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已不是曾经的那个少年
家里的小熊妹气球已坠落,离地只有5厘米,脸庞已现了皱纹。我不知道她的爱恶与志趣,只发现她的笑,很牵强。
说,世界上有一种美丽罕见的蝴蝶,她只有3天3夜的寿命,蓝绿色的双翅璀璨无比,只在黄昏到子夜飞翔,徜徉于海拔5400英尺山区松林旁的旷野。传说,只要见到伊莎贝拉,向她许愿,她便会将愿望带上天堂,令其梦想成真。
和我妹妹去韩香缘吃泡椒鱼皮和苏叶鸡蛋,人满为患。调头去了延峰烤串,妹妹说,是他朋友开的,还从来没去过。我说,那是我常去的窝儿。她不解。 我说,以前,家就在这啊!她笑。
和妹妹从小一起长大,比我小两岁,属小猪。她姑娘总一脸沮丧地说,妈妈属猪。小时候一放假,在她家一住就是一星期。总有聊不完话题,什么四大天王、新白娘子传奇、八卦新闻、同学间的趣事,现在来看有点傻的脑筋急转弯。过了晚上12点,还在一起哈哈乐,傻嗨傻嗨的,高兴地疯闹着,再打一架。数不完的趣事,她掉过菜窖子里,我掉过粪坑里。没见过她叫我一声哥,小时候说我,小白脸没个有好心眼,到现在还叫我老伯。和她打麻将、玩扑克我就很少赢,只要是玩的东西,没有她不会的,不悍的。她爱唱歌,我们也常一起K到夜半。
有一年正月,大人们都参加聚会不在家,我们在一起打扑克,打一毛钱的,兴致盎然。人是铁,饭是钢,小赌怡情,也抵不过肚子里饿虫呱呱的叫声。熬到午后两点,猪小妹为两个哥哥炸元宵吃,十一二岁的样子。她端上桌炸好的元宵,金澄澄的样子,感观尚可,没时间观赏,风卷残云,寸草不留。饱饭之后,我们发现她脸上全是水泡,原来她把冻实的元宵直接放进油锅里炸,油花四溅。现在提起,她还是一脸委曲地说:“当年为了你们两个哥哥,我都差点毁容了。”
当年的小女孩,现在已是孩儿她妈了。有过风雨阳光的爱情,也体会到了家庭柴米油盐的琐碎。
二十个豆腐串,两碗麻辣烫,腰子蘸盐面,两个大块肉,四瓶啤酒……我的经典。现在我们聊些什么呢?
婚姻是怎么的一个东西?为什么相爱容易,相处难呢?为什么人总是把自己臭脸摔给最亲的人看呢?怎样才能多弄点钱花花呢?人生又是什么的一个东西?怎样才能过充实幸福呢?人怎样才能活到点上呢?人又是什么的一个东西呢?高兴了,我还会她出个蹩脚的脑筋急转弯。两岁的。
她问我:“为什么遇不到一个懂我的人呢?”
我说:“你哥我懂。”
我俩笑得不行。
坐一起,酒醉之后,感觉恍然一梦,是十几岁的我们不真实,还是如今我们在虚幻之中。韶光匆匆,人世悠悠,浮于时间的河流之上,任其漂泊。
以前觉得十七八岁,老大个年纪,后来觉得二十几岁,老大个年纪,后来,觉得三十几岁,老吓人的年纪。现在到了这个年纪,不过如此。
我们都已不是曾经的那个少年。
如果让我遇到伊莎贝拉,许两个愿,一个为我妹,一个为自己。
584-那年-伯髯#橙子学院码字岛第29篇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