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片片雪花在空中，袅袅婷婷，散落下来，就不见了。地上湿漉漉的。

婧看着镜中的自己。又走近了，端详着化了淡妆的脸庞，拿起海绵蛋小心地拍了拍。她看着自己微微地笑了。

汽车的刹车声，车门“嘭”地打开了。婧的心怦怦地跳。皮裤“啵啵”地摩擦声，杰跨门而入，一股寒气被带进来，夹挟着几片调皮的雪花。

“等急了没？”

杰的衣服上敷着一层灰白，像柿饼子上的白霜。白色的眼睫毛根根分明。

婧迎上去，接过杰手里泛着余温的食品袋说，这样的天气，你完全可以不来……

桌上，猪蹄透着诱人的光泽，比咖啡的颜色浅一点儿，还有比玫瑰色浅一点儿的干红葡萄酒。

两人相对而坐。

杰端起酒杯。挺直的鼻梁，极赋美感的唇线和着葡萄酒。婧看在眼里。

杰的脸庞泛起了红光，额头宽阔而光洁，眼睛里闪动着探寻的、欣喜的、令人着迷的光芒。倏地，一种熟悉的、颤动的温暖氤氲着婧的心田，花骨朵悄然绽放。婧的脸庞一热，抿嘴笑了。杰也笑了。

窗前，婧依在杰的胸前，贴着他的胸膛。窗外，天空白茫茫的，雪花漫天飞舞，像天女洒落的花瓣儿。

杰的手穿过婧的长发，抚着她的背。两人相拥注视着窗外。杰低语，以后，每年下雪，我都要在你的身边。

杰摩挲着婧的手——那颗小写字母a般的黑色的痣。说，总能找到你的。只要有它，无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