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
很多新的开始在不经意间悄然发生,身处其中的人来不及细想,便已经踏上了一条未知的路。
一切对我来说变得陌生起来,和以往不同,我不再是一个独身的世间行者,我有了归宿,有了另外一个曾经独身的人和我结伴而行。
临行前心还是绷着的,到现在的坦然,偶尔的彻夜难眠,也偶尔借酒壮胆。在这纷乱的现实中,我偶尔清醒,偶尔烂醉,偶尔惆怅,而我最初的样子,在我的视线里已经越发的模糊不清。
江南的春天依然明媚可爱,可是在不同人的眼里变的不同。一直喜欢阳光的我,却偶尔会觉得阳光的刺眼,甚至懒得在阳光下舒展瘦弱的躯体。曾经并不喜欢的阴雨天气,如今也会偶尔看着天空出神,或者在半梦半醒中听到雨水的踪迹,总在梦醒时分格外的清醒和笃定。
我常常认为江南的春天很像秋天,也许是我一直觉得它很特别的原因。记忆里那些曾经见过的画面,也会恰逢其时的飘忽而过,那些自渡四季的风霜苦雨。
北方的季节都比较直爽,如同北方的汉子,或者说北方的汉子如同北方的季节一般,从来不拐弯抹角。风便是风,雨便是雨,云是云,雾是雾,来的急促,走的突然。
当新的枝桠在光秃秃的树干上缓缓的冒出来,花草嫩绿的叶子也从地上舒展出躯体,由此大地穿上新衣,由枯黄暗淡变得五彩斑斓,我便知道春天来了。新生的味道总是伴随着我度过整个春天,过渡到夏天更加缤纷的季节。
南国的春天有些扭捏,树木不愿意褪去旧的衣衫,在原来的枝叶上抽出新的枝叶,而旧的树叶会在春风中飞舞,那是一群枯叶,像是完成自己的使命一样,满是倦意的随风散落。如果没有新绿的衬托,宛然是一副衰败的景象。稻田里的油菜花开的娇艳,路两旁的樱花也紧随其后的盛放,随之而来的便是炽热的盛夏。
我不属于四季,我只是一个从四季中走过的过客。
想动笔写写,只是思绪捉摸不定,不知从哪下笔去写。我越发的像南国的春天,也偶尔会想念北国的春天。
春天的风起,吹走了去年的枯叶,新的开始已经收不住脚步。
住所的窗前有一条河和一片树林,打开窗总觉得是对自己的一种洗礼,特别是在雨后,焕然一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人也就随之从头到脚的洗刷了一遍,这是大自然的馈赠,我有些迷恋。在某一刻,无车马的喧闹,也无世俗的羁绊,有的只是眼前的景,一时的宁静会让我心神荡漾,我并不觉得这是一种孤独。
妻子寡言,为了打破宁静,我会显得有些吵闹,虽然不怎么应景,可这是我表达爱意的方式。在柴米油盐、不紧不慢的日子里,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难以言喻的孤独。
孤灯下,目光偶尔的触碰,男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女人漫不经心的盯着手机,一句话也没说。男人的笑话没能吸引女人的盯在手机上的目光,房间里只有男人的声音在空洞地打破宁静,他的笑渐渐的也接近了尾声。男人感受到了一种“相对无言”的落寞,整个空间的色彩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寒色。
想来这就是平平淡淡生活的样子,哪里还需要更加绚烂的色彩去渲染。
住在隔壁的邻居在吵架,女人撕心裂肺的吼着,男人的声音几乎听不到,不久后男人摔门而去,女人拨通电话在清算着他们之间的恩怨。他们吵闹和我无关,我只是一个旁听的小偷,偷走了他们的秘密。或许这才是我们惧怕的生活的真实样子,一地的鸡零狗碎,最后都需要有人去收场。
开始的轰轰烈烈,结束时也难免不会太过体面,因为我们曾经都把别人想的太过于完美,却忽略了人性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