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
偶然的偶遇,只能感叹物是人非,周围世界变了,对世界看法朝向更好或更坏的方向愈发坚定,灵魂逐渐凝固直到有一天变得坚不可摧,这是避免不了,就算曾经信誓旦旦认为绝不背离,可终没能敌过自己的脆弱,将视之重大的,以永远为标记期限的,现在只剩陌生。
如果不存在巧合,都是某种必然,那我们再见,究竟是为了什么?
十月三十号,这天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或许有过,在漫长前路中落下了就遗忘了,总之,今天很空闲,因工作暂时告一段落,有了难得的节假日,我久违尝到了鼾睡的滋味,直至头脑晕沉才算了结了困觉,洗漱是靠身体机能中某种惯性完成,长久坚持所得的成果,说是走运,不知从何生出些悲观,等到真正清醒时,才七点五十分,十分咤异,从何时起成了这样,对自己都感觉陌生,这还是我吗?发自内心的疑问,注视镜子里的我,乱糟糟油腻的头发,胡须冒成一片,衬衫还沾有昨天午饭的肉汤,这些我都全然不觉,似乎和很久以前一样,不过曾彻底改变过阵子,如今再重拾旧路,却开始否定,惶惑。八点三十分,花了大把时间,把自己整理干净,至少看上去挺舒服,终究有些方面改变了,无论从外在内在各方面而言,同过去比较,准备出门走走,没什么预定计划,无思无念,倒是很久没这么轻松,对一切抱着一种全然不顾的态度,跟人行道向前,漫无目的,左顾右盼,走在路上,阳光倾泄而尽,没有丝毫遮栏,所以是个大好睛天,纤云全无,我居住是小镇,那怕休息日人也格外少,同我样散漫闲逛的人更少,更别提汽车了,只是偶尔来过,又匆匆离去,我就这么慢悠悠地,遇人就招呼声,小地方基本上彼此都挺熟络,陷入不思不想中就开始容易怀念,特别是在这里活了小半辈子,景物变了许多,可单属我心底那片,还是一样,许多人被于生活选择搬离了小镇,去往更为繁华的都市,我也想过,深思熟虑过后,原来我还是个懒惰的植物,离不开阳光,而根系早与土壤粘合一起,望向那一扇扇紧紧闭合的家门,过了多久泛白的春联,有种悲凉侵袭而至。
脚步不停歇,只是时快时慢,绝不驻足停步,保持住节奏,顽固只往前,不经易间无念想状态被打破迸发出瓷器碎裂声,外表还总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尽量还是维持原貌,别让他人看出猫腻,我赌气般前进不停,象我无知无畏的年龄,当深窥内部依然是那么回事,又没多生长出什么来。我就这般行走,很快就走到小镇的尽头,尽头沿着条沥青路,两侧种满了白扬,这种树生长快,对环境也不挑剔,唯独卖相差些,笔直的树干,没多少枝系,就单独矗立,叶子极少,基本都是三两根枝桠五六片叶子,远远望去,整齐排列不知尽头,树木的边际,则是更为开阔的荒野,抬头仰视唯有浅蓝相伴,仿佛置身于无人之地,往常来拥挤难以释放的毒素,此刻被这空旷稀疏得一丝不留,该怎么形容现在,经历人生大半寻常,不在做些无缘无故的事,不在掏心窝的向他人倾诉,认清了许多只会令人不愉快或无可奈何的接受,擅长用各种理由说不,这些改变,未必是需要的,可每当经历挫败,回顾人生时馈赠的,算是一件免费的礼物,包装未必尽如人意,可没准我迈向另个节点后,会感激这天无聊的渡过,再次与另一种真实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