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相偿

    老表卖菜，不同于菜贩子。

    挑着担来卖，五花八门的菜，数数不过两箩。

    地上铺一层蛇皮袋或纸壳，菜往上一摆。无需叫卖，自有人好这本地菜。

    偶尔老表会携一小篮，里边装着枣儿，杏儿、枇杷等果子。

    往往个儿不大，味道却出乎意料地甜。来买老表菜的，多少会捎带些果子回去。

    老表的院子里有大大小小七八棵果树，桃李杏橘、柚枣桑枇。

    隔不了多长时候，老表院里的果树上就会挂果。

    每当有树结果子了，老表就会警惕起来，天知道有多少麻雀、白头翁，觊觎着老表的院子。

    老表也想了法子，因此经常能看见老表的果树上挂着晃眼的鲜亮气球，借以吓唬群鸟。

    有时会有调皮的孩子翻墙到院子内偷果子吃，老表见了训斥几句，把孩子赶走。见得多了也就由得孩子们嬉戏，图个热闹。

    一旦果子出现成熟的迹象，老表就拿出篓子和棍子，一一打下。

    有的果串得高，爬上梯子才方便采摘，实在够不着的，就只能便宜了那帮叽叽喳喳的飞雀儿。

    刚采的果，拿瓷碗分匀后，挨户送给街坊邻居。

    留下的自己吃，食不完，方才拿到市场上卖。

    当然，果树没少让老表伺候。

    有一回，来了台风。狂风大作，老表院里的铁门被吹得哐当作响；屋上红瓦为厉风吹而堕，唯果树抓着泥土正做抵抗。

    老表见状，赶忙将院墙的石砖卸下。本打算给果树围上，没等垒砌。两三棵树就压在了老表的屋顶上。

    自打那以后，老表得空就给果树修枝剪叶，以防风患。

    近来，见老表篮子里卖的无花果，才知到了食无花果之季节，猜想老表的院里又多了棵无花果树。

    早年，老表在荒芜的院里种下果苗。

    如今，枝繁叶茂，一年四季，皆有所获。

   中间多少年，默然的等待，只有老表一人知道，直至收获之年，老表不急也不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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