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梦录·怪梦之原生家庭
2022年10月20日梦:
梦中,我和同事们外出旅游,去的地方是大伙去过多次的景点——毫无疑问这是公司的安排,更无疑问的是大家都很失望。一顿垂头丧气后,大家相互安慰“既来之则安之”,便开始结伴游动起来。
旅游景点是一个原始的山寨,我们从山脚开始出发,走走停停逐渐往深山挺近,而路经的山路边竟站着、坐着、甚至躺着一些土著,这些土著们沿着山路一长溜地摆卖着特产山货,但我看不清是些什么玩意。
我和一名女同事率先走在大部队的前面,并逐渐摆脱了大部队。这名女同事是财务部门的负责人,现实中我几个月也难得见她一面,至于她为什么会成为我梦中的女主角,我自己也闹不明白。
在梦中我们聊了许多,无不是掏心掏肺掏大小肠的话,彼此俨然如知心朋友一般。其中谈论最多的是关于“原生家庭”的话题。同事说她的原生家庭就像一坨屎,她说她小时候多么的担惊受怕,她说她现在多么的讨厌自己——总拜托不了性格的缺陷。她还问我懂不懂她说的意思。我回答说我懂,我比“懂王”还懂。
我们一直谈论着,直到谈得饥肠辘辘,所幸一路上摆摊的土著绵绵不绝,我们停下脚步,寻找特产山货中可资果腹的东西。我们发现竟然有烹饪好的我的家乡菜——客家菜。各色菜肴一应俱全:煎酿三宝、客家豆腐、猪肚包鸡、盐焗鸡、梅菜扣肉......
女同事说她喜欢吃客家菜。于是我们点了三菜一汤,具体点了什么,记不清了。
点好菜后,朴实黝黑的土著大妈将三菜一汤依次端进不远处的一家理发店——谁知道从哪里冒出一家理发店来呢——总之,我们跟着大妈走进去,店内一堆“托尼老师”给另一堆青丝貌美的女人做着头发。而对我们的到来,他们均视若无睹。于是,我们也旁若无人地在店中央摆桌、吃饭。
我和女同事相对而坐,边扒拉饭边继续谈论“原生家庭”这一话题——她扒拉饭,我谈论。只听见我自己在说:“听了你的遭遇,很为你感到难过。我在想的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包括你——把原生家庭定为罪魁祸首呢,在我看来它似乎成了某种借口,某种“如今活不好都怪当初”的借口。”
女同事的嘴边粘着一粒米饭,嘴唇不顾斯文地咀嚼着,她的目光直勾勾地钉在我脸上。我也迎着她的目光,继续说:“我们——包括你和我,还有许多其他人,都是有毛病的;我敢打包票,有一些毛病多数情况下我们都不自知,只有当遇到一些糟心的困难的事情时,我们才能自窥内心一二,并为之感到惊慌失措或者难过。
“请你仔细想想,你的自卑和怯懦是不是有时候躲在心里的最深处,深到起初你压根就不在意,你渐渐成长,渐渐经历一些事,才越发看到了自己的不堪和不足——这种不堪和不足,使你第一反应想到的便是“原生家庭”。我在想,我们是不是都太脆弱了,是不是太不能堪当自己的主人了?
“原生家庭的好与坏是相对的,每一个人当下呈现的状态和形象,总不能全赖原声家庭吧。活到现在,我们有很多能动的机会。虽说我们出厂的时候注定了有各种瑕疵,各种的不美好,不正因为那样才凸显出追求美好的意义所在吗。”
女同事放下筷子,冲我点头,示意我继续说。
“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我们每个人出厂时领到的属性和装备千差万别,这是我们所不能决定的。相信我,绝大多数人会领到很糟糕的装备,但这不是我们看低自己、贬低家庭的理由吧。无论如何,请别再那样抱怨自己的原生家庭了,至于我们内心深处的那些令人疼痛的问题,还......”
我话音未落,其他同事们一窝蜂地涌进理发店,他们叽里呱啦地责怪我们俩“吃独独食”,这一乱,我心里一紧张,突然醒了过来,睁眼发现天已经亮了。
照此看来,梦中的问题,还得在现实中解决吧。
文/若安山