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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变(二)

2018-12-03  本文已影响84人  长江慧宇
初识胡小媚

文、长江

何为美人?

明眸,红唇,细腰肢。

可否具体?

如梦,如醉,亦如诗。

可否再具体?

野狐岔里胡小媚。

这是胡小媚吗?王缸觉得是,又觉得不是。

王缸生性腼腆木讷,寡言少语。毕竟是上过中学,平时又喜欢读书,肚子里多少有些墨水,虽不敢说下笔成诗,话句却也能入情入景,这也是胡小媚最欣赏王缸的地方。

这份欣赏源之九十年代末的黄土旱塬,经济落后,物资匮乏的那个年代,小灵通BB机手机小有流行,但持有者凤毛麟角,少之甚少,王缸和胡小媚的了解主要通过书信,天然地给了王缸一方展显才华的舞台。

王缸在苏州机械厂做车工。胡小媚在本地宁州明珠足浴城干服务员。胡小媚厌倦了洗浴城的工作,她不想让王缸知道她在洗浴城工作,于是每一份书信先要飞到八十里铺野狐岔,再辗转到宁州县城,一来一回差不多一个多月的时间,这对刚恋爱的青年来说是一份漫长煎熬。

王缸有些迫不及待,一连三四份书信才能等到一份回信。王缸觉得不过瘾,增加书写的篇幅,两页信纸增加到五六页,内容也从最处的家人问候、思念之情、近况汇报、增加到对一草一木的感知、未来生活的设想、家乡事务的认知等等,把自己每天琢磨的事情几乎全部写在书信里。

野狐岔胡小媚的母亲,大字不识,她只管收信,等村里有去宁州县的人,再把信和家里做的小吃喝代给胡小媚,对于每个星期五去一趟村小学取信,多少有些期待。这样可以名正言顺的在老马的办公室坐上片刻,顺便给马老师送一双鞋垫子,或者送些自己新做的油馍馍。老马伺机也会在胡母的屁股上抓上一把。一对老情人,自有老情人的调情方式。

两人纠缠的差不多了,老马便从书桌的一角拿过书信递于胡母,一边问,这个地址的信寄的很频繁,你说是小媚的同学,我觉得是对象吗?咋厚的很,里面给装的钱吧?

胡母也觉得没隐瞒的必要。实话实说,这是三庄子她三姑给介绍的和尚沟的一个小伙子,人在南方上班,两个娃娃看过照片,还没见过面,两个娃书信上来往着来。成不成,年底回来,见了人,我再定夺。

只要人好,娃娃都满意,你就别设置障碍搬,老马附和道。现在的事情,也由不了大人。

暂你把这份信,拆开给我读一下,我听这娃娃写的啥,胡母突然让老马给她读信。

老马从教快三十年了,自然知道偷看私信是违法的。自从调到野狐岔小学教书,鬼使神差的和胡母好上以后,已很难拒绝胡母的任何要求。老马是付出型人格,乐意为胡母出谋划策,排忧解难,碍于村里人的流言蜚语,有些事只能三更半夜做,做到左右邻居不知晓。

老马熟练的从胡刀架上卸下薄如蝉翼的刀片,慢慢地插向信封背面的密封处,轻轻地一划拉,开启原本粘贴的信封,拿出书信读了起来。

读几句,点评几句,赞美几句,王缸的书信深得老马的赏识,文品中看人品,老马觉得王缸不错,有才华,有思想,是他心中的青年才俊。

胡母听着老马夸赞,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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