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魅024《许行》2

我们来继续来看《许行》这篇文章。在108页，这一页的这一段，我们看了前面这两段，已经学过了。

这两段，孟子他通过一些问题的提出，使得向他挑战的陈相，逐渐的走到了他自己的论点的对立面。这就是我们看第三小段的这句话。

曰：“百工之事，固不可耕且为也。”

这句话是谁说的呢？是陈相。但是，这个观点是符合谁的主张呢？

是符合孟子的主张，“耕且为”就是一边耕一边种，前边，大家不要忘了，陈相提出来的理想是什么呢？是跟老百姓一起“并耕而食，饔飧而治”。

也就“耕且为”，一边耕种一边作。现在他自己提出了一个看法，说各种工匠的事情，本来就不是可以一边耕种，一边去从事，这不就是走到自己的论点对立面去了嘛。

这种表述，是孟子引导的一个结果。在这种情况下，你看底下，“然则治天下，独可耕且为与？”

这是一个孟子的回答，开导他，是没有任何停顿的，他刚刚说完。你看，主语谓语都省略了，接着就是孟子的一个反应。这么说来，单单只有治理天下这件事情，就可以一边耕种一边去从事吗？

这个“与”表示反问。我们前面说过“与”，它一方面可以表示对于询问现象的征求意见要求确认，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复。另外一个方面就是要反问。

底下是他正面的阐述自己的意见。

“且一人之身而百工之所为备。如必自为而後用之，是率天下而路也。故曰：或劳心，或劳力。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治於人者食人，治人者食於人，天下之通义也。”

这个话是我们可能常听到的这句话，他说，世界上的事情，有官员们做的事情，有一般的老百姓做的事情，“大人”在这指的是官吏官员、统治者，“小人”指的是老百姓。

世界上的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分类的，有的事情是由统治者来做，有的事情是由被统治者来做的，并且，进一步说了，“且”，是进一步说了，一个人的身上，要具备，也就是要用到各种工匠，他们生产的产品，一个人而具备有百工生产的东西，这什么意思呢？

就是一个人的生活，他的需求，是需要用到各种其他的职业的人，生产出来的产品，穿衣服是织布工人给我们做出来。吃的粮食，农民给我们种的，用的家具、住的房子，是工匠给我们做的等等。

“且一人之身而百工之所为备”，这个“而”在这个地方要注意，它连接的是一个主谓。一个人的身上具备了这么多东西，也有人把“一人之身”分析为“百工之所为备”的一个修饰语，这也是一种学术界的一种看法，这个没关系，我们只要它知道它的意义，这个意义是什么呢？

就是一个人身上，要具备很多其他人所做的东西，需要用到。假如，一定要自己去做，然后再去使用。你不是说，“并耕而行”嘛，一定要自己耕种才去吃吗？

“是率天下而路也”，这种做法，“是”是个代词。这篇文章中间有不少这个“是”，就请大家注意，“是”就是这种作法，“是率天下而路也”，就是把天下的人，引导到困苦的境地里面去。“路”就是困苦。关于这个“路”，前人有一些不同的看法，有人认为就是道路，引导人在路上，老跑来跑去时候辛苦。也有人认为这个“路”就是“羸路”，瘦弱、困窘这样的含义。总之，这是一个不好的意思，就是让人们走到不好的境地。

这就是率领着天下，就是引导着天下人走向了困，穷困了。为什么呢？

什么东西都必须自己做，你又不可能都做的好。这是第一，第二你还不一定做得出来。因此，不能够这样做。如果这样做，就是把老百姓把天下的人，都引到了困境的境地。

所以说，有的人要劳心，有的人要劳力，有的人要用自己的体力来劳动，有的人要用自己的脑力来劳动。所谓“心”，古人说的思之官，就相当于我们今天的脑力了。因为脑力劳动的人，是治理别人的人，用体力来劳动的人，是被别人治理的人。

“治于人”，这个“于”是引进动作的主动者，被别人治理，这是“于”的一种用法，我们说过，被别人治理的人，养活别人。“食（第四声）”就是使别人吃。自己吃，叫做食（第二声）。供应给别人吃，就是让别人吃。治理人的人，给别人供应食物。“食”于人，被别人饲养，实际上就是“食”，后来就发展到今天，就是饲养员，饮马，就是让马吃喝水。这是天下通行的道理，在天下通行无阻的准则。

这是正面上阐述了自己的道理。下面进一步，举出极端的一些例子，非常有说服力的一些例子，来说明自己的观点，我们看下一段。

“当尧之时，天下犹未平；洪水横流，氾滥於天下；草木畅茂，禽兽繁殖，五谷不登；禽兽逼人，兽蹄鸟迹之道，交於中国。

尧独忧之，举舜而敷治焉。舜使益掌火，益烈山泽而焚之，禽兽逃匿。禹疏九河，瀹（yue）济、漯(ta)，而注诸海；决汝、汉，排淮、泗，而注之江。然後中国可得而食也。当是时也，禹八年於外，三过其门而不入；虽欲耕，得乎？”

先看这一段，这一段说在尧的那个时代，天下还没有平地安定，“洪水横流”，“洪”是大的意思。黄河的水泛滥，因为天下指的是中原一带，“氾滥于天下”，这个“氾”跟今天泛滥的“泛”是一个异体字，异体字就是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互换的意思。

“草木畅茂”，“畅茂”就是茂盛，长得非常的随心所欲，就是长得非常多。畅想曲就随便想，畅茂就是长得非常茂盛。“禽兽繁殖”，“繁殖”要注意，“繁殖”是一个偏正的结构，“殖”是今天的繁殖的意思，“繁”是多的意思，是多多的繁殖。

“五谷不登，禽兽逼人”，五谷就是，稻子、黍子、稷子、麦子、菽子，这些粮食作物。

“登”就是收成。往上走，上场，古人住在山坡的高处，种的粮食是在山坡的靠下面靠近水边的地方，“谷登”。所以，收粮食是要从“谷登”往上运，运到上面来。所以，叫做“登”。

“禽兽偪人”，跟今天的“逼”是同一个字，这是古代的异体字。“兽蹄鸟迹之道，交于中国”。“兽蹄鸟迹”，并列，野兽和鸟的脚印并列。“之道”，就是充满了野兽的和鸟的脚印足迹的这些道路怎么样呢？

在中原一带纵横交错，“中国”指的是中原一带，或者今天依然是中国这个中原，这就是什么呢？

就说这个时候，这个天下生态自然灾害很厉害，“洪水横流”，这是泛滥，横着流，就是跟河堤相交的这样的流。就是破了堤了，“泛滥”，在这种情况下怎么样？

尧对这件事情非常担忧，只有尧在担忧这件事情。怎么样？

他推举舜把治理天下的事情，分担一部分给他，分一部分给他治理。“敷”，是给分出去了。“敷”本来是往上敷药，敷药，就是把这个药敷上，敷上就散开，散开就是“敷”。

当然，这个“敷”，古人也有治理的意思，如果当治理讲，“敷治”就是两个同义词，同义连用，同意连文。这是我们说“敷治”，有两种不同的说法，我们可以到分散的意思，分散一部分，给舜来治理。舜呢，就让“益”来主管火。“益”是个人名，“掌”是主管。

尧把治理天下的事情分了一部分给舜，舜就派“益”，这个人来主管烧火。益怎么样？

“益烈山泽而焚之”，在山泽里面烧大火，“烈”是大火，“山泽”就是山林，包括沼泽地，包括比较低矮的水边，来焚烧，来焚烧它，就是在山泽里面放起火来，焚烧它，禽兽逃命，本来是“禽兽逼人”，那人的生存空间被野兽占领了，现在野兽给烧走了。

另外一个人，就是大禹，怎么样？

疏通了九条河，疏通河流，“九河”也可能是一个虚词，教材上说，这九条河就是九条支流，这是一种说法。因为，三、九、十、百、千。我们在讲这个实词的时候给大家讲过，它常常是虚指。所以，九河可能就是河流的意思。“瀹（yue）济、漯(ta)”，比如说，疏通了济河、漯河。这都是在山东的河水。

“瀹”和“疏”是同义，换了一个词叫“瀹”，这是变文，把水灌注到海里面，“而注诸海”的诸，是之乎的合音，就是个兼词，之乎。“决汝、汉”的“决”，就是打开缺口，也就是疏导，导流。

“排淮、泗”，淮河，泗河，这个“排”，说文说是挤，也就是按水按照一定的方向来流。“而注之江”，把它留到长江里面去。

这样之后，中原一带才能够得到粮食吃，才能够种粮食，要不然都是野兽。

在这个时候，“当是时也”，这个“是”是个指事代词作定语，相当于我们在《段太尉逸事状》里面学过的，“是岁大旱”，这一岁就是这个时候。

在这个时候。大禹八年，在外面奔波，三过其门，这个“三”可能也是个虚指，多次，多次经过自己的家门，都没有回家，“虽欲耕”，“虽”是个即使，即使他想要跟老百姓一起并耕而食，它能够实现吗？“得乎”，是一个可能性。可能吗？

“后稷教民稼穑，树艺五谷，五谷熟而民人育。人之有道也；饱食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於禽兽；圣人有忧之，使契为司徒，教以人伦：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放勋曰：‘劳之来之，匡之直之，辅之翼之，使自得之，又从而振德之。’圣人之忧民如此，而暇耕乎？”

前面那一段讲的是，天下的自然环境的恶劣，圣人们要治理，为老百姓去治理天下的环境，顾不上。不可能分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分不出精力来耕种田地。

接下来是说，除了对自然界的遇到的这些重大问题，要解决以外，在人类人民内社会里面，也有很多需要解决的问题。

后稷，这是周朝的始祖，传说是姜原踩了一个，在外面看到一个大脚印，踩到拇指，然后就生了这个孩子。所以，教材上说了，他的名字叫做“弃”。

就是抛弃，因为她在那路上走，从大脚印上踩下回来怎么就怀孕了，就觉得不可思议。所以，就把他抛掉，但是，多次扔都扔不掉，扔到路边，有人扔到山里，有人知道，扔到水里有鸟，就各种的保护它。所以，这都是这个记载的神异的现象，这就是后来成为周朝的始祖。

当然我们说的所谓的踩到大拇指之类的这种，都是实际上这就是群婚制时候的一种制度的遗风，后稷这个人，是尧曾经把他让他作农师，就是“稷”，因此，它就被称为后稷。

“后”是君主的意思，不是王后太后。“后稷”教老百姓种庄稼，“教民稼穑”，民和稼穑，是两个宾语。所以，这是一个双宾语的结构。稼穑，“树艺五谷”，也是跟“稼穑”一起并列作介词宾语，跟“民”一起作教的宾语，就教老百姓种庄稼收庄稼，种各种的粮食。

“五谷熟而民人育”，五谷成熟，老百姓就得到了养育。“而”连接的是两个顺承的动词性的结构。“人之有道也”，人，作为人来说，是有自己的规律的，有自己的道义的。这是什么呢？这就是“饱食煖衣，逸居而无教”，这是一个物质的条件。如果没有教育的话，就跟禽兽差不多。“饱食煖衣”，“饱”是修饰这个“食”的。煖是修饰“衣”的。食和衣在这实际上，都是动词了，吃和穿。

翻译的时候呢，可以翻译成动补，也可以翻译成饱饱的吃暖暖的饭也可以的，也可以翻译成吃得饱穿得暖，住得安逸。但是，没有受到教育，“则近於禽兽”，就跟禽兽差不多，接近于禽兽。

这些是对“人之有道也”的这种描述。人，他是有自己的一定的作为，对于一个人来说，如果要成为一个人，他就要遵守一定的规律，一定的道义，这个道理，就是吃了穿了住了条件好了之后，还要有教育。什么教育底下有。

“圣人有忧之”，这个有没有的“有”，跟这个又一个的“又”，是通用的，这是通假字。圣人又担忧这件事，“忧之”，为这件事情感到担忧，“使契为司徒”，就让契帮司徒。

司徒。是一个主管教育的官员，就让契帮司徒，用人伦来教育老百姓，“教以人伦”，“以人伦”是个介宾结构。我们在前面讲过“与、何、以”这种介词词组，介宾结构，它常常放在动词的后边，但是，在现代汉语里面的表述习惯放在动词前面。所以，我们翻译的时候要把它放到前面。

就是，用人跟人之间的这种尊卑有序的这种道理，来教导老百姓。“伦”，我们上次在讲论语的时候，我们说到过，“伦”是由这个竹简这个串起来的，而得到的这样的一个次序的这样的一个人，指的是人跟人之间关系的次序。这个关系是什么呢？

下面介绍，“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

父子之间有亲情，父子之间有骨肉之亲。君臣之间有义，有按照适合的行为方式，办事的道义，应该怎么办？这个“义”，是你应该怎么做？“义”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所以，见义勇为，就是见到应该做的就去做。

在孟子的《离娄下》里面，孟子说过，“君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主把臣子看成手和脚，臣子就能够把国君看成腹心，就是主心骨，“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如果君主把臣子当成狗和马对待，臣子就把国君当成一般的国人对待的。

“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仇寇”，国君把这个橙子看得什么都不是，臣子就会把国君看成敌人。这就是君臣之间的道义，就是说，君要好好的对待臣，臣就会好好对待君。

“夫妇有别”，这就是男女有主内有主外。“长幼有序”，这个“序”就是次序的序，长幼有次序，“朋友有信”，朋友之间有真诚，有信誉，这就是要教的人伦的内容，人跟人之间的这种相互关系，应该在父子君臣夫妇长幼朋友等之间，采取这样的行为准则。

“放勋曰”，放勋就是尧，尧说，“劳之来之”，这都是慰问的意思。劳、来都当慰问。“匡之直之”，这是使动，匡正它使它变直，“直”是形容词，在这里活用成动词的使动用法，使它变直，匡就是匡正；“辅之翼之”，“辅”是帮助，“辅”本来是车轮上用来支撑车轮的构件，帮助的意思。“翼”，是鸟的翅膀，也有保护、帮助的意思。鸟的母亲用翅膀来保护它的孩子，保护她，帮助她，慰问他，慰劳他，体恤他，纠正他，匡正他。

“使自得之”，指的是老百姓自得其所，自己发挥自己的本性善性，好的一面，“又从而振德之”，又接着，用救济来对他们施以恩惠。

“振”就是救济，这是指物质上。“德”就是施恩惠，这是精神上。“振德”是两个动词并列，这是“之”，就是给予老百姓，对老百姓要救济他，从物质上救济他从精神上要感化他，教化他。

这是尧的一段话。尧的这段话，实际上“劳之来之，匡之直之，辅之翼之”，都是重复的反复的，同义词反复来强调尧，他的尽心尽力，对老百姓。

“圣人之忧民如此，而暇耕乎？”圣人为老百姓感到担忧，达到了这样的程度，“而暇耕乎”，他们还有时间去耕地吗？有什么时间耕地呢？“暇”，空闲。显然这是极端的例子。有这么重要的人民社会的事情要治理。

下面他讲的是这个人跟补充说明。前面说的“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样一个道理。就是有的人，他要做更重要的事情。所以，不可能亲自去种田。

“尧以不得舜为己忧，舜以不得禹、臯陶为己忧；夫以百亩之不易为己忧者，农夫也。分人以财谓之惠，教人以善，谓之忠，为天下得人者谓之仁；是故以天下与人易，为天下得人难。

这一段就是就是说，有的人他就是要去治理天下，治理百姓的。他为了天下百姓人民的生活，最主要的是去做这个治理天下的事情，而不是去耕田。简单例子就是，尧把找不到舜，看成自己的忧患，什么意思呢？

尧找到舜，把治理天下的资金分一部分给他，这是最重要的，要替天下找到这样的人才，为自己的忧患，舜呢，又以找不到治大水的禹，找不到治理天下的大官臯陶这个人，这个人叫做臯陶，看作自己的忧患。那些把一百亩的田，不能种好看成自己忧患的人，那是个农民，分工不一样，他就是种田。“百亩之不易”，“易”是治理的意思，也就是种的好。

“夫以百亩之不易为己忧者，农夫也。”

一个农夫要种一百亩地，同时又要种80亩公家的地。把田地种不好，作为自己主要的忧愁的，他就是个农民。所以，你们农家神农氏的这种学说，这个程度还比较低，是这样一个意思。

把财物分给别人，这叫做给别人好处恩惠，“惠”是恩典、好处。教导别人怎么从事好的事情，从善向善，这个叫做对国家尽忠，替天下寻找到优秀的适合自己天下的人才，这叫做仁义。

关于惠忠仁，孟子对这三个词的解释，实际上是，来针对的陈相的挑战来提出的。所以，并不能够概括这三个词，在当时的全部的含义。这一点要请大家注意。

这是随口说说，不是给它下定义。虽然他用了“谓之”这样的一个术语，“谓之”我们以后在学习古书的注释的时候，我们还会提到，“谓之”是用来解释词的，解释他后面的这个词，前面是它的内容。

因此，“是故”，就是这个原因，由于这个缘故，我们认为把天下交给别人是很容易做到的。

“以天下与人易”，替天下寻找到优秀的人才，这是很困难。“与人”是给人，“得人”是发现人才，以天下与人，整个的是作“与”的主语，“为天下得人”是作难的主语。“难易”是对这两种事情的一个判断，一个说明。

底下引用孔子的话。

孔子曰：‘大哉尧之为君！惟天为大，惟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君哉舜也，巍巍乎，有天下而不与焉！’尧、舜之治天下，岂无所用其心哉？亦不用於耕耳。”

底下的这段话是从论语《泰伯》里面来的。子曰：“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与焉。”大哉尧之为君也。巍巍乎，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

这个呢，可见原文，跟孟子这所引的文字有一点出入。所以，孟子我们这个叫做约引，就大概的、约略的、简要地引用前人的话。

“大哉尧之为君”，刚才我们说的第一个是他引用的，是它的出处是个约引。第二个是说，这句话是谓语前置，“大哉尧之为君”本来是“尧之为君大哉”，尧作为国君真伟大。

但是，现在为了强调谓语部分，把谓语就前置了。所以，它叫做真大，真伟大啊，尧作为一个天，只有天是最伟大的，也只有尧，能够效法这个天，“惟”是唯一，尧的圣德，广阔无边，“荡荡乎”就是非常宽广，广阔无边。竟然达到了让人民找不到恰当的词语，来赞美这样的地步。

“无能名焉”，“名”本来是名词，就是语言，语词。“名”就是词，证名就是证词，用名词语言来表达，现在“无能名焉”，所以，这个“名”是名词活用成动词了。就是用言语表达，不能用言语来表达它，赞美的。

底下也是一样，“君哉舜也”，舜也是了不起的天子，那么使人信服的做了天下，“巍巍乎”，是表示受到人家尊重的崇高的样子，但是，自己却不享受他、占有他，“欲焉”，欲就是不居功，不把它据为己有。“欲”有“贪欲”的意思，在这就是不把它作为自己。

所以，这两句话要注意，特别要注意的是，谓语的前置这样的一个句式。而且要知道这是由于感叹这种语气，而导致的。

底下，“尧、舜之治天下”，这个“之”是连接主谓，尧舜治理天下，“岂无所用其心哉？”，难道无所用其心，难道没有他们用心的地方吗？就是难道他们不用心吗？

不是的。“亦不用於耕耳”，只不过它没有用在耕田这件事情上面，“亦”在这只不过仅仅是，“无所用其心”，没有用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