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难过了
我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我以为我一直在推进,实际上,我被蒙在她制造出来的虚假而美好的幻象里不断退步而不自知。
妈妈突然问我:“你是不是内心深处还想减肥啊?”我苦笑,你想得到的是谁的答案?是ed的还是我的?
妈妈,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我身体里的ed是个特别狡猾的人。我曾问你如果她一直伪装成努力而痛苦的样子来养精蓄锐,你不就分不出来我和她了吗?你笑着说:爸爸妈妈还是分得清菁菁和ed的。但实际上,我输了,你们也输了,咱们在任由ed一点点把我吞噬。
你握着我的手,声音温柔地问我是不是控制不住了。我看向你,眼神疏离而陌生。你知道答案吗?若知道答案又何必问我呢?但倘若你都不知道,我这个当局者又如何“清”呢?我知道,如果控制不了就只有一条路——住院。这对我来说是一条死路。但倘若我可以控制自己,妈妈又怎会有机会问这种问题呢?
今天爸爸严肃地提前大盆菜的事,问我总量是多了还是少了。我的潜意识里是不愿意思考吃饭的事的,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少了。然而,当他把我的罪行一一摊开,我突然发现令人恐惧的真相。
我哭了。
最令人难过的不是委屈,而是发现别人说的都是事实。
我今天中午和爸爸妈妈去吃火锅了。极低的体重在我心中亮起来警灯,这坚定了我一步步走出去吃饭吃肉的决心。
然而,在等位的一个小时里,我的意志一点一点地被消磨。昨天晚上的情绪延续下来,今天我整个人木木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趴在玻璃扶手上,心中的焦灼感越发强烈,好不容易等到前面只有一桌的时候,我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等了的冲动,我几乎想不管不顾地冲向电梯。然而,我迫使自己去面对我的体重——必须吃,必须长!于是,我问妈妈:你想抱孙子吗……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可怜。在ed面前,我弱小,孤独又无助。除了最让我反感的方式——住院,似乎没有任何方式让我打败她。
吃完饭,我摸着自己的小腹。我已经无法分清饱和撑的界限了,我只能通过每餐后肚子的圆滚程度来估量进食的量。
一天了,我不太高兴。我让自己的大脑放空,不想任何事情,包括体重。一整天,我摸着自己吓人的锁骨,拼命拽住衣服遮挡。我看着镜子里萎靡又扣扣缩缩的自己,感到羞耻。
妹子说:太瘦了,所以没人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