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刺客列传

曹沫

鲁国人，力大又勇敢，鲁庄公就喜欢这样的，于是让他做了将军，结果多次败于齐国。

鲁庄公害怕了想割地求和，于是与齐桓公会盟。曹沫拿起匕首就架在齐桓公的脖子上，当时所有人被这一突发状况吓坏了。

齐桓公问，你想咋地？

还地。

行行行。

说完曹沫扔下匕首，走回座位，面不改色，谈吐从容，好像啥事也没发生。

过后，齐桓公气得要死，不想还地了。管仲说，不行，不能在诸侯面前失信，还吧。于是鲁国战败所失之地，全部回来了。

167年后，在吴国出了个专诸。

专诸

吴国人，伍子胥在逃到吴国时，把专诸推荐给了公子光。

专诸献鱼

公子光对他很好，后来吴王僚攻打楚国，后路被断，不能归国。公子光和专诸密谋行动，在酒席上宴请了吴王僚，却在地下室埋伏了武士。

吴王僚身边带满了侍卫，不好动手，于是专诸藏匕首于鱼腹中，上菜时，抽出匕首，一下扎死了吴王僚，周围侍卫迅速反应，围杀了专诸。公子光趁机出动，最后自立为国君，是为吴王阖闾，拜专诸的儿子为上卿。

70多年后。晋国出了个豫让。

豫让

晋国人，曾经侍奉过范氏和中行氏，后来去侍奉智伯，智伯特别宠爱他。

豫让

赵襄子联合韩魏灭了智伯，还把智伯的脑袋做成了酒杯。豫让潜藏山中，说，男人要为了解自己的人而死，女人要为了取悦自己的人而打扮。智伯是我的知己，我要为他报仇！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于是更名改姓，伪装成厕所修理工。赵襄子去上厕所，突然觉得哪里不大对，于是拷问了厕所修理工，人赃并获。

豫让喊道，我要为智伯报仇！

赵襄子说，真是个义士啊，智伯都死了，他还想着替他报仇，放了吧。

过后豫让还是不死心，用漆涂遍全身，使皮肤溃烂，又吞下炭火，毁了嗓子，沿街乞讨，连他老婆都认不出他了。

老朋友认出了他，说，这不是豫让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啊？

我要让全天下怀着二心侍奉君主的臣子都感到羞愧！

不久赵襄子外出，豫让躲在桥下，赵襄子上桥，马突然受惊，赵襄子说，这一定是豫让！派人搜查，果然是他。

赵襄子指着豫让说，你也侍奉过范氏和中行氏啊，智伯把他们消灭了，怎么也没见你为他们复仇啊，反而做了他的家臣。现在智伯都死了，你报个什么仇啊？

把我当普通人看待，我就以普通人的态度报答；把我当国士看待，我就以国士的态度报答。智伯把我当国士，我就要以死报答。

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

赵襄子听得眼泪都下来了，说，豫让啊，你为智伯报仇，已经算成名了，而我也够宽恕你的了，你自己说改怎么办吧。

之前您宽恕我，天下人都说您贤明；今天我本来就没想着活，但还是希望得到您的衣服，刺它几下，就当是报仇了吧。

赵襄子脱下衣服，豫让抽出宝剑对着衣服跳劈3次，说，我可以下去见智伯了。于是自杀。这件事传遍赵国，听的人都流下了眼泪。

40年后，河南出了个聂政。

聂政

河南人，他杀人避仇逃到齐国，改行做了屠夫。

严仲子和侠累结仇，听说聂政勇敢，登门拜访，为他置办宴席，向他老母亲敬酒，最后还要送钱。聂政不敢收。

严仲子这才说，是这样的，我听说你讲义气，想交你这个朋友，我有个仇人啊……

不干，不干，我老母亲尚在呢。

过了很久，聂政母亲去世，丧期服满。聂政说，我不过是个屠夫，严仲子这样的大人委身跟我结交，我没啥好报答的，现在老母亲也去了，我也该报答了。于是找到了严仲子，说你仇人谁，我来办。

严仲子说明了是韩国国相侠累，聂政说，行了，你别走漏消息，到时候弄的全韩国人与你为仇，我去就行。

聂政只身前往韩国，侠累坐在堂上，守卫森严。聂政径直走入，跳上台阶，就是一剑。当场大乱，聂政高喊，连杀几十个人，然后自毁面容，挖出眼睛，剖开肚子，流肠而死。

韩国把聂政尸体陈列街市，悬赏追查。聂政姐姐聂荣听说后，哭着说，这大概就是我弟弟吧。见到尸体后，果然是，于是痛哭，表明这是自己的弟弟聂政。

路人都说，他这可是杀了国相，你还敢来认尸。

聂荣说，我弟弟可以蒙羞当个屠夫，不过是因为老母尚在，我也未出嫁。现在老母去世，我也嫁人，严仲子这么这么结交他，我弟弟还能怎么办，只能为他死了。现在他完成使命，却毁坏面容，就是怕牵连他人，我怎么能因为怕杀身之祸，而永远埋没我弟弟的名声呢？于是聂荣哭天抢地，死在聂政身旁。大家听说后，都觉得聂政有本事，他姐姐是个烈女，严仲子会选人才啊。

220多年后，卫国出了个荆轲

荆轲

卫国人，爱好读书、击剑，曾经想和卫元君混，结果没被看上。

荆轲

来到燕国的荆轲和善于弹琴的高渐离成了朋友，两人喝酒弹奏，招摇过市，大家觉得他没啥本事。

不久，燕太子丹从秦国逃回，接纳了秦国罪人樊於期。太子丹一心想快速对付秦国，田光跟他说，去见见荆轲吧。

田光先去找了荆轲，然后自杀以激励他。荆轲没辙，拜访了太子丹，太子丹又是跪又是哭，说，田先生已经死了，我只能靠你了，先生您不要推辞啊。荆轲答应了。

过了一段时间，赵国被灭，荆轲还是没行动，太子丹又急了。

荆轲说，行了，行了，我这就去秦国好了吧。但是还少样东西，请把樊於期将军的脑袋给我吧。太子丹不答应。

荆轲于是私下找了樊於期，樊於期说，行，为了复仇。于是自杀。

太子丹为荆轲造了最锋利的匕首，涂上毒药，又找来13岁就敢杀人的勇士秦舞阳陪同。

临走前，荆轲还在等一个人，迟迟未走，太子丹急死了，使劲催。

荆轲气了，说，你急啥，我不过等个人而已。好了，好了，不等了，我走还不行吗。

岸边，太子丹和宾客白衣送行，高渐离弹奏，荆轲唱道：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荆轲头也不回，到了秦国。送上千金，献上樊於期的脑袋。一旁的秦舞阳心虚，吓得腿都软了，荆轲在旁掩护道，乡下人没见过世面，还望大王宽容。

秦王让秦舞阳送上地图，荆轲夺过自己献上，图穷匕见。荆轲抓起秦王衣袖就是要刺，秦王吓得跳了起来，挣断衣袖，绕柱而跑，荆轲就在后面追，大臣们都呆住了，情况紧急，太医夏无且用药瓶远程输出，侍从在旁喊，大王，拔你的剑啊。

秦王总算拔出宝剑，一下砍中荆轲。荆轲自知失败，靠着柱子大骂，我没弄死你，只是因为我本来还想活捉你，签订个条约来报答太子丹啊。

秦王大怒，直奔燕国，逼着燕王杀了太子丹，送上人头。5年后，灭了燕国。

高渐离更名改姓做了酒保，因为琴弹得好，被已经成就霸业的秦始皇召见。有人认出这是高渐离，秦始皇怜惜他的才能，于是赦免他的死罪，只是弄瞎他的眼睛。

愈来愈能靠近秦始皇的高渐离，终于找到机会拿琴砸秦始皇，结果眼瞎吃亏，扑了个空。秦始皇只得杀了他，从此再也不接近六国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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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读《史记》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