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温暖的故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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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中间床位的大叔病情较为严重，医生建议第二天转到上级医院治疗，大叔的儿子在床陪护。年轻人方便交流，我俩逐渐熟络，我称呼他：小哥。

        那晚，大叔因为疼痛无法入睡，和我们聊天，缓解疼痛。 大叔问了我老家的住址，说起了在我家附近修路的往事，已经是50年前的事情了。我们通往县城的必经之路就是大叔他们修建的。那时修路没有机械化，全靠人力完成。大叔说他是放炮员，开山取石时，负责点燃炸药。有一次，大叔点燃引线，跑回驻地时，正好炮响了。把正在吃饭的工友手里的饭碗吓掉了，半碗饭倒在地上，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大叔说着也笑了起来。那一刻，大叔的疼痛已不复存在，我真希望大叔可以不再忍受疼痛，而是享受健康人生。

        大叔问起了我们村子附近的一位老人，我说早就不在了。大叔说，是哦，已经过去五十多年了。当年跟我们一起修路的人，大多数也不在了，只剩下我们几个老家伙了，成了子女负担。

        见气氛有些悲伤。我换了一个话题，“叔，去了大地方，让小哥带你去转转，看看外面的世界。”“好，去看看。一辈子没出去过。”大叔说着有些伤感，我和小哥听的有些难过，泪眼朦胧。

        夜渐深，大叔感觉有点累了，先睡下了。我和小哥闲聊起来。不多时，小哥起身，给大叔换贴身衣服，擦洗身体，不时询问大叔是否难受。声音极其温柔，听来让人感动。安顿好大叔，小哥开始洗衣服，晾衣服。

    “小哥，早点休息。你明天还要早起。”我说。“好，你也早点睡。”小哥铺床躺下了。期间，小哥起来几次，照顾大叔上厕所。

        天还未亮，小哥早早起床收拾东西，特意为大叔穿了一套新衣服。一切收拾妥当，大叔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小哥打电话询问预约医院的情况。打完电话，小哥给大叔按摩腹部，缓解疼痛。手机铃声响起，小哥接通电话，柔声细语地说：“今天放学是姑姑去接你，你在姑姑家要乖乖听话哦。我和妈妈过几天就回来了。你要是想回家了，等到姐姐周五放假了一起回去，奶奶一个人在家，你们回去陪着奶奶。”挂断电话，小哥跟我说了家里的情况。他有两个女儿，大的读初中，在寄宿制学校，周五放学回家，周末下午去学校。小的读小学由他老婆照顾，陪读。今天上午他和老婆带着父亲去医院看病，小女儿住在姑姑家。母亲一个人在老家，她身体不好，腿疼的厉害。让她不要干活了，歇息一阵子，可她不听劝。小哥说着，有些哽咽。

        八点，医生上班。小哥去开了出院证明，办理出院手续。深秋的早晨，有了些许寒意，小哥回来时却是满头大汗。“花了不少钱吧？”大叔问。“合疗报销了一部分，没花多少钱。爸，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先送一部分行李下去了，再来接你。”小哥说着，提着行李走了。

        几分钟后，小哥回来了。一只手扶着大叔，另一只手提着行李走出病房。“我们先离开了哈。”大叔笑着说。“叔，祝您早日康复。小哥，路上慢点。”我挥着手。

        看着大叔和小哥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拐角处。我突然有个愿望：患病的人全都康复，天下再无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