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的客厅
旅行了将近一个月,枯燥乏味的驾驶中用手机播放各种有声小说。在听到一个描述民国风云人物的长长的故事中,主播提到了《太太的客厅》这篇文章,我由此也反复听到了林徽因的名字,她就是文章里的主角。
主播很主观,对林徽因的评价极高,不吝用了很多华丽的词藻形容她,说她是造诣极高的女建筑师、诗人和作家,还批评《太太的客厅》扭曲了她。
我没认同。我以为我是知道林徽因的,就像我知道其他民国风雅人物一样,张爱玲,沈从文,陆小曼等等。我片面地理解,她就是老舍笔下的“大户人家的情种”。因为林徽因的一生有三个男人围绕:徐志摩,梁思成和金岳霖。
这三个人,一个是诗人,一个是建筑学家,一个是哲学家。
惊讶自己为什么没有觉得好奇,因为无论是走感性,理性路线或者玩逻辑的代表,都喜欢林徽因,肯定必有缘由!
我当时也很八卦,并没有深度挖掘了解他们的成就,只是知道他们的名字及他们身上发生的风花雪月的故事。
我只关心了类似这样的片段。
徐志摩在和张幼仪有了婚姻事实后,还追求过林徽因,但是林徽因弃他而去,最终选择梁思成,而金岳霖默默地,为她一生不婚。
徐志摩,那个浪漫的诗人。我看过他写的《再别康桥》、《翡冷翠的一夜》。把情诗写到极致的男人,被他爱恋的女子,该是何等地出众!她是很漂亮吧?
旅行结束后,突然就对林徽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闲了的时候,找来了很多她的资料,读了又读,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够了解她,而且可想象的空间无限……
她出生于书香门第,是大家闺秀。有一个进士祖父,还有一个集政治家,外交家、书法家很多光辉头衔的父亲林长民。
我想出身于这样的家庭,如果她魅力十足,那么她的魅力应该是源于学识和见识。
林徽因除了受到学校的教育外,年少时就曾随父亲游历欧洲,而且在伦敦受到房东女建筑师影响,小小的年纪就立下了攻读建筑学的志向。在此期间,她认识了父亲的朋友徐志摩,第一个拜倒在她魅力之下的有成就的男人。要说徐志摩对林徽因的影响,那应该就是她对新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为她日后在诗歌领域的造诣打下基础。
了解到这里,我很羡慕。我也上过学,也游历过很多国家,可是并没有因此立下什么志向,回国后非但没有机会追随梦想一路前行,而是被淹没于平凡的生活当中,毫无成就。
徐志摩被林徽因迷住了,产生了与张幼仪离婚的念头,但是林徽因却不愿意做第三者,不告而别。回国后很快便与梁启超的儿子梁思成结婚,并圆了梦想,与丈夫一起出国学习建筑。
思念成灾的徐志摩怎么度过那段心碎的时光,不得而知,也许是因为时间是医治一切伤痛的良药,也许是他把爱恋转到了陆小曼身上,还是什么其他途径,无从考证。
但是后来徐志摩的死因却很明确,因她而死。他是因为要赶着去听她的一次演讲,乘坐的飞机撞山了……
徐志摩死了,一个爱她的男人就这么没了。中国的诗歌界少了一颗耀眼的明星。但是凭心而论,这并不是林徽因的错!非要追责的话,应该是上天的错,谁让它把她塑造得这样完美?
林徽因很难过,她写了一首诗《人间四月天》,有人说她是通过此诗来纪念徐志摩的。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点亮了四面风;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也有人说她的这首诗是写给她和梁思成爱情的结晶,她的儿子的。可见她难过的时光也许没有那么难熬,因为她还是沐浴在爱情里。
林徽因和梁思成梁思成是很爱林徽因的吧?要不然林徽因怎么踏实地随丈夫走了中国的十五个省,一百九十个县?
很多古建筑就是通过他们的考察得到了世界的认识,从此被加以保护。爱情使她在中国建筑史上大放异彩,爱情使她具有诗人的美感和想象力,也具有科学家的细致和踏实精神。
林徽因也是爱梁思成的吧?要不然她怎么能在和他的婚姻里灵感爆棚,创作并发表了几十篇文学作品?
她是那么优秀,那个时代的那么多文人雅士都喜欢结识她!连著名的大作家冰心都酸酸地写了一篇文章,就是我在篇头提到的《太太的客厅》,来暗讽林徽因。
“时间是一个最理想的北平的春天下午,温煦而光明。地点是我们太太的客厅……当时当地的艺术家、诗人,以及一切人等,每逢清闲的下午,想喝一杯浓茶和咖啡,想抽几根好烟,想坐坐温软的沙发,想见见朋友,想有一个明眸皓齿能说会道的人儿,陪着他们谈笑,便不须思索地拿起帽子和手杖,走路或者坐车,把自己送到我们太太的客厅里来。”
虽然冰心从没公开承认,这位太太就是林徽因,可是对于林徽因看到这篇文章后,当即送给冰心的一坛子老陈醋的事儿,是众所周知的。
也许在冰心的眼中,“太太的客厅”并不是一个值得称颂的地方,可是被林徽因才华吸引而来,参加梁家茶会的,大都是清华和北大的教授,曾在留学欧美,回国后,分别成为自己学科的带头人,各自在不同的学术领域做着开拓性和奠基性的工作。
他们是政治学家张奚若,经济学家陈岱孙,物理学家周培源,文学家胡适,美术学家朱光潜,作家沈从文,为林徽因不婚的哲学家金岳霖……
我原来也认为林徽因在“太太的客厅”里靡靡,但是,随着对她的资料的阅读量的增大,我知道她还有大多数她客厅里的客人,都有强烈的爱国情怀。
“九一八”事变后,她拒绝了美国大学讲学的邀请,毫无怨言地同祖国站在一起。
他们夫妇冒着炮火,争分夺秒地进行古建筑调查和系统研究,他们要力争在日本学者之前,写出中国建筑史……
一位关心她的挚友李健吾曾在一篇文章里形容过林徽因在艰难岁月里的生活:“现在,到什么场合寻找她的音容?她和丈夫,抛弃闲适的客厅生活,最先去了昆明。这一对身体孱弱的学者,有的是饱满的精神。我最初听到他们的消息,是有人看见林徽因在昆明的街头提了瓶子打醋。她是林长民的女公子,梁启超的儿媳……他们享受惯了荣华富贵,如今就那样勇敢,接受上天派给祖国的这份苦难的命运?”
我理解认同了主播对她的评价,可惜我才疏学浅,词汇不够丰富,没有能力把她进一步形容得更加完美。
我只能说,作为女人,她是成功的。她有一生都挚爱她的三个男人;作为建筑学家,她是成功的。她单独或者和梁思成合作发表了《论中国建筑之几个特征》、《平郊建筑杂论》、《晋汾古建筑调查纪略》……为中国建筑史立下汗马功劳;作为诗人和作家,她是成功的,除了《人间四月天》,她的作品还有《深夜里听到乐声》、《窗子以外》、《山中一个夏夜》……
哦,我提到了她的长相了吗?如果我忘了,那我得补充一下,这个奇女子,除了活得漂亮,她长得也很漂亮!
如果我生在她的年代,并没有资格进入她的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