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记忆—高中篇(138)
高四的一年,在宋南极的心里是及其单调却又充实的一年。哪一年发生的事情不多,可接触的人却不少。所以,尽管时光短暂,宋南极却在那有限的时光里有幸认识了那么多可爱的,让人永生难忘的同学,和老师们。
高四大事件:
剃头:如果要找出宋南极进入高四的第一件大事,那无疑就是第一学期期中考试之后的“削发明志”之举。2000年到2003年养了整整三年的帅气郭富城头,在那一天被宋南极毅然决然的在一个小理发店里花了五块钱“快刀剪长发”,变回了土里土气的寸头。从那一刻起,宋南极觉得自己突然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清爽。他也因此告诉自己:一个新的宋南极要来了。而回到学校被某同学一眼认成“郝海东”的宋南极不得不尴尬的报以微笑,谁知道郭富城和郝海东相差的仅仅是几厘米头发呢。
两点一线:从入学正式上课的第一天开始,宋南极就给自己定下了目标:早上在宿舍五点半起床,比别人提前一个小时去教室上早自习。早中晚饭耗时均不超过十分钟,且吃完之后直接去教室,直到晚自习结束才能回宿舍,中间没有课外活动时间。所以,对于宋南极来说,当时的宿舍仅仅是个睡觉和洗漱时候那7个小时的放松点。除此之外整个白天宋南极就处在教室和食堂这两点一线之间,只是在临近上下午课的前十分钟,宋南极才会允许自己趴在桌子上小眯一会。宋南极于是就称自己的这一年生活为“两点一线”式生活。
讲普通话:城市的学生毕竟来自各省各地,不比农村,县城统一的方言交流,他们之间只能用普通话进行交流。而从小就自我要求,积极学习的宋南极即便没有在实际的生产环境中操练过,讲起来也是丝毫不逊色那些个城里娃。
初识Beyond,陈百强:为了在百忙之中抽出一丝时间放松自己,宋南极在地摊上买了一盒磁带,里边收录了包括Beyond的《大地》《真的爱你》《光辉岁月》,陈百强的《一生何求》《偏偏喜欢你》,张学友的《》以及邓丽君等人的十余首经典,让生于八十年代,一直追随王杰,郑智化,四大天王的宋南极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些远古大神们同样唱过这么多经典歌曲。
弃足从篮:高四一年,宋南极本来还抱着一丝幻想能够在体育课上继续自己心爱的足球事业,可惜事与愿违的事办理除了小芳和小鹏两位同学,别人基本上不踢足球。更让他失望的是,虽然课程表上标着体育课,可实际上连个体育老师都没有,大部分的体育课实际上是呆在教室里的自习课,所以足球在宋南极的世界里开始渐行渐远了。
而宿舍里喜欢在女孩子面前耍酷的XX和打篮球不错的小猴候佳琪就成了宋南极的篮球启蒙教练。从此以后,宋南极唯一的课外活动就是偶尔跟这帮好友们去学校的篮球场打会篮球了。
学生证躲避罚款:这件事发生在复读后第一次回家返校的路上。当时临近中午,本来宋云辉是想晚点走,因为自己摩托车的驾驶本是假的,而中午这段时间又是交警查哨的高峰期,万一被抓了就惨了。可是宋南极因为还要去学校注册,时间又不能耽搁,因此宋云辉只好冒险带着他小心翼翼的进市区了。进入市区没过多久就被骑着雅马哈守护在道口的一交警发现了。尽管宋云辉极力奔逃,可是面对启动速度快,灵活性好的雅马哈,那辆骑了七八年的老幸福250还是败下阵来。
面对交警,宋南极情急之下掏出自己刚刚办理的学生证说:“叔叔,俺们这是赶着去学校报到这才逼不得已骑着摩托来的,要是迟到了就没办法注册,没办法注册就上了不学了。”
也幸亏当时遇到的是个通情达理的好交警,听了这话,看了看学生证,只是罚了50块钱,交代了两句就放行了。用宋云辉的话说:幸亏有这个学生证,要不然肯定就不是五十了。
和宋南极这次类似可性质截然不同的是2014年发生在南京龙蟠中路瑞金路路口的一起奇葩闯红灯事件。话说闯红灯的是差点撞到一过路老人的女研究生,在事发被交警逼停之后,摇下车窗愤道:“你拦额做甚,差点剐花额的车!”
交警叔叔敬了个礼答曰:“妹子,侬刚刚闯红灯,还差点撞到人。”
面对交警的讯问,该女子理直气壮地再道:“额知道啊,才变红灯几秒钟,有甚关系?肿么处罚随便你,额可是有证的人。”说着递上了一沓证件。交警一看,除了驾照和行驶证,还有一张学生证,显示该车主为南京某知名大学的在读研究生。
得知要被罚款200元记6分时,该名校女研究生柳眉轻挑,朱唇微启,贝齿浅现,媚声道:“扣分也行,额有学生证,额去景点旅游,坐火车回家都是半价。这样吧,侬也给额个半价,罚一百扣3分算了。”
听到这席话,不但交警笑了,围观的群众笑了,就连旁边树上的那只家雀儿都笑了。
救猫:虽然小时候杀过一些蛇,老鼠,癞蛤蟆,还有麻雀等小动物,但宋南极骨子里确实是个动物爱好者。曾经,他还亲自为自家死去的一只小兔子制作了一个“灵柩”,并将其入土为安。曾经,他还将自己那条养了很久之后不幸死去的鲫鱼用纸包裹之后进行了火化。
而在2004年的一个春天,当宋南极和往常一样在五点多爬起来准备奋斗,在路过教学楼前的那个喷泉时突然发现了一只不知怎么样被在水池中间的一只小猫咪。
“当时还是初春,早上五六点的时候天气依然很冷,所以尽管池水不深,可要是脱了鞋袜,挽起裤脚跳进去,那种滋味也不好受。”宋南极后来回忆,“再有一点就是猫这东西很警惕,陌生人要是随便靠近摸它很容易被它锋利的爪子给留下几道血痕。后来越来越多的同学们过来了,他们都迫切而热心的想要帮助这只可怜的猫咪逃离苦海。最后还是我冒着寒气侵体的刺激跳入水池,迫使那只猫自己跳入水中自己回到了岸上。”
“这件事情虽小,却能让我如此记忆深刻,我想原因就是它是为数不多的,发生在我当时单调而缺乏色彩的复读生活中的一件趣事吧。再有一点就是看到那么多人围着那只猫焦急的想办法救援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内心有一股暖流,觉得以前似乎做错了什么。”
高四人物精选(排名不分先后):
陈玉波:宋南极所在十三班的班主任兼英语老师。一个瘦瘦的,戴着眼镜,留着中分,喜欢打乒乓球的中年男子。作为班主任,陈老师为人很随和,和大部分同学关系都相处的十分融洽。记得刚刚开学不久,陈老师就号召全班同学一起坐在校园草坪上做自我介绍,完了还一起跟着音乐一起跳兔子舞的温馨场面。作为英语老师,其教学一大特点是喜欢用英文歌曲或者电影来带动、提高同学们对于英语听力的热情、能力。宋南极还清楚的记得全班同学一起在一个教室里第一次看纯英文电影《人鬼情未了》的情形,还记得在放到某个特别情节时喊大家出去找XXX的,回来之后发现已被快进的时光。
王乃顺:搞笑的物理老师,兼十一班班主任。当时九到十三班,除了艺术班十二班之外都是补习班。
陈华状:九班班主任兼化学老师。一个高个,短发微卷,面相严厉,教学和管理都十分认真严谨的中年大叔。
:语文老师,一个爱打篮球,经常嘻嘻哈哈喜欢的大家开玩笑的老师。X老师的另外一个特点是喜欢侃大山,而且一旦侃开了,那就当真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连课堂上真正该讲什么都忘了,经常是讲着讲着一看表,半节课的时间已经没了。而且其还能时不时的将两句属于自己的至理名言,比如:对我有什么意见尽管提,我一概接受,但——坚决不改。
劭圈:真民陈劭偲,是宋南极高四认识的第一位同学。绍圈同学是个十分有趣的同学,之所以说有趣而不是幽默,那是因为人家从来不跟大家开玩笑,但是出的事却经常让人忍俊不禁。
比如打篮球,绍圈喜欢打篮球,更确切的说是喜欢跳着打篮球。宋南极一度怀疑绍圈是因为喜欢跳才去打篮球,还是因为喜欢篮球才这么愿意跳的。Anyway,人家打篮球喜欢跳,也着实跳得高(据某次测试其不住跑时垂直弹跳高度能够达到一米),喜欢跳着盖帽(虽然经常被晃,但凭借惊人的弹速还是奉献了很多精彩火锅),跳着抢篮板,跳着上篮。最有趣的是,不论篮底下是否有防守球员,绍圈都喜欢来个大风车,或者拉杆这才算心满意足。
绍圈还是一个执着好学的好青年。虽然学习不太好,可是人家确实是个好学好问的好青年。只是有时候绍圈的问题往往让老师无从回答。比如有一次化学课上讲解前两天刚刚考试完的试卷。一道题问:牙膏里边加入甘油的作用是什么?
大部分同学的答案是:吸水。可是老师给出的标准答案是:增加甜味。
这个时候绍圈同学勇敢的站起来问陈华状老师:老师,那为什么我们在刷牙的时候要先把挤了牙膏的牙刷在水里涮一下再刷牙呢?
绍圈这一问显然是陈老师没有想到的,一向表情严肃的他略带尴尬的笑了笑说:这个,这个,标准答案是增加甜味。虽然甘油也有吸水性,可是,可是呢,咱们都知道,甘油是甜的,所以答案更倾向于它在牙膏中的甜味吧。
绍圈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就在嘴里“可是”俩字刚要冒出来的时候。早就预料到他反应的陈老师果断打断了他,进入下一道题的讲解了。
马辉:绍圈的好基友,一个瘦高瘦高的平头大帅哥,虽然嘴唇有点厚,但是说话很利索。马辉喜欢打篮球,最擅长的一个是跳步上篮,很潇洒漂亮实用;一个是造犯规,体毛级犯规。
纪菁华:同宿舍的都喜欢叫他小鸡,但他本人十分不喜欢这个称号。小鸡同学一米七几的个子,人精瘦精瘦的,一口地道的省城普通话。
性格方面,小鸡有两个及其突出的特点:一是及其好学且好问,经常看到他和宋南极一起加班加点的学习。一旦有不懂的问题,小鸡同学就会马上向老师们请教,而且不厌其烦。通常的场景是在自习课的时候看到他那瘦小的身影在教室里不知疲倦,一趟又一趟,一遍又一遍的穿梭,向前来巡检的老师不厌其烦的问着各式各样的问题,物理老师走了问化学老师,化学老师走了问英语老师,英语老师走了问语文老师。可惜的是不知道是智商问题还是怎么回事,小鸡同学的成绩始终十分稳定在中下游水平,从未像表面上应该发生的那样往上窜一下。不过小鸡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世人,爱迪生同学的“天才为1%的天分加99%的汗水”理论中,那1%的天分是多么重要。
第二个突出的特点是其极其节俭。按理说省城的孩子应该都是有钱人,可是小鸡同学花钱却十分节俭,尤其是在吃的方面。宋南极他们很少看到小鸡去食堂吃饭,即便去了也是买两个,有时候甚至是一个馒头,就着榨菜什么的凑合一顿。更多时候小鸡是窝在宿舍里边吃泡面。有时候看到别人吃泡面,就算是剩下一口汤他也会毫不介意的笑着过去替人家喝干。宋南极一直纳闷,瘦瘦的小鸡又不用减肥,家里应该也不穷,为这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呢?难道是为了发扬我党勤俭节约的光荣传统?
候佳琪:外号小猴,或者阿候。小个子,小眼睛,大鼻子,长头发。小猴喜欢打篮球,喜欢笑,虽然一笑起来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就只剩下两条缝儿了。因为个子不高,小猴还穿了当时XX品牌的助长鞋,不过一年下来似乎也没有多大成效。
刘松松:大家都喜欢叫他刘松,因为这样听起来比较爷们儿一点。刘松是市里人,尽管学习成绩并不尽如人意,可性格豪爽,为人热情仗义。平日里最喜欢的运动是打乒乓球,自带球拍,时不时找人切磋下球技。
张泽民:一个长得有点像黄渤的闷骚男,撇着正宗的XT口音普通话,最大的爱好就是和一些女生们称兄道妹。
胖子:真名何耀东。成功减肥的胖子。喜欢打篮球,常用的动作就是奥尼尔式的屁股拱,然后打板入筐。只是后来因为体重减下来,这招的威力就大打折扣了。
龙哥:大名程晓龙。和宋南极来自一个县。是个憨态可掬,留着一撇胡子的小胖子。
小崔:崔俊伟。是一个幽默风趣的理科生。数学NB,英语不行。
牛XX:尽管姓牛,可他那身板和牛没有半毛钱关系。牛XX是一个瘦高瘦高,懒散任性,酷爱吃苹果和日本漫画,长相也十分日本小生的男同学。其最潇洒的一次举动是在一堂物理课上。当时上课铃响过之后,物理老师王乃顺刚刚像以往一样,想开口给大家讲个笑话先活跃下气氛。没成想笑话还没正式开头,就看到牛XX穿着拖鞋,脚不离地,刺啦刺啦推开教室门,手里还拿着啃了半块的一个苹果,大摇大摆的往座位上坐了下去。
王乃顺显然不顺了,收敛笑容之后,严肃的对老牛说:“哎哎,老牛哇。你这也太不懂礼貌了吧?怎么一点最起码对老师的尊重都没有?你给我站起来,我今天非得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尊师重道。”
牛XX摇摆着摇曳婀娜的身姿,缓缓站了起来,低眉垂目又咬了一口苹果,单腿着地,斜着身子,一副爱咋咋地的不屑表情。
王乃顺老师显然在用自己几十年的教师修养克制自己胸腔内早已熊熊燃烧的三昧真火。只见他深吸一口气,高声道:“牛XX,你给我站好喽!成天吊儿郎当,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你爸妈就算有钱又怎么样嘛?有钱就能让你在这里这么成天浑浑噩噩,无所事事混日子呀?你浪费你爹妈的钱那我管不着,可是你既然作为一个学生坐在我的课堂上,那就得有个学生样……”
王老师噼里啪啦一顿批判,牛同学低头缩胸毫无反应。结果半节课之后,伴随着王老师的一声叹息,终于课堂恢复了正常。
老牛:该同学长得像牛,身宽体胖,是个憨态可掬的戴眼镜学绘画的艺术生。和宋南极他们一个寝室,但平时基本看不到人,偶尔回来一次一般都会爆料下他们艺术班里发生的八卦猛料,让那些理科男们惊叹外加羡慕一番。
“其实高四那一年认识的班里班外很多老师、同学都是很有个性,也让人印象深刻的。我非常感谢他们陪我度过了那段难忘的时光。如果说人生就像是一曲自己谱写的歌谣,那么他们就是在某一段落中不可或缺的音符。有了他们,我的人生才算完整;有了他们,我才人生之歌才得以衔接。”而立之年的宋南极曾经在日记中写道。
“我庆幸自己能够在年少时结识他们,和他们一起度过一年的匆匆时光。一年的时间不长,却也是我们人生的几十分之一。如果把我们这一生的长度用20CM的直尺来丈量,那这一年也是那不可或缺的N厘米。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记得我,或许现在还记得,以后会忘记。我也如此,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趁现在将他们写到我的日记里。等有一天我老了,记忆模糊了,每当翻看以前的照片,对照日志,我就会能把自己这一生串联起来,感到这辈子没有虚度。”
“以前的日子有过微笑,有过泪水,有过争吵,有过帮助。不管是快乐的,还是不快乐的,那都是构成我生命的一部分,所以我心怀感恩,不但感恩那些带给我温暖、帮助和快乐的人,同样感恩那些曾经带给我眼泪、伤痛和失望的人。没有他们,我可能就不会拥有现在的人生。”
“今天刘翔正式宣布退役了。曾经,这个在04年带给我们无数荣耀的人,却接连在08,12年让我们失望再失望。回想当时,国人对于这个曾经的中国速度是各种辱骂指责,用千夫所来形容刘翔当时的情况是再合适不过了。可是就在刘翔真正退役的这一天,我们再去翻看那些评论,大部分都是正面的,没有谩骂诋毁和指责,更多是赞誉、宽容和祝福。而在中央五台当晚的《风云会》中一遍又一遍闪现其曾经过去的辉煌时刻的瞬间,我们内心是否会闪过那么一丝酸楚?时过境迁,我们的心态是不是变得更加平和了呢?”
“我觉得这就是人生,只不过更多时候我们的清醒和宽容仅仅针对那些已经成为过去式的人物和事件上。如果能将自己升华一下,以相同的态度来对待自己的现在,那我想我们会生活的更快乐,更幸福。”
“回忆不只是为了缅怀,更重要的是从中汲取快乐和能量,让我们更好的往前走。生命中积淀越多,人就会越成熟。而这种积淀,就是来自你对过去的回忆和思考。如果我们一路前行,一路丢弃,到生命尽头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身后只留下一片空白,岂不是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