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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鬼狐的可能(读书笔记)

2018-02-05  本文已影响11人  小关平

文/小关平

我对妖狐鬼怪之事一向持怀疑态度。怀疑也就是半信半疑,需要大胆想象、小心求证。自然科学诞生才两千多年,这个世界有太多未解之谜等待探索,我们应学习科学的求证精神,而非对世间万物进行武断定论。神鬼之说虽然看似无稽,其实大有探究想象之处。

既然相信有外星人、UFO,为何绝对否定鬼神的存在?两者都是人们日常经验未能发现和理解的异象。

分析人的认知心理可知,其一:鬼神源自几千年前的《圣经》、《佛经》、神话故事、民间传说及幻想小说等等,经年历久;而外星人文明是近百年才开始研究的话题,因古人较今人在理性知识上较贫乏,所以人们对古代的言论采取一票否决,而对于较新的宇宙幻想却怀抱信任。

其二:当代中国人更相信外星人而不信鬼神,因为中国在理性科学发面较西方薄弱,当接受到西方文明之后,对于老祖宗们模棱两可的鬼神之说,自然是大加排斥,认为是无知愚昧。反之,则认为外国人说的话都是科学,尽信其有。

鬼与外星人从理论的根本上来说,都是同一种概念,没有大规模在媒体上曝光,没有进入大多数地球人的视线范围,而对于少数人却有清晰或模糊的经验可以验证。倪匡的科幻小说常以古代未解之谜为意象进行解构探索,思考这些异象的来源,充满想象力与推理能力,绝非简单地博读者一笑。

无论鬼神还是外星人,或者佛、仙、道这些玄妙的异人,必定有一定的原型作为描述的来源,如果是某一位创作家凭空想象出来的,不会如此广泛地流传于全世界。就算是想象,也不是凭“空”的,要有一定的原型作为灵感来源才能自圆其说。

如同很多畅销小说改编自新闻事件,但小说家绝不是原封不动地照搬事实记录,艺术需要一定的虚构与想象,鬼神佛道之说其实就是那些异象体验者和研究者根据客观现象,结合缺乏实证的逻辑思维,加上高超的想象力混合而成的传说,与客观世界的存在一定有偏差偏离,甚至有歪曲错误的状况。但在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很多异象不断被新学说解释和发现。

相信多种可能性的存在是艺术家的特点,带着怀疑去求证是科学家的要求,与其要一锤子否定所有传说的事物,不如带着想象与怀疑去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们要学的不仅仅是科学带来的知识(哥白尼、伽利略、牛顿、达尔文、爱因斯坦、霍金的理论都接二连三被推翻或更新),更应该是这种辨证的科学精神。

我曾奉命去深山“捉妖”,同僚们觉得好笑,认为这是无知村民的迷信之举,我却信疑参半,认真地听乡民们说其所见所闻,就像看留仙说聊斋,听莫言谈高密。说到兴奋之时,述者手舞足蹈,闻者失措惊慌,我等一众仿置于妖鬼出没的现场。我听完这些故事,和同事们守了一夜,翌日发现一切都是全能神教教徒的把戏,弄得乡里人心惶惶。

虽然知道被骗,也痛恨邪教蛊惑人心,但我依然相信鬼狐和神仙存在的可能性。仙人不一定非要是鹤发童颜的垂垂老者,也可以是外形普通之人,我认为“仙”就是获得养生秘诀或超能力从而突破自身极限的人,因常居深山之中,故而描画成文曰“仙”,可以参考吴承恩、许仲琳、还珠楼主、黄易等人承续下来的玄幻文化中的描述。可能是去的深山太少了,所谓的仙人我也没真正见到过,一切仅限想象和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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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过几篇遇上鬼狐的小故事:

一篇名为《小女狗》,主人公在球场边荒芜的草堆看到一只灰白色的小狗,一眼望去就能分辨出它的性别,因为那是一只有着人类眼神和表情的女性之犬,她虽然没有说话,却用流动的眼睛告诉男主角自己的惨遇,它的主人是名老妇,像极了《小倩》中的黑山老妖,奴役着小女狗,男主角并没有英雄般出手相助,反而对此事感到怀疑,以为眼花或做梦,他失信于小女狗用眼神说出的约定,就此永远地离开了它。

还有一篇《人鱼传说》,内容略显奔放。主人公去海边游泳,发现一位青春少女被一群人包围,这些人是少女的家人或仆役,看得出来她来头不小,不是官宦千金就是贵人小姐。让主人公大饱眼福的是,少女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更换内衣,唯一遮挡她美妙胴体的只有这些围成圈的家族亲侍。男主角对少女动心,在少女“溺水”后,逞能潜入深海,遭遇大型八爪鱼而被困,少女奋不顾身去解救主人公,却一去不复还。主人公得救后,认定这少女并非人类,而是水中人鱼。

两篇故事皆根据笔者的亲身经历改编,男主角虽都是作者化身,但性格各异,一个保守胆怯,不信自己的直觉,没有解救苦苦求援的小女狗;另一个鲁莽冲动,为逞能而陷入海中,致使侠义心肠的少女失踪。

两部作品的立意非常暧昧,并没明确肯定妖狐的存在,“小女狗”也许只是个通灵性的小狗,“人鱼”也许只是个前卫勇敢的少女,这就为故事结局的真假离奇留下很多悬念,小女狗被老妖继续奴役而命运堪忧,人鱼陷入海底之后生死未卜。而我们的主人公在经历两次灵异事件之后又重归现实。

自然界应该存在着妖异通灵的东西,不会只有单元素的人或动植物,人类的身体可以通过日月精华的变迁、修炼的内力、“道”、“术”等外力而发生渐变或突变,这本是个丰富多彩有无限可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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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里女性人物形象较丰满有趣,而男性人物单调无趣,多以文弱书生的造型出场,缺少男子气概,也没有运动和技击才能,这是蒲松龄落第秀才的自我投射。

我写《小女狗》《人鱼传说》,希望突破这一界限,主人公在球场和海边出没(笔者喜欢的去处),且能够潜水与八爪鱼搏斗,比中国古代的鬼狐小说多了些动感。而且男男女女不一定非要爱得死去活来,这种犹如暗恋初恋的微妙感觉更有一种缺憾的唯美。

谈谈婴宁,她是我在《聊斋志异》中最喜欢的人物。婴宁的笑是文学作品中独一无二的,论乐观、爽朗和幽默,《红楼梦》的史湘云也无法与之相比。蒲松龄想表达强烈的批判精神,所以结局让婴宁不再去笑,然而却生了个爱笑的女儿,如同行辕之轮回,让婴宁的笑由始而终,终后又有继承,无限地延续下去。

据统计,蒲松龄总共描写的鬼狐仙怪总量将近四百名,可惜他却没有暗伏隐线将所有的“人物”编上谱系,这是个小小的遗憾。(《封神》和《西游》都有自己的神仙妖怪谱系)。

否则《聊斋志异》的角色能够有一张时空关系网或地理分布图,则为这部书增添了更多的可信度和厚重感,这是项很艰巨的工程,蒲老没有去做,但愿未来有心的聊斋迷们能够完成。

如果能有一次得遇鬼狐神仙的经历,真的会很有趣,只是不知在何时,若遇见,我一定好好拜访它,无论对方是仙是鬼。

2014.10.29初稿  2018/2/5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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