’长恭然其言,未能退。”最后“自是有疾不疗。武平四年五月,帝使徐之范饮以毒药。长恭谓妃郑氏曰:‘我忠以事上,何辜于天,而遭鸩也!’妃曰:‘何不求见天颜?’长恭曰:‘天颜何由可见。’遂饮药薨。”“相州、北邙之败,朝恩羞其策缪,故深忌光弼切骨,而程元振尤疾之。二人用事,日谋有以中伤者。及来瑱为元振谗死,光弼愈恐。吐蕃寇京师,代宗诏入援,光弼畏祸,迁延不敢行。及帝幸陕,犹倚以为重,数存问其母,以解嫌疑。帝还长安,因拜东都留守,察其去就。光弼以久须诏书不至,归徐州收租赋为解。帝令郭子仪自河中辇其母还京。二年,光弼疾笃,奉表上前后所赐实封,诏不许。将吏问后事,答曰:‘吾淹军中,不得就养,为不孝子,尚何言哉!’取所余绢布分遗部将。薨,年五十七。”

正如高肃的部下所说:“朝廷若忌王,于此犯便当行罚,求福反以速祸。”文种看到这封信之后和李光弼一样“畏祸,迁延不敢行”,“种见书,称病不朝。”可这种“称病不朝”“求福反以速祸。”“人或谗种且作乱,越王乃赐种剑曰:‘子教寡人伐吴七术,寡人用其三而败吴,其四在子,子为我从先王试之。’种遂自杀。”

此时的文种,内心懊悔至极,恨自己没有早些听从范蠡的劝告,逃离这个是非之国,逃离这位忘恩负义的国君。不过,文种的遭遇并非特例,《周易》曰:“知进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忘,知得而不知丧。其唯圣人乎!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圣人乎!”千百年来,面对着荣华富贵、雄猜之主,又有多少功臣能摆脱跟文种相似的命运呢?毕竟,像范蠡那般看透人性、急流勇退的智者还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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