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叶杨
每当我回忆起小时候与叶杨一起玩耍的景象,心中就会升起一股暖流,那应该算是我们最为纯真的时候了。
我有一个比我大5岁的姐姐,叶杨是作为“老来得子”的存在的,不约而同的是,我们都缺少兄弟,所以在我们相识之后的将近十五个年头里,彼此不知不觉就成为了不可言喻的情感寄托。
孩子最好的玩具是土,这句话很好的简述了我们幼时的换了。那时,整个镇子好像都在大兴土木,所有我们可以一眼看到的天地都慢慢变成了水泥楼。那一排排、一个个突起的沙堆,便成了我们随意挥霍的地方。
我那时候有一辆小孩子的自行车,装在后轮两旁的辅助轮早就在我慢慢学会骑车的时候被我智慧的爷爷拆除了,老爷子之后还拿这件事自豪地说我聪慧:“会骑了就拆一个,拆完了不久会了嘛。”老爷子殊不知我才是被折服的那一个。
我们将整俩车倒着放在沙堆边上,让座凳和把手支撑,我那可怜的带有卡通花纹的座凳就是这么被侵蚀的。又将后轮陷在沙子里,向前摇动脚蹬,沙子就会因摩擦“飞”起来。有时候不自觉地就赞叹儿时的智慧,点儿大的我们就已经开始利用物理学的知识将沙堆中的材质用一种自以为原创的方法分离出来,由于重量,飞得远些的是大的石子,而落在近处的就是纯度较高的沙子,我们还有种不知名的自豪,像创世主一样将这种命名为“细沙”。当时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
在我家的后面,我们那一排房子的后面,又一个矩形的水塘,或者说泥塘。岸边比水面要高些,里面长着许多种类的不知名的水生植物,边上还推着被随意倾倒的建筑垃圾。在远离大道的深处,周遭的人家把排污的水管通在那里,不过我们大都闻不到那里的臭味,除了在夏天看到一团黑色的小虫像轰炸机一样盘旋在上面,并且还能听到嗡嗡的可怕声响。那时候我们还在读幼园,家又住得出奇的近,每天,我妈或者他爸会来接我们,也允许我们在楼下玩儿一会儿,这就有了我们筛选沙堆的故事。
沙堆离水塘也就几米的样子,一天,他站在水塘边上,把一块木板扔了进去,当然了,由于人小力弱,那块木板也只是“飞”了一小会儿,便沿着水塘滑了下去,连水都没有溅到。他还乐此不疲,转过身来,向我挥了挥手,“快上来”,我连忙赶上去,“干嘛?”“我们以后每天都往下面扔东西,总有一天,我们会把这里填平!”
我忘了我接下来说了些什么,不过应该是答应了,而且十分肯定他的这一战略意图。我现在回想起叶杨当时的形态,颇有一种亚历山大横扫中东,荡平波斯帝国的架势。让我更为惊叹的是,那时候我们远不满六周岁,他居然已经懂得了积少成多了。
现在连水塘都是不可考的了,不过当以后回想起来的时候,我们真的在这里生活过,而不仅仅是生存的概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