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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年味|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家过年呀

2019-01-04  本文已影响270人  青浅梧桐

文/青浅梧桐

‘‘奶奶,你说爸爸今天会回来吗?’’我搓着冻的通红的小手,嘴里因开口说话冒出阵阵白气,焦急地问着站在我旁边的奶奶。

已经是第三天了,每天的这个时候,我都会站在门口眼巴巴地向村口张望。因为爸爸说过这两天会到家,却又没说具体是哪一天,于是十分想念爸爸的我,这几日的必修功课,便是准时站在这门口等待张望。

那年我七岁,身上穿得是爸妈从广东寄回家的粉红色棉袄,还有妈妈亲手织的厚厚的蓝色毛衣,毛裤也被奶奶叮嘱着穿得严严实实,脚上是大姨给我亲手编制的大红色猫头棉鞋。站在呼呼的北风里,还是好冷。我呵了一口白气,看到村口的小河已经结起了薄薄的冰块,心想要是拿手一戳,准又是四下散开来的冰晶剔透。

故乡的冬天

然而此刻的我却无心去找那冰块玩耍,我拉着奶奶的粗糙的手,一脸不开心道:‘‘奶奶,爸爸说话老是不算数,每年都是这样,哼。’’

奶奶拍拍我胖乎乎的小手,脸上满是慈爱的笑容,宽慰我道,‘‘今天会回来的,爸爸也是为了挣钱呀,没有钱怎么给你买好看的连环画和连衣裙呀?’’她脸上的皱纹一道道荡漾开来,仿佛被风拂过的湖水,我的心也随着奶奶的话而轻快雀跃起来。

‘‘嗯!爸爸今天一定会回来的!’’我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宽慰着内心其实与我同样焦急的奶奶。

‘‘老三,回来了?’’村口的大叔爽朗的声音一响起来,我就知道是爸爸回来了!他口中的‘‘老三’’就是我爸爸!

然而爸爸拎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回到家了,风尘仆仆的模样,衣服上脸上似乎还带着因坐了十几个小时火车所特有的归途中的风霜。我却躲到门后边不肯出来,隔着门偷偷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黑色西装围着灰色围巾的男人。他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好看又温和,我的爸爸。

‘‘倩倩呢?’’爸爸一放下行李箱就忙问着在一旁拾掇着爸爸行李箱的奶奶。

‘‘刚才还在呢,这孩子,嘴里老念叨着爸……’’奶奶嗔笑道。

‘‘我在这里!’’我忽地就从门后边跳出来,硬生生打断了奶奶的话,生怕奶奶会说出些不该说的话来。我才不要让爸爸知道我等了他好几天呢!

‘‘过来,我看看。’’爸爸一脸的喜悦,一把抱起我细细地打量着。‘‘怎么又胖成这样了,妈,你都给她喂了什么啊?’’爸爸语气里带着调侃和无奈的宠溺。可在彼时七岁的我听来,就是满满的嫌弃味道。

我立刻就很不开心了。转过脸不理爸爸,心里装着的一大堆话瞬间也不想说出口了。揣在口袋里双百的期末成绩单也不要给爸爸看了,心里满是懊恼郁闷和愤懑不平。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爸爸见我仿佛不开心了,马上变魔法似的掏出来一个我心心念念已久的多啦a梦玩偶。我这才笑逐颜开,刚才的郁闷似乎一下子就被我抛却到脑后了。我抱着玩偶,挣开爸爸的怀抱,迈着小短腿达达地跑到二楼,郑重其事地把它放在我的小床中间。


儿时的年,仿佛是从爸爸归家这一刻才开始的。还有三天就过年了,妈妈和奶奶忙着置办年货,做菜煮饭,爷爷负责烧柴火。

我和弟弟这里看看,那里瞅瞅,跑过来又跑过去,甚是欢喜异常。奶奶在包饺子了,我和弟弟就偷偷揪下一小团面团,来回在手里把玩,只玩得面团发黑,我和弟弟便相视大笑。爸爸在贴春联的时候,弟弟忙着研究白色的浆糊,搅来搅去,玩得不亦乐乎,他也会给爸爸扶梯子,边扶边问爸爸一些不着调的好笑问题。我拎着水桶,像个大人一样忙着擦桌子,擦窗台,一切都明亮了,我的心也跟着亮堂起来。

年夜饭上了桌,鸡鸭鱼肉蛋,还有各种各样的我叫不出名的菜肴。突然就想起了爷爷让我背的诗:‘‘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鞭炮放过了才可以吃年夜饭,一家人整整齐齐坐围在一起,聊聊天,笑笑闹闹,其乐融融,嘴里的饭菜好不好吃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吃着家人精心准备的年夜饭,窗外的烟花恣意盛放,鞭炮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在一派人间烟火味道中,在家人的呵护和关爱中,我和弟弟就这样,一天天,一年年地长大了。

儿时的弟弟和我

如今想来,儿时的年味,也许就酝酿在等待爸爸归家的那一抹期盼里吧。有了这期盼,年味仿佛更浓郁醇厚了,它蕴含着对家人的眷念和依恋。过年,不就是图个‘‘团团圆圆’’么。

2017年的我和爸爸

注:本文图片均为本人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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