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公“以和止乱”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三国演义》最终回,三国纷争重归一统。西晋大将羊祜,如同最后出场的耀眼明星,为这段群雄争霸的乱世划上句号,然而,他又和那些单凭武力开疆辟土的武将不同,而是借以“和”的方式筹划军事部署,助力西晋完成统一大业。
泰始八年,吴国在荆州的都督陆抗,率军三万围攻西陵。羊祜率领的晋军不敌陆抗,西陵城陷。羊祜也被贬为平南将军。西陵之战虽败,羊祜认识到在吴国国力尚在,若是举兵强攻,不仅难以平吴,更会使得国境边界的荆州百姓再陷战乱。于是,羊祜驻守在荆州以东的五座城池,发展民生,开展屯田,教化当地百姓。
在荆州边界地区,羊祜常常身着便装,了解民情,慰问士兵,深得百姓和士兵的爱戴。不仅如此,他对吴国的百姓和军队也十分讲究信义。每次和吴国交战前夕,羊祜总是会与对方协商交战时间和地点,从不搞突然袭击。即便是手下那些主张偷袭的部将,羊祜也会借喝酒的名义,“堵住”他们的嘴。一次,吴国的两个将领进犯晋国边境,被晋军所杀。羊祜以厚礼殡殓了他们,后来又以礼送还给这两个将领的家属。羊祜的部队经常会巡视吴晋边境,收缴军粮,但每次都会约束部下不能越境,军粮也以同等的布绢偿还给百姓。边境上的两国军民都对羊祜心悦诚服,对他十分崇敬,称呼他为“羊公”。
吴国大将陆抗对羊祜的作法,看在眼中,明在心里。因此,他也常告诫手下的将领,“不要暴力侵扰,不要担忧小利”。后来羊祜与陆抗互通使节,各保分界。他与吴国主帅陆抗,馈酒赠药,也一时间传为佳话。因此,吴、晋边境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处于和平的状态。而陆抗死后,吴国国主孙皓采取高压的统治方式,使得国内陷入重重的矛盾激化之中。
咸宁四年,羊祜病逝,晋武帝亲着丧服痛哭,泪水流到鬓须上都结成了冰。就连吴国守边将士也为羊祜落泪。过了两年之后,晋武帝按羊祜生前的部署一举灭掉吴国,完成统一。在庆功宴上,晋武帝举杯对文武百官道:“此羊太傅之功也!”
“叔子独千载,名与汉江流。”羊祜虽未能亲自统领军队,目睹统一大业的实现,但他的贡献是没被后人所忘记的。站在今天去回望历史节点,羊祜“以和止乱”可以说是历史之必然。武力上的纷争并非常态,“和”才是长久之态,才是民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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