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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近古稀感慨多(20)

2021-04-20  本文已影响0人  草民老李

年近古稀感慨多(20)

问世间,谁弱又谁强

后来我才发现,即使成了作家,艺术家,也还是与“草根”同列。水涨船高,人的地位高低也是相对的。三毛在牛师长眼里是“小把戏”。牛师长在老蒋眼里也是“小把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金木水火土,一物降一物”,这大概就是宇宙的相对论。十来岁的三毛似乎没有弄明白,牛师长怎么可能是“小把戏”;而具有大学本科学历,又教了35年初高中语文的我要是也没有弄明白这个问题的话,就有点滑天下之大稽了。“小把戏”“大把戏”,都是“把戏”,都是被玩弄的小角色。是“把戏”,就会有故事情节,就会有悲欢离合,就会有爱恨情仇,就会有思想主题,总之自传类的文章还是有内容可写的。

然而,真的动笔写了还真的犯了难,还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大写特写的东西。有点作文常识的人都知道,写作的主要问题有两个:一是写什么,二是怎么写。“写什么”是要有内容,有题材,有主题,也就是要做到言之有物,言之有理,言之有情,遵循的是反映论规律。“怎么写”是要借助于一定的表现形式,讲究的是方法,是技巧,要做到言之有序,言之有法,言之有文,遵循的是表现论规律。翻一翻我的家史,几乎找不到有“亮点”的题材。我的祖先既不是飞将军李广,也不是诗仙李白,更不是宰相李纲,而是普普通通的草民,除了面朝黄土背朝天,就没有什么可圈可点之处。我的祖父既不是能斩将搴旗的任侠武士,也不是能荫蔽子孙的王公贵族,更不是振臂一呼“天下云集而响应”的起义领袖;而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农民,老人家晚年贫病交加,在我出生3个月的时候就与世长辞了。我的父亲既不是炸过碉堡堵过枪眼的人民英雄,也不是学富五车著作等身的学者文豪,而是一个在夜校的扫盲班里认识了几个汉字,在粮站的门市部里站到退休的普通工人。总之,我的前辈们都是凡人,没有可“秀”的资本。我本人又当如何呢?用三个字概括就是:不争气;用四个字概括就是:很不争气。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出身卑微低贱,经历平淡无奇。23岁才赶上恢复高考制度,糊里糊涂地上了个师范类专科学校,毕业后一直在学校里教书。

“人类灵魂工程师”原本是对作家的美称,后来被引用到教育界,说“很多教师常常忘记他们应该是教育家,而教育家也就是人类灵魂工程师”。说得好听,实际上教师就是“孩子王”,没有几个人看重这个职业。中国古代就有民谣说:“家有二斗粮,不当孩子王”。一位同行好友无限感慨地对我说:“教书是读书人的末路”。我知道这句话是针对孔子说的,但对我和像我一样的广大教书匠也很适用。我最大的官只做到班主任、年级主任——其实这都不是官,只是因为称呼里有“主任”的字样,就暂且拿来给自己脸上贴金而已,聊胜于无嘛,反正吹牛又不缴税——教书挣来的钱除去养家糊口的开支以外,也没有多少结余,曾经无奈而又惭愧地向孩子们检讨:“你们不是G二代富二代拆二代,这是我的过错……”(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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