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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盖茨比》处理小三教科书3(自译,62/80)

2018-09-11  本文已影响14人  Erica早

[“黛西要离开你了。”

“瞎说。”

“但我是要离开。”她说得显然很勉强。]

“她不会离开我!”汤姆忽然话锋一转,说起了盖茨比,“就为一个普普通通的骗子,连给她买戒指的钱都得靠偷!”

“不许这么说!”黛西喊道,“拜托了,咱们走吧。”

“话说你到底是谁?”汤姆大叫,“你是跟迈耶·沃尔夫山那帮人混的——我碰巧知道这么一点,我对你的事儿做了番调查——我明天还会知道更多。”

“那个你大可放心,老兄。”盖茨比坐怀不乱地说。

“我发现了你的‘药店’是干什么的,”他转向我们,飞快地说,“他跟这个沃尔夫山买断了这里和芝加哥的很多街边药店,从柜台里偷贩谷物酒(1920年美国实行禁止贩卖酒精饮料的的法案,买卖酒类、举行酒宴均属违法,由此滋生了大量酒类走私、非法加工出售的犯罪组织,该法案于1933年被废止)。这只是他的一个勾当,我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是个走私犯,看来我猜的不差。”

“还有呢?”盖茨比礼貌地说,“我猜你的朋友沃尔特·查斯也不是问心无愧吧。”

“你们算计了他,是不是?你们让他在新泽西的监狱里蹲了一个月。上帝啊!你该听听沃尔特是怎么说你的。”

“他来找我们时是穷鬼一个,他当时很愿意挣点钱,老兄。”

“别叫我‘老兄’!”汤姆喊,盖茨比没说话,“沃尔特原本可以在法庭上供出你的,但沃尔夫山威胁了他,让他闭了嘴。”

那种罕见却不陌生的表情又一次爬上了盖茨比的脸。

“那个药店生意还是小意思,”汤姆慢慢地继续,“但你现在还在做一个什么事,沃尔特不敢告诉我。”

我瞥向黛西,她吓得够呛,目光呆滞地在盖茨比和她丈夫之间游走。再看乔丹,她又在下巴尖上顶那看不见却引人入胜的物体了。然后我看回盖茨比——他的表情吓了我一跳。他看上去——我说这话绝不是赞许他花园里那些八卦造谣——仿佛他“杀了一个人”。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脸完全可以用这一无稽之谈来形容。

这表情转瞬即逝,他又开始激动地跟黛西说话,否认一切,为自己的名声受到莫须有的诬陷而辩护。但他每多说一字,她就多回归了一分自我,于是他放弃说服她,只是随着下午的消逝,继续空谈他那已死的梦想,试图触碰那不再触手可及的、他不快乐、也不绝望地挣扎着想挽回的,那响彻房间的消逝之音。

那声音又开始乞求离开了。

求你了!汤姆!我再也受不了了。”

她恐惧的双眼诉说着,无论她曾有什么想法,无论她曾有什么勇气,现在都永远消失了。

“你们俩上路吧,黛西。”汤姆说,“开盖茨比先生的车。”

她看看汤姆,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但他坚持要故作大度地羞辱他们。

“走吧,他不会烦你了,我想他现在明白这自作多情的采花之旅算是完了。”

他们走了,一句话也没说,就是忽然一个转身,茕茕如鬼影,甚至把我们的怜惜也甩下了。

过了一会儿汤姆站起来,开始把那瓶没打开的威士忌包回毛巾里。

“想来点这东西不?乔丹?...尼克?”

我没答话。

“尼克?”他又问了一遍。

“什么?”

“来点吗?”

“不了...我刚想起来今天是我生日。”

我三十岁了。前方又展开了一个新的命运多舛、艰难险阻的十年。

我们坐上他的轿车启程回长岛时已经七点了。汤姆一刻不停地说着话,手舞足蹈地狂笑,但他的声音对乔丹和我来说却很遥远,仿佛是人行道上正在大声吵闹的外国人,或是头顶高架桥上喧嚣的车流。人的同情是有限的,而我们愿意把他们所有悲剧的争吵遗忘进身后的城市之光。

三十——又会是十年的孤独,熟人中的单身男子愈发稀有,雄心壮志逐渐稀解,头发也愈将稀疏。但有乔丹在我身边,她不像黛西,她的精明根本不允许她把少女时代遗忘的美梦留存至今。在我们通过那座暗淡的桥、她第一次把她苍白的脸慵懒地靠上我大衣肩膀的地方时,三十岁给我带来的五雷轰顶之打击,也随着她的手心传来的宽慰力量消散了。

于是我们在凉爽起来的暮霭中,继续向死亡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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